三十六.回憶

“是意外嗎?難道真的像官方給出的結論一樣?”秦鳴顯然也被我說出這樣的事實驚呆了,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才勉強出聲問道。

我搖了下頭:“五年前,我還沒有參與過案件的調查,而且發生意外之後,我的家人就火速派人把我從這裏接走了,所以後續的事情我並不太清楚。我們能知道的東西,差不多就是劉雨給的那些資料,但是他的大部分資料,也都是當地警方做的調查。時間過去太久,許多細節都記不太清了。我隻記得那天晚上聽說那裏的人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的時候,路一菲一下子就暈了過去……如果不是金嫂他們,恐怕路一菲真的很能挺過去最難的那一段。”

“其實那天晚上路一菲原本也打算睡在木屋那邊的,我記得當時木屋裝修過去差不多四個月。不過因為家具齊備的隻有兩套房子,容不下那麽多人。一直負責照顧大家的金嫂,又有過敏性鼻炎,隻要進了那座木屋,就會不停地打噴嚏,所以大家都住在別墅,方便金嫂照顧。那天晚上,一菲原本也會住在那裏的,”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一直都沒有怎麽被他們提起的細節,想了一會兒才又認真道:“當天晚上一菲莫名其妙地身體不舒服,所以她也搬回了別墅,而且金嫂和蘆青都被打發到這裏,為的就是方便照顧一菲。”

“這麽說……原本有可能是一家四口全部葬身火海的?”秦鳴吃驚地望著我。

他的想法顯然跟我是一樣的,如果那次的火災不是意外。那麽也就是說原本可能會有更多的人會命喪火海嗎?我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陣發暈,過了一會兒才勉強道:“希望那隻是個意外,雖然這麽長時間以來,一菲一直都不能釋懷。如果那真的不是一場意外……那就太可怕了!”

秦鳴和我麵麵相覷,不過在沒有查到證據之前,我們並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猜測,更不用費心地瞎猜。隻是……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記得那場大火,還有周圍那些熱心的人們忙著救助那些人忙亂的聲音,可所有人努力最後都是白費的。當聽說房間裏的人已經死亡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落下了眼淚。那是一場無情的大火。還有大火裏那種刺鼻的味道……五年之後。當年著火的地方已經變成了玻璃花房,如今發生的慘劇,會和五年前有關係嗎?

“起火的原因一直都沒有查明白,據說可能是電線斷路引起的……”這是當時我從劉雨那裏知道的結論。

“那麽。其實那場大火掩蓋的還有特別的真相對嗎?有沒有可能和蘇陽……他的家人也有關係?”秦鳴忍了許久。還是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的猛然一跳!這也是最讓我糾結的地方。當時我們是因為共同的愛好所以才會被集中到這裏,那個時候的我很自然地以為所有人的興趣都是一樣的,不過來到這裏之後才發現。事情似乎不是我想得那麽簡單,當時我就在懷疑,我的出現是不是被安排的結果,而那場大火……是不是真的有預謀的?他們真的會和蘇陽扯上關係嗎?當時我記得一菲的媽媽不止一次地提到,度假區裏多了不少豪車。

“不會的,最起碼我希望不是那樣。“我輕輕歎了口氣,如果真的扯上了那股看不見的勢力,那麽路一菲的家人不是太可憐了嗎?轉念一想,似乎也有那樣的可能,因為路一菲的爸爸的確有留學經曆,而路一菲的媽媽出身中醫世家,就連現在的石姨,也是護士出身,隻可惜她因為身體的原因,離開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還是說一說你的發現吧?死亡的原因、凶案現場……這些才是可以利用的有力證據不是嗎?”我望著秦鳴,他賣了個那麽大的關子,總該有什麽信息透露出來的。

秦鳴點了下頭道:“初步的檢驗,應該物理窒息造成的死亡,脖子裏發現了被人勒過的痕跡,所以可以推斷可能是被人用繩索一類的東西勒死的,至於真正的死因,還需要得到法醫的進一步判斷;凶案現場就是在玻璃花房中,因為就在玻璃花房裏,我們查到了死者留下的鞋印……”

“我想不太明白,我們最後見到陳輝差不多是在八點左右,那麽冷的天,而且外麵還下著那麽大的雪,為什麽他會跑到那裏去?”不等秦鳴開口,我有點兒茫然地開口問道。

“你的腦袋總算是恢複了正常的狀態。”秦鳴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道:“我初步對死者進行了檢查,發現死者的手裏握著這樣東西,你看是不是有些眼熟?”

一個帶著紐扣的布條擺到了我的麵前,秦鳴隔著那個袋子慢悠悠道:“這是我從死者的右手手裏發現的。也就是說,原本看起來這應該是證物。不同時我還發現了另外一個驚人的事實,那就是死者右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都被人掰斷了……”

“掰斷了?”我吃驚地望著秦鳴,“你的意思是說……不可能吧?絕對不可能的……”

“是啊……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欲蓋彌彰。最起碼這一次我們遇到的是一個很有頭腦的凶手。所以我才認為陳然是不是和五年前的那次意外有關係,所以才會引來殺身之禍?眼下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路一菲。五年前……大家到底掩蓋了多少真相。”秦鳴擺弄著那幾個小布條,臉上略有幾分猶豫地望著我。

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事實上,我們比誰都更清楚,如果路一菲是凶手,那麽又會牽扯出來多少問題?秦鳴更為擔心的是,所有的矛盾會不會一觸即發?

正如我猜想的一樣,慕峰把懷疑的目光放在路一菲的身上,他再度認真地搜查了路一菲的房間,不過除了那個從網上訂購衣服的單子之外,再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雖然這裏已經被折騰得人心惶惶,但氣氛還算是平靜。敏感的路一菲隻是用驚慌不定的目光望著我忙來忙去的人們,卻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