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孤獨者
?在陳鴻雨看來,陳然其實在這裏格格不入,尤其是在他結婚又選擇離婚之後,在所有人看來他都成了一個怪物。或許是因為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大家才沒有特別的留意。陳鴻雨是個一向不大留意細節的人,跟陳然的交集也僅限於每天吃飯時的見麵。在他看來,陳然和路一菲之間是有矛盾的,雖然他並不太確定他們兩個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分歧,但路一菲從來沒有給陳然好臉色看。尤其是在兩個月之前,陳然和路一菲之間發生一次不愉快後。
“他們兩個關係不和,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我皺了下眉頭,望著陳鴻雨問道:“不過爭吵又是為了什麽?”
“我是聽到他們的爭吵聲之後才進來的,當時就看見金嫂拉著路一菲回房,陳然就坐在餐桌邊上,看起來很高興。”陳鴻雨歎了口氣,“可我卻不太清楚他們到底是為什麽。隻是那個時候陳然說,將來有一天,路一菲會感激自己的。”
“感激?你確定他是這麽說的嗎?”我好奇地追問道,為什麽陳然會這麽說?
陳鴻雨點了下頭道:“他的確是這麽說的。當時我也覺得特別好奇。不過那個時候我還著急回學校,看他們兩個後來也沒有再起衝突,就決定不再多問。”
關於陳然,陳鴻雨不怎麽願意多說,在他看來,陳然是個實用主義者,他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而且會朝著那個目標努力。路一菲恰好最瞧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兩個人發生衝突自然也是在所難免。
“對了,陳然在附近買了一棟別墅。”陳鴻雨皺了下眉頭道:“大概是在兩三年前吧,帶有兩個車庫。其中一個被金嫂征用了,當年大火之後留下的東西,全部都堆到了倉庫裏。你也看到了,當年那片建好的木屋都拆了。石姨做了一菲很長時間的工作,她才勉強同意。畢竟留著那片房子,也不過是個傷心的回憶。更何況這兩年地產很紅火,也賣了個好價錢。”
說完這些。陳鴻雨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道:“你看。有些人、有些事情就是回不去了。陳然也和從前不太一樣了,我見過他對那些留下來的東西感興趣,不過一菲很開心他去動那些東西,我想等過完這個元旦之後。她可能會找地方把那些東西搬出來吧?”
“五年前發生意外的前後。你還記得什麽?”我望著陳鴻雨。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他比我想象中要複雜,而且他也太沉得住氣了。或許五年前的事情,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記。五年前他也住在同樣的房間,隻是不確定他是不是也看到了什麽。
這個問題讓他沉默了,顯然是在猶豫,不太確定有些話是不是該說出口。他遲疑道:“五年前我們都是在睡夢之中被吵醒的不是嗎?我也一樣,我記得當時是路慶朋拍了我的門之後,我才出去的。我還記得當時特別困,他一下子拉開了窗簾,告訴我說外麵著火,我才被嚇醒的。他拉開窗簾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都要瘋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麽誇張的大火。”
這也是一直都令我不解的地方。那天我們都很困,吃過飯之後就睡下了,甚至連平時要玩的遊戲都提不起興致。陳鴻雨的說法,讓我再度確信那天晚上莫名其妙地犯困,絕對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覺。我還記得,那天我們都是被金嫂吵醒的,最初我們的心裏還多少有些埋怨,可是當一臉驚恐的金嫂帶著我們衝出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像是瘋了一樣。我依然還記得,當時路一菲倒在了金嫂的懷裏,金嫂把一件衣服裹在路一菲的身上,讓我們把她扶了回去。
“在那之前呢?你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我繼續問道,陳鴻雨的身高占不少的優勢,我還記得他總是能看到圍牆外的動靜。
猶豫了好長時間,他終於可是開口道:“我隻記得童川曾經上過一輛豪車,那輛車在省內並不長見,不過他沒有看見我,那車也就是前幾天出現在這裏的同一品牌。還有,我隻記得就在火災發生的頭天晚上,石姨……是路一菲的媽媽和童川發生了爭吵。他們兩個爭得特別凶,不過我並太確定他們說的是什麽東西,據說是一個什麽丸藥,石姨在指責童川的人品有問題。兩個人吵得特別凶,當時我還記得童嬌陽的媽媽左右為難,她勸石姨不要太衝動,石姨特別生氣,她對童嬌陽的媽媽說,‘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將來我們會離開這裏,留你一個人怎麽辦?難道你真的要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童川卻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站在那裏不停地解釋,說是她弄錯了。”
“為什麽他們兩個會吵架?”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所以急忙好奇地追問道。
“石姨跟童川不和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陳鴻雨無奈地搖了下頭道:“石姨最不喜歡的就是愛慕虛榮的人,她不是曾經說過,童川是個太過實際的人,把錢看得太重,又把感情看得太輕嗎?她最看不慣的就是童川重男輕女。”
“可一菲的媽媽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我皺了下眉頭道:“如果隻是因為以前的積怨,他們不太可能吵起了吧?直接原因是什麽?”
陳鴻雨很認真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可能是……你還記得,當時一菲的爸媽情緒都特別緊張的事情吧?他們其實也和你一樣,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他們說,覺得好像賊進過他們的房間,不過都不太確定是不是真的。所以我也在想……是不是他們在懷疑童川?再要不,就是可能那個時候已經發現了……蘆青跟童川的關係不太正常吧?”
陳鴻雨的話提醒了我,跟性格柔弱的石美比起來,一菲的母親性格顯得較為強勢,她處理事情一向非常冷靜,而且從來不會有任何的顧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