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揣摩

“應該不是盜竊案。”冷敖朝著我看了一眼,一根手指挑起了擺在桌上的首飾,“你不是學過首飾鑒定嗎?別說專業人員,就算我這樣對首飾完全不懂的人,看看這上麵鑲的鑽石,恐怕價值怎麽也都在十萬以上吧?不是為了錢,那就應該是衝著湯茵來的,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麽私人恩怨?”

湯茵是一個相對比較沉默的人,她躲在朱猛的背後,似乎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事實卻恰好相反,朱猛卻一直都守在她的身邊,似乎想要把她推到眾人的麵前。

“到底那個人是怎麽進來,又是怎麽出去的?那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你不覺得這太奇怪了嗎?”我再度掃了一下房間裏的布置,或許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想得那麽複雜,隻是我們的思維形式被固定了,所以才一直沒有發現,“你是不是在懷疑見到了隱形人,要不為什麽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了呢?”

在湯茵的抽屜裏放著一本16開本的相冊,顯然已經被人翻得有些褪了色,邊上還有最新的撕過的痕跡。打開相冊,讓我略有些驚訝,並不是一般家庭常見的全家福之類的合影,裏麵所有的照片都是湯茵年輕的時候留下的。

“美女一個!真是想不承認都不行,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她年輕時候留下來的,現在的照片倒沒有幾張。”我大致翻了一下,在裏麵還翻出了一張為湯茵畫的素描。上麵隻有幾個小字:茵女士倩影留念。

“好有年代感的東西。”冷敖接過那相冊看了一眼,同時還不忘給那張素描拍了一張照片,同時臉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這個字跡看起來有點兒眼熟。現在的人會用毛筆寫字的不是很多了,不過恰好我們不久之前,好像就看到過這樣的東西。”

那些字的確很有特色,字字蒼勁有力,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怪異。據小蔣說,臥房就是湯茵給她畫定的禁地,除了她和朱猛之外。任何人都不許進去的。她乍來初到的時候。還曾經因為誤闖了臥室而被湯茵狠狠批評了。

“湯姐發起脾氣來,還真是嚇我一跳呢。平時看她說話細聲慢語的,可是發起脾氣來就像是瘋了一樣。那天就我們兩個,把我嚇得渾身直哆嗦。”小蔣提到那件事情。依然有幾分膽怯。“所以後來隻要她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叫我進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過來的。”

在小蔣看來,湯茵看起來是一個多少有點兒怪異的女主人。她每天早晚都會跑步,時不時還會去劇院聽戲,這裏雖然沒有書房,但是湯茵卻有一張專門的圖書館閱覽證,幾乎每個月都會抽出一天的時間,專門去圖書館看書。

她說的這些很快就在物業工作人員的口中得到了證實。這樣的結論頗讓我們有些意外。在我們的眼中,湯茵不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居家女性。而朱猛因為工作的關係,幾乎很少有休息的時間,這裏可以說是湯茵的小天地。可在小蔣看來,自己的女主人真是太過於低調了。

除了湯茵的房間之外,一切看起來都是正常的。包括小蔣工作的廚房,按照廚房留下來的東西,可以判斷出她的工作量並不小,而且不花上一兩個小時的時間,絕對完成不到那種程度。因為突發的狀況,一樓的入口已經留下了雜亂的腳印,原本擦得幾乎可以照出人影的地板,已經變得淩亂不堪。想要提取鞋印已經完全不可能。可根據小蔣的說法,她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那個人就像是會穿牆術,或者是直接進入了二樓,這樣就能避開一樓盡頭的廚房。

小蔣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幾乎把所有能想到的細節都說了出來。事實上她也沒能說出有用的線索,反倒是她,認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後來進入房間裏的保安,除了他們之外,再沒有其他人進入房子。

這些保安都是屬於物業的,他們穿著統一的製服,統一的鞋子,就連使用的手機都是統一配備的。訓練有術的他們,麵對我們的問話回答得很有條理:當意外發生之前,他們在不同的地方巡邏,在聽到小蔣的驚呼聲之後,他們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跑過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在這裏。

“我們的身上都帶有定位設備的,所以你們回頭可以調出我們那裏的紀錄,以確認他們的行蹤。”負責人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的表情道,“自從上次的意外發生之後,我們一直都加強了戒備,可萬萬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的意外,真是太抱歉了。”

我並沒有能繼續這裏的工作,秦鳴很快打來了電話,說湯茵已經醒了過來。不過眼下她隻是想見我,麵對秦鳴的詢問,她什麽話都不想說,隻希望我能盡快趕過去。

醫院的住院部頂樓,隻見最靠裏麵的一間病房門口堆滿了鮮花,還有一群記者模樣的人守在門口,看起來是在打聽消息,還有不少打扮職業的人守在朱家佑的身邊,顯然是在打聽裏麵的消息。而兩個守在門口的彪形大漢,將門把得死死的,不許任何人進出。據說是朱猛公司還有一些合作夥伴,知道湯茵出了意外,陸陸續續送了不少花過來,門口守著的那些嗅覺靈敏的人,更是守在那裏等著聽消息。如果不是朱家佑早有安排,恐怕那些人已經衝了進去。而我戴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墨鏡和鴨舌帽,在朱家佑的護衛下終於擠到了病房門口。

“進去吧,現在裏麵隻有我媽和護士,我爸出去給我媽準備好吃的了。秦警官因為身份比較敏感,目前暫時就在樓下,等我打發了這裏的人之後才會出現。”朱家佑低聲在我的耳邊低語道。

門再度被關上,我能聽見外麵嘈雜的聲音。摘下眼鏡,原本忙碌的護士看到我之後,低聲囑咐了幾句,就馬上離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