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隱藏

“那這麽說起來,他的大部分作品,也都是在那裏創作的對吧?”我抬頭望著他問道,不管他是什麽人,但他的身份終究還是淩風的兒子,所以他大部分的時間,還是應該生活在那裏的,“那幅《向日葵》呢?曾經放在什麽地方?又為什麽會被拍賣出去?”

提到那幅畫的時候,陳建業的表情有些疑惑,甚至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好自己的情緒。 ↖頂↖點↖小↖說,x.過了一會兒,他搖頭苦笑道:“你不是曾經跟我的母親接觸過嗎?她的性格一向是那麽古怪,做什麽事情,怎麽可能會征得我們的同意呢?所以當我們發現那幅畫已經不見了之後,她隻是告訴我們說,那幅畫她看著不順眼,就送給別人了。”

陳建業似乎並沒有帶來太多我們想要的消息,不過他卻還是給我們提供了意想不到的幫助:隨時進入那座小樓的權力,還有另外一個讓我們頗為吃驚的消息:當年他父親留給淩風的那個畫冊,已經按照淩風的遺願,被當著公證人的麵一起燒掉了。

“我們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那東西被燒掉了!你說老太太是不是完全不可理喻?”陳建業站起身來,朝著蕭雅無奈地笑道:“不過她就是那樣,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從來不會理會世人的目光,更不會替我們這些小輩考慮的。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她的作風,所以她做出什麽樣的事情我們都不會奇怪,也不會感覺傷心。”

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陳建業很快心事重重地離開了。蕭雅看了看時間,似乎也打算出去。而王浩飛想在本市的書畫市場轉一轉,其餘的工作自然完全交由我們自己處理了。我頗有幾分無奈,不過卻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安排。

離開蕭雅家的時候,我們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門口。在我們離開之後,那車門才推開,接著一個棕色卷發男子快步從車上下來,朝著大門走去。看背影似乎有些熟悉,我能肯定自己曾經在什麽地方見到過他。

“怎麽樣?查到了什麽線索嗎?為什麽沒有提到那幅畫就在你的手裏?”秦鳴顯然有些不滿地出聲問道。

我沒有答話,卻在認真地考慮著那幅畫。為了方便調查。那幅畫我已經拍下了照片。所以讓我能有足夠的時間去認真地考慮一下那幅畫。那顯然是一幅經過精心構思之後才創作出來的作品。畫中是一片盛開的向日葵。畫麵的最遠端,是一個已經虛化了的女子,火紅的裙子、披著的長發,都能讓我確定她是一位女子。隻是因為太過抽象。所以我們都不能確定那畫中的女子到底是誰。遠處是房子的一角。同樣虛化的背景,更無法推測那是在什麽地方?。

“怎麽了?難不成你真的想從這幅畫中看出什麽貓膩來嗎?外麵的那些傳言,隨時都有可能會掀起一場大風暴。”秦鳴適時地開口問道。

我沒有答話。事實上我也在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雖然秦鳴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我總感覺他做這些事情似乎並不是沒有目的的,我很想問一問,他是不是在故意借著這個機會接近蕭雅,但話到嘴邊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我要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或許你還能聽到另外一個不同的聲音。”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冷敖打來了電話,而且電話那頭的他顯得有些著急。隨後他報出了一個地址,讓我火速趕到那裏去,而且還再三強調,如果秦名跟我一同去的話,要讓他裝一次啞巴。

直到去了現場,我才明白為什麽他會提出那樣的要求:出現在那裏的全是年輕人,幾乎任何話題都能引起他們的爭論,甚至還有人說到激動的時候揮拳相向的。冷敖換了一身裝束,就渾在那些人中間。

直到我們挑了個最後麵的位置坐下來,他才小聲地告訴我們說,這是一個業餘“尋寶”愛好者的集合,每周六都會定期舉行。這周最熱門的話題,自然就是有關那座鬧鬼的小樓,他們早已經熟悉了那些傳言,據說還組織了幾次實地“尋寶”。

“我相當確信,那裏可能會有地下室,而且還有可能藏著大批的寶藏。隻不過之前陳家的人並不知情,所以才會讓它荒廢了。”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年輕人跳到了前麵搭成的講台,手裏還拿著一個u盤,頗為激動道,“我可不是沒有證據就隨口亂說的,這可都是經過我的實地考查之後得出來的東西,而且我還去圖書館查過資料,那可都是白紙黑字寫出來的資料,絕對經得住大家的檢驗。現在我來給大家看一看我們前期查出來的東西。”

投影儀顯示出來的文件把我嚇了一跳,這個所謂的業餘組織,想不到做出來的東西還頗為用心,第一張是對那座小樓的介紹。站在講台上的人侃侃而談,他是在翻閱過上個世紀本市的地圖之後發現了一些特別有意思的東西:陳家那座小樓所在地方,原本是租界,除了外國人之外,曾經還有不少名人在那附近居住。小樓的第一任主人,是一位有名的大軍閥。幾經易主之後,才到了陳家的手裏。

“事實上那個年代的建築,就算是在開建之初沒有設計地下室,後來也會在地下挖防空洞一類的地方,為了防備可能出現的意外。所以我認為這座小樓裏存在一個地下室。可我們已經去過那裏好幾次,卻沒有任何發現,當務之急,我們需要盡快找到入口。”講台上的人有些焦慮地開口道,“事實上,根據我們得到的資料,陳家人正在著手收回這座小樓,前期有施工隊出現在那裏,可是被我們施了詭計嚇跑了……”

底下一片嘩然,還有稀稀落落幾個叫好的聲音。講台上的人有些不太好意思解釋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一旦他們家的人真的打算搬回去,我們就算是入侵人家的住宅,那可是違法的。所以……現在我們需要盡量爭取時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