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柳暗花明
葉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子?我一時間有點兒疑惑。李誠當初的委托再度讓我回想起來,那不僅僅隻是一筆不小的意外之財,也代表著李誠對葉青的不信任,雖然李誠似乎想要收手,但這終究還是給了我線索。或許,葉青也不是她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她的身上或許也有故事。那她,是不是真的存在著一個情人?無論如何,她的身上也有著暫時未解開的謎團。
看到葉青下樓,秦鳴才忍不住看了我一眼道:“你在想什麽?是不是覺得她也有可疑的地方?但你可別忘了,關欣悅是被枕頭捂著窒息而死的。想想看,以葉青是身量,是絕對不可能輕易置關欣悅於死地的,關欣悅可比她高,也比她有力氣。要說是李誠,還是有可能的。還有,可以排除關欣悅事先吃了安眠藥一類的東西,因為屍檢之後並沒有發現類似的東西。最起碼,葉青絕對不是直接殺死關欣悅的凶手。”
“李誠、葉青兩個人卻有著近乎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而且,也的確暫時可以排除葉青作案的可能。畢竟關欣悅是李誠的情人,她不可能不對葉青有防備之心。大晚上的,她怎麽可能會讓葉青進自己的房間?”我有些遲疑地望著秦鳴,有點兒無奈,心頭的疑問卻沒有再說出口。或許是什麽地方出了差錯?再或者,是我們漏過了什麽線索。“可他們兩個的確是最大的受益者。不僅如此,他們兩個是互相為對方作證明,或許還有什麽我們不清楚地方吧?”
“你的懷疑是有道理的。”秦鳴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他有些猶豫地掏出了一張長長的通話清單,遞到我的麵前,同時抬了下下巴示意道:“你來看看,這是你讓我們的人查的東西,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秦鳴遞過來的正是我讓他查的那個電話號碼,同時遞來的還有那個電話撥打過的兩個電話,一個是關欣悅,而另外一個,正是葉青!是什麽人?同時給她們兩個打了電話?我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彎,過了許久,才勉強出聲道:“你……說到底是什麽人會做這樣的事情?葉青和關欣悅還認識同一個人。而且……”
“這是葉青的通話紀錄,我想,葉青的確有事情瞞著我們。眼下隻等那些人發回來的報告,看關欣悅是不是還有別的房產。”秦鳴皺了皺眉頭。“女人哪,還真是……可怕。”
“可這些都是男人引起的不是嗎?”我有些無奈地反擊道。
通話記錄和我的猜想不謀而合。葉青也是個有秘密的人,最起碼她不像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麽無聊。“再想想她身上的那個胸針,是不是基本上可以確定了?我想,接下來我們可以采取一下行動了。”
吃過早點之後沒多久,秦鳴派去的人就傳來了消息,關欣悅雖然沒有購置別的房產,但是在紡織廠小區裏卻租住了一套房子。他們眼下正打算趕過去。秦鳴臉上再掩飾不住驚喜,興衝衝地帶著我朝那裏趕去。
那是一片相對而言比較舊的小區,因為靠近城市的核心區域,這裏大部分的房子都在出租。關欣悅租的房子,就在靠近馬路的一座二樓,那是一套一居的房子,裏麵裝修不錯。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幾個大花盆。如果單單水表、電表來看,這裏的一切都運轉正常。冰箱裏麵還存有尚未到期的酸奶和一些依然新鮮的蔬菜。
在向房子的主人出示了照片之後,房子的主人很快就認出了關欣悅。樓上、樓下的鄰居們都證實,住在這裏的是一對小夫妻,不過很少在這裏見到他們兩個。據他們自己對鄰居的說法,是因為工作太忙,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公司裏,偶爾才會回來小住。我和秦鳴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看來我們還真的來對了地方。可那個男的又是誰呢?在鄰居們的幫助下,他們很確定不是李彬,更不是張文建,在他們的描述中,在他們的描述中,那是一個很愛幹淨、總是喜歡穿白色運動鞋的年輕人。
“他們前些日子才打了一架。這些天都沒見著他們,還以為是兩口子打架了。”其在一位大媽有點歎息地搖著頭道:“當時動靜很大,開始是女的大聲嚷嚷,後來男的動手了——可不是打人,而是摔盤子、摔碗的,恐怕整座樓裏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我們就住在樓上,就像是在自己家人在吵架一樣。你說年輕人也真是的,不知道錢來得不容易,拿東西置什麽器啊?看起來還不是一個人在發脾氣,因為那動靜太大了。像是兩個人比賽摔東西一樣。”
“住在這裏的小夫妻還吵架了?是為什麽啊?”我急忙追問道。像這樣老式的房子,隔音的效果並不好,如果遇到存心想要看熱鬧的人,就算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能猜個八九分。
“還不都是那些事兒啊。後來那女的哭訴,說男的變了心……肯定是男的在外麵又找了一個吧?”那位大媽顯然很為關欣悅抱不平。“後來我聽門‘哐’的一下,然後就聽見下樓的聲音,應該是那男的走了。隻剩下那女的,一直在收拾吧?第二天早上看垃圾桶裏放了那麽一大堆的東西。”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的心頭不由得一動,如此一來,關欣悅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似乎就有了解釋,她的確是受到了什麽挫折,所以準備結束這裏的一切。
“兩周前吧?再要不是三周前?反正沒多長時間。”那大媽點了點頭,很認真地回想著。
很顯然她的話得到了鄰居們的認同,隻不過在討論一番之後,他們給出了確切的時間,兩周前的那個周四。因為第二天還要去上班,所以就算是兩口子吵架,也讓很多人不滿。據說當時他們大聲的爭吵持續了差不多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以那個男子離開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