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不安的猜測

走出酒店,秦鳴拉我上了他的車,這才出聲問我:“你們兩個不就是在我小姨的茶樓裏見過幾次麵嗎?什麽時候變得關係這麽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秘密瞞著我?”

“能有什麽秘密?倒是你啊,怎麽會跟著來這裏?可千萬別說你隻是湊巧看見我在這裏出現,於是就跟了過去。”我有些不滿地望著秦鳴責問道,他是不是離我的距離有些太近了?

秦鳴對我這樣的反應當然不太滿意,他過了一會兒才道:“你不覺得自己的膽子太大了嗎?你了解林麗柔嗎?隻是見過幾麵的人,怎麽能大半夜的跑出來找她?你就不怕她會設下什麽圈套讓你上次當?”

“她?不會吧?”我搖了搖頭,其實心裏已經有幾分不安。尤其是在見到林麗柔之後,我更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她說的那個房間號,的確就是我敲的那扇門。那隔壁房間裏的,到底是什麽人?而她走出來的那間房,卻就在那間房子的隔壁,那會是巧合嗎?我摸了下自己的額頭,望著秦鳴道:“那還真得得好好謝謝你,若不是你的及時趕到,我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狀況?”

“有句老話說的好,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還是林麗柔那樣的女人,防備著點兒,應該沒什麽壞處。你的直覺判斷力不是一向不錯嗎?那你說說看,她是不是個有點兒深不可測?聽我小姨說,她每次都會帶不同的男人去那茶樓,你知道她具體是在做什麽嗎?”秦鳴繼續皺著眉頭道。

車子穩穩地向著我住的方向駛去,秦鳴說的這些話也在我的耳邊不停地回響著。我點了點頭道:“看來我還真是太意外了。林麗柔是個什麽樣的人我不太清楚,但我總覺得,她不至於設下局來害我吧?而且……”

雖然覺得有些不那麽道德,但我還是把上次在監獄門口見到林麗柔的消息說了出來。原本開著車的秦鳴猛然一個急刹車,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忙把車開到路邊,這才細細追問當時的情形。

“怎麽了?難道這還有什麽關係嗎?她看起來隻是一個獨居的、看起來還比較能幹的女人哪?為什麽你的臉色會那麽難看?”我有幾分好奇地追問道,但心裏卻也升起了幾分不安。

我的問話顯然讓秦鳴很是意外,他看了我好大一會兒,才搖了搖頭道:“這些日子你都沒有再去我小姨那裏。好像她那裏也出現了一些意外。雖然她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我總感覺和這個叫林麗柔的女人有點兒什麽關係。我記得你曾經對她還是有些成見的,怎麽這麽快就被她收買了?你知道她是什麽背景嗎?還有,你既然知道她的丈夫坐牢,那坐牢的原因又是為什麽呢?這些你都想過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我啞口無言。是對,對於林麗如,我都知道些什麽?她的身上也藏了太多的謎團不是嗎?我看著秦鳴,半天才勉強道:“這麽說,我的腦袋真的是被驢踢了,被她算計了一把?可她想要做什麽?”

“你猜猜看,依她的性格,可能會做出什麽事情?”秦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道:“看來她也是個很可怕的人,她怕你把她的秘密說出去,唯一能封得住你的嘴的辦法,除了用錢收買之外,有可能就是讓她抓住你的把柄。這樣,你們兩個就可能因為一個共同的秘密,被綁在一起……”

這話讓我硬生生打了個寒戰。秦鳴這些話一針見血,不管是不是真的,卻是人性中最**裸的東西。看來,我還真的是太輕信林麗柔了。我對著車窗外愣了半天,才勉強回過神道:“看來這次我還真的得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我恐怕真的被她算計了一把……”

“一切都是未知數。下次可不能這麽莽撞行事了。你怎麽說現在也是我們局裏倚重的人,千萬可不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什麽意外。”秦鳴繼續開動車子,緩緩向前開去。

借著外麵的燈光,我的心莫名其妙地安定下來。原先那些不安的因素,完全都不見了蹤影。我不由得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秦鳴看了我一眼,輕聲道:“好吧,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下次有什麽狀況,尤其是不太熟悉的人找你,可千萬不能輕信了!你不是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嗎?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我想,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無論如何,你可得記住了,別遇到危險了才後悔。”

林麗柔真的會耍什麽把戲嗎?我頗有幾分不以為然。秦鳴似乎有些太過小題大做了。

但第二天從他那裏得來的消息還是讓我陷入了疑惑之中。其實頭天晚上我敲的那間客房,也是林麗柔訂下的。同一個人訂下兩間客房,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我們由此也不太能確定,那酒店裏住的到底是什麽人。

“這就是有錢人的好處了。雖然是明文規定,但還是有空子可以鑽的。沒有發生任何的狀況,所以我們沒有辦法插手。”秦鳴有些無奈地望著我,同時不忘再三叮囑道:“正是因為我們什麽都沒有查出來,才更要警覺才是。你得小心那個女人。”

他是不是管得也太寬了?我雖有些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這麽做也是出於對我的安全考慮。

更讓我奇怪的是林麗柔,整整一天,她既沒有出現在我的麵前,也沒有給我打電話,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算晚上我們韋雪漫的茶樓裏碰麵,她好像完全忘了頭天晚上的事情,冷冷跟我打了聲招呼之後,再不說別的話。她這是吃錯了什麽藥?更加古怪的是茶樓裏的氣氛,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一向笑臉迎人的韋雪漫,也一直都沉默著,待在自己辦公室裏半天沒有出來。就算知道秦鳴和我前來,她也隻是說知道了,人卻未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