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報複

“不是她要毀了我的家,最起碼她沒那麽大的能耐。問題的關鍵在於胡揚帆,如果他的感情是專一的,那林麗柔不可能有可乘之機。我覺得,既然胡揚帆已經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那我就沒有必要繼續把他留在身邊。所以不管你有什麽樣的計劃,都停下來好嗎?”韋雪漫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柔和的目光停留在胡麗雲的身上,她細語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婚姻的事情,外人是不好做評價的。”

胡麗雲愣了一下,她拉住韋雪漫的手,過了一會兒才勉強出聲道:“哎喲喂,我一直可把你當成我的親姐姐,你聽我一句勸好不好?要收拾我哥,關起門來想怎麽收拾他我都支持你,反正這一次錯的是他。可你不能硬把他推給那個女人哪?你以為這樣表現得很大度,她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嗎?你想得是不是也太過於單純了?先把情啊愛的扔到一邊不說,林麗柔這個女人,你可千萬不能小看了,她可是有手段的。就算你想要放過她,可她未必會放過你,你可千萬不能就這麽便宜了她。”

韋雪漫有些無奈,隻是對著胡麗雲搖了搖頭,顯然並不太同意胡麗雲那樣的說法。

這件事情當然不會就此打住,不過接下來事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最古怪的就是胡揚帆的態度,他開始的低聲下氣,突然就變成了強硬,甚至對韋雪漫冷嘲熱諷。韋雪漫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一樣。我暗暗驚奇,她是個頭腦異常冷靜的人,隻怕早已經拿定了主意。從林麗柔故意挑釁的態度來看,林麗柔是絕對不會輕易罷手的,韋雪漫是在等她的下一步計劃嗎?其實誰都看得出來,胡揚帆就算真的出軌了,也不打算離婚,而這無疑會激怒林麗柔,甚至會讓她認為,正是因為韋雪漫不肯放手,所以才讓胡揚帆不能跟她在一起。

韋雪漫白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酒樓裏。為了避免胡揚帆的騷擾,她臨時讓徐盈跟她住到了一起,偶爾也會拉上我一起作伴。隻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林麗柔第一個針對的人,居然會是張浩。而且專門挑張浩進入茶樓的時候出現。更要命的是,她什麽話都不說,隻要韋雪漫和張浩坐在一起,她就會拿著自己的手機拍照,拍了照片之後就會傳給胡揚帆。

是時候跟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韋雪漫當然很清楚,如果任由林麗柔繼續這樣下去,誰能猜到還有可能會發生什麽樣的風波?

但誰都沒想到,張浩會再度被攻擊。跟上次的幸運相比,這一次顯然是被人下了狠手。據他自己說,他是被人從背後偷襲的:因為上次出了意外,所以這些日子張浩也分外小心,出門的時候盡量開車。這次的意外,是他每次回家必經的路上,大概晚上十點左右,正值人少的時候。他的車子向前開的時候,突然玻璃上掉上了黑乎乎的一團東西。張浩下意識地打開了雨刷器,可想而知,前擋風玻璃很快模糊了一片。他不得不打開雙閃,自己下車來準備收拾一下車窗。就在他剛剛走出車後不久,後腦勺就被人打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已經暈了過去。等他完全清醒的時候,就已經躺在醫院。發現他躺在地上的,是巡邏到那一塊的片兒警。顯然現場的情形讓警察也嚇了一跳,確認張浩處於昏迷之中,對方馬上撥打了120,並通知了附近的派出所。

在韋雪漫的要求之下,我以朋友的身份介入了這次事件。張浩雖然已經醒過來了,不過因為不確定是否還可能會有後遺症,所以就單獨留在病房內觀察。我們隻能守在外麵,等他確認完全不會發生意外之後,才能進去探望。張浩的妻子站在門口,踩著高跟鞋來回走個不停,見我們來了,她隻是瞪了一眼韋雪漫,並沒有答話。

“梅,你一直都守在這裏?張浩他怎麽樣了?”韋雪漫顯然並不計較張浩妻子的態度,主動過去跟她打了聲招呼。

那個被稱為梅的女人,嗓子裏咕噥了一句什麽,又看了韋雪漫一眼,翻了下眼皮兒,卻沒有答話。這樣的狀況讓我覺得好奇,同時也隱約感覺到,這其中必然有什麽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難道那些傳言,是真的嗎?韋雪漫和張浩之間,最起碼是張浩對韋雪漫,一直都抱有某種幻想嗎?

韋雪漫當然能感受到梅身上傳達出來的敵意,所以她在長椅上坐了下來,正準備掏出手機,沒想到梅卻衝到了她的麵前,高跟鞋發出很大的聲響,她連聲道:“你還有心情看手機?你不知道張浩他就在裏麵躺著?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最近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不都是因為去了你的茶樓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關聯?你不是很聰明嗎?你不是最懂他的心思嗎?快點兒說說看,到底這事兒是誰幹的?是不是你老公?你不知道……”

“這件事情我想警察會查明的。我跟你一樣,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韋雪漫馬上阻止了繼續嘮叨不停的梅,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上次的事情,是怎麽了結的?方晴,你說那個地方能查出什麽線索來嗎?”

“那個地方的監控壞了,正在維修。不過我想別的地方應該也有監控,或許能查出是什麽人幹的。”我點了點頭,給了一個模糊的回答,事實上連我自己也不清楚,能不能查出什麽線索來。“與其在這裏著急,倒不如盼著張浩的情況穩定下來,他或許知道些什麽,我想,就算他看不清,也總會有線索的。”

而事實上,很快醒過來的張浩似乎並不想開口談這件事情,他慢條斯理地開口,就把自己的老婆打發到了一旁,反倒讓韋雪漫留了下來。而我,當然也被擋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