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茜所說,唐風這才留意到,就在他的車正前方的路旁一棵大樹旁,還當真放置了一大麵鏡子,也不知是誰放置在那兒的,倘若開車稍有走神,很可能看走眼。
唐風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丫頭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這兒布了一個局?”
蘇茜莞兒一笑,反問道:“你不是一向不相信巧合麽?這麽多的巧合匯在一塊,你覺得這算是怎麽回事?”
“言之有理,看來我們還是離開這裏為好。”
唐風說著,立刻發動車子驅車離開。
他剛剛驅車駛離剛才所處的彎道,一輛大卡車衝過來,由於卡車的車速過快,直接衝出了公路,撞上了那麵巨大的鏡子,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鏡子被撞得粉碎,卡車車頭撞在大樹樹幹上,車頭嚴重變形。
唐風通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場景,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他剛才不是聽了蘇茜的,把車開走,車還停在那個位置,剛好被卡車追尾撞上,他們三個隻怕是凶多吉少。
唐風深吸一口氣,說道:“還真被你給說中了。”
蘇茜眉頭緊蹙道:“這件事太詭異了,看來對方很可能是衝你來的,你說會不會是W組織的人?”
“不知道,問題是W組織的人為什麽……”
唐風話沒說完,忽然瞧見,戴著臉譜麵具的神秘人竟然就在路邊站著,而且這會兒似乎正盯著他!
他立刻轉頭對蘇茜說道:“丫頭你看,他就在那兒!”
蘇茜立刻轉頭往車窗外望去,但卻一個人影都沒瞧見。
“在哪兒?我怎麽沒看到。”
“他就在……”
唐風再轉過頭去一看,這才發現,對方竟然已經不知所蹤!
唐風心頭暗驚不已,他沒想到,世上竟然當真有如同鬼魅一般存在的人。
“怎麽可能!”
“唐風,你剛才當真看到他了?”
“看到了,但一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跟之前兩次一樣。”
唐風說到這,深吸一口氣,對蘇茜說道:“丫頭,這裏離阿寶家不遠了,我先送你和雪兒去阿寶那兒。”
蘇茜微微一怔:“你不回家麽?”
“我得先去一個地方,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去哪兒?”蘇茜追問。
“周家古宅。”
……
一小時後,唐風驅車來到了梓潼街,不遠處,便是通往周家古宅的幽深小巷,由於是大白天,梓潼街上行人不少,路上車也不少,唐風找了個停車場將車停好,打開後備箱,拎了兩瓶茅台,便朝著通往周家古宅的幽深小巷走去。
這裏,唐風已經來過多次,基本摸清了這一帶的布局,而且這會兒畢竟是大白天,相較於晚上,沒那麽玄乎,唐風沒花多長時間,便來到了蘇玉樓所住的那棟宅子門前,他還沒進門,便聽到院子裏傳出兩個熟悉的聲音:
“哎!我說老東西,我的炮呢?你把我的炮拿哪去了?”
“誰拿你炮了。”
“我明明可以炮三平五將軍的,現在炮怎麽沒啦?老東西你別以為我眼瞎了看不見,我告訴你,我心裏跟明鏡似的。”
“你炮哪去了我哪知道,反正我沒拿!”
“不是你拿的還能是誰!”
……
沙啞的嗓音顯然來自於蘇玉樓,而另一個聲音,竟然是來自於陳瞎子!
這兩位似乎正在下棋,而且兩人還起了爭執。
唐風又驚又喜,喜的是這兩位老冤家總算是和好了,驚的是陳瞎子居然能夠走進這周家古宅,要知道,即便是視力正常的人,大白天走進這周家古宅,都有可能迷失方向,更別說陳瞎子雙目全盲。
唐風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推開了院門。
誰知門剛推開,一團黑影衝門內鑽出來,把唐風嚇了一跳,他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再定眼一瞧,原來是夜影,也就是蘇玉樓養的那隻大黑貓。
夜影的嘴裏,還叼著一枚象棋。
唐風霎時間明白過來,是夜影偷走了陳瞎子的炮。
他笑著說道:“老陳,你炮不見了可不能怪蘇前輩,是讓貓給叼走了。”
聽到唐風的聲音,剛才還與蘇玉樓爭得麵紅耳赤的陳瞎子咧嘴一笑,立刻用手扶著石桌站起身來,
“唐爺,您可算來了,貧道都在這兒等您半天了。”
唐風微微一怔,問道:“老陳,這話是什麽意思?合著你知道我會來來這兒?”
“嘿嘿,唐爺您忘了,貧道能掐會算,這不是算準了你今兒個會來嘛。”
唐風笑了笑,道:“那不如你再算算,我是為何而來?”
“唐爺您等等,容貧道掐指一算。”
陳瞎子剛舉起一隻手,擺出掐指的動作,蘇玉樓沒好氣地說道:“我說老瞎子,這裏就咱們仨,又沒外人,你能不能別裝。”
“誰……誰裝了!要不是為了等唐爺,你以為我會陪你在這兒下棋?”
“哼!誰稀罕跟你下!”
……
眼看兩人又要起爭執,唐風立刻走上前去,將拎在手裏的兩瓶茅台往石桌上一放,笑著說道:“我說二位能不能先消停會,等喝完了酒,再吵不遲。”
一聽有酒喝,陳瞎子立刻咂巴了幾下嘴巴,眼皮子連翻了好幾下。
不過他的眼睛壓根看不見,眼皮子再怎麽翻也沒用。
蘇玉樓卻輕哼一聲,用他獨特的沙啞嗓音說道:“我說臭小子,你這也太沒誠意了,你既然有事求我,就不能拿一壇千年釀來?”
“蘇前輩怎麽知道我是有事相求?”
“你要是沒事,怎麽可能大白天來我這兒。”
“還真讓您說中了,我確實是有事相求。”
“所以說你這就沒誠意了。”
唐風淡淡一笑:“蘇前輩,您老該不會以為千年釀是我自個兒釀出來的吧,那可是稀世佳釀,喝一壇少一壇,就算再多,也總有個見底的時候。”
蘇玉樓與陳瞎子一聽,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問道:“千年釀喝完了?”
這兩人,都是嗜酒如命,而且心裏都惦記著千年釀。
唐風說道:“倒是還剩一點,但剩得不多了,我可得攢著點兒,今天二位還是喝茅台吧。”
“哼!沒興趣。”
蘇玉樓話音剛落,陳瞎子立刻伸出雙手,將唐風放在石桌上的兩旁茅台攏到自己麵前,他嘿嘿笑道:“老東西你不喝正好,這兩瓶茅台可就都歸我了。”
蘇玉樓剛剛還表現得對茅台沒興趣,但見陳瞎子想將兩瓶酒都據為己有,立刻又不幹了:“誰說歸你了,酒可是唐風給我送來的,哪有你的份。”
“哎!是你說沒興趣的嘛。”
“不是被逼得沒法子嘛,臭小子又不肯給我們拿來千年釀,那不也隻能喝這個了。”
蘇玉樓起身從陳瞎子麵前拿回去一瓶茅台,道:“一人一瓶,誰也別爭。”
唐風淡淡一笑,在石桌旁坐了下來,蘇玉樓與陳瞎子迫不及待地擰開了酒瓶,一股沁人心扉的酒香彌漫開來。
茅台酒的酒香雖然比不得千年釀,但絕對算得上是當世酒中極品。對他倆來說,也是有著難以抵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