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望南顯然沒想到秦書寶居然這麽積極,他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笑著說道:“錢你不用轉給我。阿吉,待會你帶他們去找你阿布,讓你阿布把賬好好算一算,建這所學校到底需要多少錢。人家願意幫助村裏的孩子,但我們可不能坑人家的錢,一分錢都不能坑,明白麽。”
阿吉立刻點頭道:“明白。”
譚望南又對唐風等人說道:“他阿布是村裏的族長,村裏的大小事務,都是他阿布說了算。”
秦書寶小聲衝唐風問道:“老大,阿布是啥意思?”
沒等唐風回答,蘇茜說道:“在蒙古語裏麵,阿布就是父親的意思。”
“哦哦!懂了。”
譚望南看向秦書寶,笑著說道:“我就先替村裏的孩子們謝謝你了。”
“謝啥啊,大叔你都答應做咱們的向導了,這點小事那不是咱們應該做的嘛。”
一向吝嗇的秦書寶忽然變得大方起來。
大家都知道,秦書寶並不是真的吝嗇,他這人就是嘴硬心軟,給別人的印象似乎嗜錢如命,做什麽都談錢,實際上做善事他從來都不含糊,
唐風笑著說道:“譚大叔您放心,幫村裏建學校的資金就包在我和我兄弟的身上,我保證,一定幫村裏把學校建起來。”
他說著,話鋒一轉:“咱們還是再聊聊死亡穀吧,您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介紹,那兒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譚望南說道:“那棱格勒峽穀的麵積很大,得有好幾千平方公裏,要是想將整座峽穀探查個遍,沒有十天八天下不來。峽穀的地形比較特殊,周圍都是高聳的山脈,冷空氣被阻擋了,所以峽穀中的氣候與一般高原氣候不太一樣,高原地區往往幹燥寒冷,但死亡穀卻是溫暖濕潤。山穀中不但草木茂盛,而且有大片的闊葉林。在那片闊葉林裏,生活著不少動物。應該說峽穀中大部分區域都是正常的,並沒有傳說中那麽恐怖。我幾乎每個月都會去山穀裏轉轉,要是真那麽恐怖的話,我恐怕早就死在裏麵了。”
聽譚望南說到這,唐風問道:“昨晚聽阿吉兄弟說,在死亡穀裏有一片區域,分布著許多野犛牛的屍體,說那兒又被稱為犛牛墳場。是不是有這樣一個地方?”
譚望南點了點頭:“你說的犛牛墳場,確實存在,那一帶算得上是峽穀中最神秘、最危險的區域。三十多年前他們進入的那個神秘山洞,就是在那一帶。”
“也就是說,死亡穀本身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就是犛牛墳場一帶。”
“可以這麽說。人一旦走進那片區域,所攜帶的一切電子產品都將失靈,而且人還會產生幻覺。所以一般情況下,我也不會貿然踏入那片區域,若是去了,也會十分小心。”
“譚大叔,那片區域有多大呢?”蘇茜問道。
“我曾經對那片區域進行過測繪,如果從地圖上看,那片區域呈三角形,所以我又將那片區域稱為死亡三角洲。”
“死亡三角洲?”
“對!你們等會兒,我給你們看一些資料。”
譚望南說完,起身走到旁邊一個抽屜櫃旁,他拉開櫃子最下麵的抽屜,在抽屜裏翻了一會兒,衝裏麵找出了一疊有些發黃的白紙,他拿著那疊白紙走到眾人跟前,唐風有些好奇地問道:“譚大叔,這是什麽?”
譚望南笑著回答:“這可是我這麽些年最有價值的研究成果。”
他說著,小心翼翼地將手裏那疊白紙攤開,眾人探頭一看,居然是一幅地形圖,而且是手繪的地形圖。
唐風立刻問道:“譚大叔,這是什麽地圖?”
譚望南回答:“這是我手繪的那陵格勒峽穀地形圖。這些年來,我幾乎走遍了那陵格勒峽穀的每一個地方,好不容易才繪製了這麽一幅地圖。”
聽了譚望南所說,眾人都很是驚訝,秦書寶立刻衝譚望南豎起大拇指,讚道:“大叔你太厲害了,這他娘的簡直跟用電腦畫出來的一樣。”
蘇茜則立刻掏出手機,對著地形圖拍了幾張照片。她隨即從手機裏導出死亡穀的衛星地圖,與譚望南手繪的地形圖進行比較,發現兩幅圖的大致地形幾乎一樣,隻是存在著一些細微的差別,這足以看出他對考察工作的嚴謹程度,這讓大家對他愈加地心生敬意。
實際上,譚望南手繪的地圖比衛星地圖要有價值得多,因為衛星地圖隻能看出死亡穀的大致地形輪廓,而譚望南畢竟曾多次前往實地考察,所以他在他的手繪地圖中,做了更為明確的標注。
比如他就在地圖上將他所說的死亡三角洲給標注了出來,確實是一片呈三角形的區域。
蘇茜仔細對比衛星地圖,發現這片區域的地勢比周圍的區域似乎要低一些,她有些好奇地衝譚望南問道:“譚大叔,死亡三角洲一帶的地勢,是不是比其他區域要低一點?”
譚望南點了點頭:“對!那一帶其實有點像是一個位於峽穀中心的三角形盆地,這個盆地的麵積可不小,我測算過,差不多超過一百五十平方公裏。那兒沒什麽樹木,倒是長著豐盛的水草,但天上不見飛鳥,地上不見走獸,放眼望去,隨處可見大型動物,比如犛牛的骨架,讓人感到恐怖的是,你甚至不知道這些大型動物究竟是因為什麽死的。”
蘇茜立刻說道:“譚大叔,我們針對這一異常情況曾經進行過分析,您說會不會是因為那一帶的磁場太強,進而形成了強大的靜電場,像犛牛這些大型動物,都是被靜電電死的?”
“靜電?”
譚望南本來剛端起奶茶正準備喝,聽了蘇茜所說,他頓時怔住了。
他從未往這方麵想過,仔細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
在愣了片刻過後,譚望南趕緊放下手裏的茶杯,有些激動地說道:“你等會兒,我得把你們的這一分析給記下來。”
他說著,轉身走到剛才那個抽屜櫃旁,從抽屜櫃裏拿出一本外殼已經十分破舊的筆記本,拿著筆在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了起來。
蘇茜忙道:“譚大叔,這隻是我們根據一些資料進行的初步判斷分析而已,我們畢竟還沒去過死亡穀,到底是不是這樣,並能不確定。”
譚望南停下筆,抬起頭來說道:“雖然你們沒去過那兒,但我覺得你們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我仔細地想了想,沒準就是這麽回事。我跟你們說,我在死亡三角洲已經碰到過不止一次,就是動物忽然間非正常死亡的現象。明明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動物,轉眼間的工夫,忽然就倒地死了,死前毫無征兆,我一直沒弄清楚它們是怎麽死的,現在聽你們這麽一分析,我是茅塞頓開。”
聽了譚望南所說,唐風忽然想起阿吉跟他說過的事,問道:“對了譚大叔,我聽阿吉說,您在死亡三角洲曾經遭遇野犛牛的襲擊,但就在那頭野犛牛朝你衝過來的時候,忽然倒地暴斃,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