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茜等人與周逸仙一夥在探查神廟的時候,唐風與老鬼已經來到之前給蘇凱處理傷口的位置,秦書寶臨時搭建的帳篷還在。

看到十幾米開外的帳篷,兩人立刻停下腳步,並迅速調暗探燈的亮度,半蹲下身子,借助灌木叢的掩護觀察了一番,唐風壓低聲音說道:“那是阿寶的帳篷!”

“阿寶的帳篷怎麽會在這兒?”

唐風皺著眉頭說:“而且這附近似乎沒人,還彌漫著一股子血腥味,有點不太對勁,小心點,老鬼。”

老鬼點了點頭,拔出了神鬼斬,唐風亦端起了弓弩。

唐風的心裏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擔心蘇茜和秦書寶等人發生什麽意外,因為以他對秦書寶的了解,秦書寶絕不會輕易把帳篷落在這兒,而且還是搭好的帳篷。

按照他們此前製定的方案,是盡快離開這片森林,並在天黑之前趕到神廟,然後在神廟附近露營,既然如此,他們又為何會在這林子裏搭起了帳篷?

唐風越想越覺得不安,就在這時,老鬼壓低聲音說道:“老大你看那兒。”

老鬼指向的是一處灌木叢,透過茂盛的枝葉,隱約可見那處灌木叢的後麵,似乎趴著一團龐然大物。

由於光線較暗,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唐風稍稍調亮了強光探燈,仔細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分明是一頭熊!而且是一頭體型龐大的巨熊。

“好像是頭熊,而且很可能是熊羆。”

唐風壓低聲音說道。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看到熊羆,兩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立刻撤離,但現在蘇茜等人生死未卜,兩人自然不可能一走了之。

唐風立刻取出驅蛇噴劑拿在手裏,做好隨時噴射噴劑的準備,老鬼亦握緊了手裏的神鬼斬。

兩人盯著熊羆看了一會兒,巨熊卻是一動不動,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唐風小聲說道:“怎麽一動都不動?”

“老大,我覺得它可能已經死了。”

“死了?”

唐風思索片刻,端起弓弩,對準熊羆的身體扣動了扳機。

“嗖!”

一支弩箭飛射而出,穩穩地插在了熊羆的身上,但即便如此,趴在灌木叢後麵的巨熊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他心裏稍稍鬆了口氣,說道:“看來確實是死了。”

“難道他們是在這兒紮營的時候遭遇了熊羆,然後匆忙離開,所以把帳篷落下了。”老鬼分析道。

“問題是,他們為什麽要在這兒紮營呢?”

唐風說著,話鋒一轉:“走!咱們先過去看看那頭熊羆。”

兩人站起身來,緩步朝著熊羆的屍體走了過去。

兩人很快來到熊羆屍體旁。

巨大的熊羆趴在地上,嘴巴大張著,露出如同匕首一般尖長的獠牙,即使熊羆已經斃命,但看到其獠牙上的血絲,仍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唐風一眼便瞧見了熊羆左眼所受的槍傷,整個眼珠子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個滿是汙血的窟窿,不少蚊蟲縈繞在四周,唐風立刻說道:“我們之前曾聽到槍聲,應該是譚大叔開的槍,想必是他一槍打中了這頭熊羆的眼睛,把它給殺死了。”

老鬼二話沒說,蹲下身子查看一番,抬起頭來說道:“老大你說對了,他身上沒有其他傷口,這一槍應該就是它的致命傷。”

“所以是一槍斃命,既然是這樣,他們為什麽還走得那麽急呢?”

唐風說到這,話鋒一轉:“走,咱們去那帳篷裏看看,沒準他們留下了什麽線索。”

老鬼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兩人朝著帳篷走了過去。

唐風走到帳篷前,伸手剛一掀開帳篷,立刻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精味兒,他不由得眉頭一皺,說道:“有股酒精味,看來是有人受傷了,用酒精是為了消毒。”

“所以他們搭這頂帳篷,是為了給人治傷?”

唐風點了點頭,語氣嚴肅地說:“如果是輕傷,直接把傷口處理一下就好了,他們居然還搭了帳篷,看來是傷得不輕,也不知到底是誰受傷了。”

話說到這,唐風心裏又是一陣不安。

就在這時,老鬼說道:“老大你看這個。”

唐風扭頭一看,隻見老鬼手裏拿著兩件濕漉漉的衣物。

“老大,應該是有人掉進旁邊的河裏了,因為要換衣服才搭了帳篷。所以,也許傷得不是那麽重。”

唐風上前,拿起那兩件濕漉漉的衣物看了看,皺著眉頭說道:“好像是凱子穿在裏麵的衣服,難道是凱子受傷了。”

“凱子命一向很硬,老大你別擔心。”

唐風深吸一口氣,道:“但願沒什麽大事。”

他說著,話鋒一轉:“他們應該在這兒待了有一會兒,咱們在這附近找找,沒準丫頭和阿寶會給咱們留下一些線索。”

“好。”

兩人立刻在附近找尋了起來。

沒一會兒工夫,唐風便有了發現,他在一棵大樹上,發現了秦書寶做的記號,看到那個記號,唐風的心頓時懸了起來。

那是他們之間約定好的求救信號,這足以說明,他們確實是遭遇了危險。

熊羆應該是忽然出現,然後被譚望南一槍擊斃,而且熊羆的屍體就在這兒趴著,秦書寶完全沒有必要再在樹上留求救信號。

難道說除了那頭熊羆之外,還有比熊羆更為危險的東西出現?

會不會是巨型馬陸?

但如果是巨型馬陸,或者是其他猛獸,為何沒有食用熊羆的屍體?

……

一連串的疑問在唐風腦子裏冒出來,他正思索著,忽然瞧見,就這他腳旁的草叢中,有一個紙團。

他頓覺心頭一怔,立刻蹲下身子,將手伸入草叢中,去撿那個紙團。

誰知他剛將草叢中的紙團撿起來,忽然從草叢中躥出一道銀芒。

由於那道“銀芒”的速度極快,他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道“銀芒”已經射中他的手背,他頓覺手背一陣仿若針刺般的疼痛。

他再定眼一看,頓覺心頭一緊。

那哪是什麽銀芒,分明是一條直徑三公分左右的銀蛇!

他之所以會感到手背如針刺般疼痛,是被蛇咬了。

而這也就足以說明,這是一條毒蛇,因為隻有毒蛇,才擁有類似於針尖的毒牙。

唐風回過神來,迅速出手,一把抓住了那條銀蛇的脖子,轉頭衝老鬼喊道:“老鬼快過來,我被蛇咬了!”

老鬼一聽,快步走到他的身旁,二話沒說,摸出匕首,蹲下身子,用匕首在唐風手背被銀蛇咬傷的部位劃了一刀,鮮血立刻從傷口處湧了出來。

他又迅速取出那個裝有旱血蛭的玻璃瓶,從裏麵捉出兩隻通體呈血紅色的旱血蛭,放在了唐風手背的傷口上。

旱血蛭嗜血如命,唐風手背已經被老鬼用刀劃開了口子,鮮血正往外湧,兩條旱血蛭立刻貪婪地吸吮起來。

看著兩條旱血蛭的身體漸漸鼓脹,老鬼這才說道:“這是銀刃眼鏡蛇,屬於眼鏡蛇科,劇毒。”

雖然知道咬傷自己的是劇毒蛇,但唐風並不擔心,他知道,隻要有老鬼在,他就死不了。

他看了看手裏的銀刃眼鏡蛇,說道:“這蛇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是見過,在巫神墓裏,有一座蛇墓,都是這種蛇。”

“對!我想起來了,難怪看著眼熟。沒想到在這兒居然也能碰到這玩意兒。”

唐風說著,將抓在手裏的銀刃眼鏡蛇用力一扔,扔到了七八米寬的河對岸,他並不打算將蛇殺死,雖然他被其咬了一口,但在他看來,這隻是一場意外。

這時趴在唐風手背上的兩條旱血蛭的身體已經變得十分腫脹,就像兩團血紅色的小球。

老鬼見狀,伸手將兩條旱血蛭從唐風手背上捉下來,隨手扔進了旁邊的草叢中,隨即抓起唐風的手腕,為他把了把脈,這才說道:“沒事了老大,你體內的毒素應該已經清除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