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門鎮,又名柳鎮,位於渝州西郊,距渝州市區僅二十裏。

鎮上有一條河,從鎮中間穿流而過,河畔兩旁,柳樹成蔭,此河因此得名柳門河,柳門鎮的鎮名也正是由此而來。

下午兩點,唐風與秦書寶趕到了柳門鎮,

秦書寶在柳門河邊找了一個停車場將車停好,兩人下車,便沿著柳門河往前走去。

“老大,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順著這條河一直往上遊走,就是一座采石場,但已經廢棄好些年,據說七八年前,采石場在炸石頭的時候炸出一個洞,那洞裏彌漫出鬼氣,鬧出了人命,之後采石場就關閉了。”

“鬼氣?”

“哎!誰知道到底是啥氣,當地人都說是鬼氣,還有人說在采石場見到了鬼,反正從那以後,那座采石場就封閉了。”

“所以,那兒人跡罕至?”

“對!人跡罕至,那麽邪乎的地方,可以說壓根就沒人去。”

“鬼先生找這麽個邪地跟我見麵,到底想幹嘛?”

“還用說麽,這家夥肯定憋著壞招!沒準是要對老大你下毒手。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他……”

秦書寶話剛說到一半,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兩人循聲望去,隻見兩個人正往這邊跑來,在這兩人身後,還有一大幫人緊追不舍。

唐風再定眼一瞧,脫口而出:“龍辰!”

跑在最前麵的兩人,正是龍辰與孟三。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倆身後,至少追了十幾個氣勢洶洶的年輕混混。

秦書寶見狀,咧嘴一笑:“嗨!這小子又惹啥事了?”

“過去問問。”

唐風說完,迎著龍辰走了過去,秦書寶連忙跟上。

龍辰與孟三壓根沒留意到唐風,隻顧往前狂奔,一個不留神,龍辰差點與唐風撞個滿懷,唐風一把將他扶住,龍辰還以為是攔截他的人,掄起拳頭剛要動手,看清了是唐風,頓覺又驚又喜。

“師父!”

也就在這時,一名年輕混混衝至近前,揮舞一根木根打向龍辰,唐風立刻將龍辰往自己身後一拉,一個側踢,將對方踢出兩米開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又有兩名混混衝過來,正要跟唐風動手,秦書寶大吼一聲,三拳兩腳,便將兩名混混放倒在地。

就這麽一轉眼間的工夫,便有三名混混被放倒,其餘混混全都被震住了。

眾混混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立刻四下散開,將四人團團圍住,他們雖然手裏都拿著家夥,但誰也不敢貿然動手。

秦書寶用他壯碩的身體將唐風擋在身後,怒目圓瞪,眼神中透著殺氣,一般人見他這氣勢,還真不敢輕易動手。

這種場麵,唐風見得多,他並不理會那一群混混,麵色平靜地衝龍辰問道:“說說吧,怎麽回事?”

“師父,他們都是李刀疤的人。”

“李刀疤?”

唐風正要問李刀疤是誰,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哎!是……是他!疤哥,他就是半個月前在渡輪上擰斷我手的家夥!”

唐風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正是那天在船上,要打鶴鳴翁,然後被他教訓過的年輕男子。

這會兒,年輕男子正氣焰囂張地用手指著唐風,就在他的身旁,站著一名臉上有一道長疤痕的光頭男子。

龍辰壓低聲音告訴唐風。

氣焰囂張的年輕男子叫曹文勝,是個混混,之前他跟對方有過過節,沒想到冤家路窄,在這兒碰上了。

曹文勝倒算不了什麽,但他身旁的光頭男子有些來頭,名叫李刀疤,因為年輕時跟人打架被人照臉砍了一刀,臉上留了一道疤,故而得了這一綽號,

李刀疤是柳門鎮的地頭蛇,不好招惹。

瞧見唐風,曹文勝顯得有些激動,大笑道:“哈哈,看來老天爺待我不薄嘛,今兒個居然把惹我的人全都湊一塊了。疤哥,你連著這家夥幫我一塊教訓了,我多給你兩萬!”

李刀疤吸了吸鼻子,冷冷說道:“剛才居然敢踹疤哥我的兄弟,就算你不說,他也攤上事了,把刀給我拿來!”

李刀疤話落,一名混混立刻將一把西瓜刀遞到了他的麵前。

他手持西瓜刀,陰沉著臉走向唐風,將唐風等人團團圍住的一眾混混立刻分開兩旁,讓出來一條道。

曹文勝指著唐風叫囂道:“我早就說過,你攤上大事了。疤哥上回就說了,你擰斷我手臂,隻要讓他碰上你,就砍你一隻手,今天你既然讓我碰上,算你倒……”

他話還沒說完,秦書寶忽然上前一步,怒吼道:“老子倒要看看,誰他娘的敢動我老大!不想活了!”

他這一聲吼,氣勢十足,不但眾混混都被他給震住了,就連李刀疤心裏也有些犯怵,對方麵對他們這麽多人竟然麵不改色,而且氣勢這麽強,說明肯定是有來頭,關鍵是,到底是什麽樣的來頭。

李刀疤雖然是柳門鎮的地頭蛇,但柳門鎮畢竟就這麽大,萬一是從渝州來的大佬,他也不敢貿然招惹。

這些年來,他能在道上立足,並不完全靠著一股子狠勁,更是靠著圓滑的處事原則,要是真得罪了某位渝州大佬,他隻怕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李刀疤覺得,有必要先搞清楚唐風等人的身份,以免惹出麻煩。

他停下腳步,定了定神,問道:“你們到底是啥子人?曉不曉得這柳門鎮是疤哥我罩的,到了我的地盤,還敢這麽放肆!”

“李刀疤你是翅膀硬了是吧,就算你幹爺房有道,見了老子都他娘的沒你這麽囂張!居然還敢拿刀指我家老大,信不信老子把你連刀帶胳膊一塊給擰下來。”

一聽秦書寶提到房有道,李刀疤微微一怔:“你……你認得道爺?”

“不信?不信你自個兒問他!”

秦書寶說著,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剛接通,秦書寶立刻大聲嚷道:“房有道,你他娘的好好跟你手底下的人說說,老子是誰!”

他說完,將手機遞到了李刀疤的麵前:“拿去!”

李刀疤愣了片刻回過神來,從秦書寶手裏接過手機,

剛“喂”了一聲,電話那頭傳來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你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