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姨來為胡黎和黃宥端來茶水,見到胡黎手上的大鑽戒,笑得一臉欣慰,如同她娶了兒媳婦一樣。
她是看著黃宥長大的,見過他幸福的日子,也見過他崩潰的日子,打心眼裏心疼黃宥。
胡黎帶婚戒的事情瞬間在黃家傳開了,人人都忙得不得不了,上到黃誌成,下到年僅五歲的老五。
但有兩個人例外,胡黎和黃宥在客廳裏細細品茶,他們並不感覺到其他人在忙,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看見二嬸三嬸穿著紅色的禮服,還有兩位叔叔都著正裝,甚至黃誌成也穿著正裝出來,胡黎進門那會,黃誌成可是穿著家居服。
他們這才感覺到異常。
二人對視一眼,黃宥表示他也不知,最近可沒聽說圈子裏誰家辦宴會。難道是......黃宥看了眼胡黎手上的婚戒,大概就是他猜的那樣了。
正式見家長。
是了,二叔家的管家傭人以及三叔家的管家傭人,先後出現在了黃宥的視線裏,每一個人手裏都捧著價值不菲的珠寶。
這是要開鑒寶大會?看得胡黎有點懵。
他們越來越近,胡黎起身迎接問好。
二嬸快步迎上來,親切道:“胡黎,坐,別站著。”
胡黎道了謝,方才坐下,他們都著正裝,本來在黃家就拘謹的胡黎變得更加拘謹了起來。
二嬸和三嬸意示傭人把珠寶放在偌大的茶幾上,等傭人退去,二嬸道:“胡黎,當初你和黃宥領證突然,我們沒來及準備見麵禮。”
三嬸附和道,“今天,就當我們是正式見麵,這些都是我們的一點小心意。”
茶幾上不少於二十件珠寶,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把這當成一點小心意,真是貧窮限製了胡黎的想象。
她受寵若驚的看著兩個嬸嬸,一時半會組織不出語言,肢體也僵硬著。
見胡黎不說話,二嬸道:“是不喜歡嗎?那沒關係,告訴二嬸,喜歡什麽,二嬸給你尋來。”
三嬸又附和,“對對對,不管你喜歡什麽,三嬸都給你尋。”
胡黎驚慌失措地搖頭擺手,“不是不喜歡,是太貴重了,嚇得有點懵。”
毫無征兆的被滔天富貴砸中,叫她怎能不懵,之前兩個嬸嬸為了感謝她,也隻是送出一兩件,今天多了十倍。
隨便一件就夠她吃穿十年八載的,還是二十件。
她的可愛把眾人都逗笑了,客廳裏其樂融融。
二嬸三嬸再次要求胡黎全部收下,胡黎看著黃宥,見他點頭,胡黎道謝之後,收了下來。
黃宥的母親不在了,黃誌成就不再收集珠寶,把風行集團的股份作為見麵禮,胡黎的反應差一點就變成了第一天進入黃家的反應。
當時黃誌成說是黃宥的父親,她被雷劈中,兩眼一黑,暈了。
好一會,胡黎才回過神來,這一次她沒有看向黃宥,而是直接回絕,“謝謝爸,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二嬸和三嬸的珠寶,她努力掙錢,爭取回贈她們,但公司股份,無論她怎麽努力掙錢,也永遠回贈不上。
黃誌成看著黃宥,黃宥卻看著胡黎,語氣柔和,“爸給你的你就收。”
爸?!
他剛剛在叫爸?
黃誌成不確定的看著二叔和三叔,看到他們在點頭,黃誌成才敢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聽。
快13年了,黃宥終於又叫他爸了,心裏是五味雜陳。
自從胡黎進入黃家後,也是第一次聽見黃宥叫爸,父子關係緩和比什麽都重要,胡黎不再推遲,收了下來。
黃誌成心裏還被那一聲爸衝擊著,打了聲招呼就回房了,他擔心繃不住老淚橫流。
長輩們散去,小輩們到來,四個堂弟站成一排,恭恭敬敬地喊著,“大嫂好。”
“我叫黃俊傑,在家排行老二
“我叫黃森......”
又不是第一天見麵,他們不尷尬,黃宥都尷尬,無情打斷老三,“行了,又不是不認識。”
“大哥,這叫儀式感,你懂不懂?”黃俊傑道。
還是第一次被弟弟給懟了,黃宥沒好氣地吐了一口氣,“長本事了是吧?”
他伸手就想去揪黃俊傑的耳朵,黃俊傑立馬跑到胡黎的背後,“大嫂救命。”
胡黎嘻嘻地笑著,“不怕,大嫂保護你。”
“是個男人的話就站出來。”黃宥解開袖扣,做出一副要單挑的模樣。
黃俊傑對著黃宥吐了吐舌頭,“我還沒有成年,不是男人。”
黃宥氣得夠嗆,但也同時感受到了家的溫馨。上一次和黃俊傑這樣相處還是在黃俊傑三四歲的時候。
那時黃宥隻要做作業,黃俊傑就總是搗亂,黃宥生氣想揍他,他就躲到黃宥母親的身後,“大伯母救命。”
黃宥母親護著他,他就衝黃宥得意的吐舌頭。
當他再回到這個家,昔日的溫馨已不再,黃俊傑變得很怕他。
給他帶來這一切的是她,如果胡黎不喜歡他的弟弟們,他便再也感受不到那血濃於水的兄弟情。
“跟我回一下臥室。”
沒等胡黎回應,黃宥就拉著她的手上了樓。
他步伐很急,胡黎還以為是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結果剛踏入臥室,就被他按在門上親了起來,來勢洶洶,讓她沒有任何防備。
幸好貼在門上,否則她都站不穩,他的吻霸道至極,她覺得那不是吻,是啃。
反倒更加刺激她的每一條神經,無條件地回應著。
......
再次下樓時,黃俊傑等人悄悄的問她,“大嫂,我大哥是不是欺負你了。”
胡黎不由得耳朵根一紅,他們大哥的確是欺負她了,不過不是他們想的那種欺負。
見胡黎不說話,幾人著急了起來,“大嫂你不要害怕,雖然我們四個人加起來也不是我大哥的對手,但是我們永遠站在你這邊。”
一家子都寵著她,幸福感蔓延至全身,胡黎也覺得有些不真實,總以為自己在做夢。
從進入黃家的第一天就開始做夢的。
在校時,黃宥的衣著很普通,生活物品也很普通,完全看不出是出生在有錢人家。
那她現在不是在做夢,又是什麽?
如果這是一場夢,她寧願永遠也不要醒來,就這麽一直恣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