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會給孤出難題啊,行,既然如此,那孤就給你提名好了。

再看看其他考生的如何,再給他定吧。”李煜想了想還是先不給這樣的人定了,免得賤到自己。

對於這樣的人,李煜雖然沒有惡感,但也別指望他能有任何的好感。

這樣的人他前世也遇到過,不過那人是他曾經的好哥們,一個生來沒有多少實際煩惱的人。

他在享受這生來安逸的同時,一直在唾棄著自己這安逸的生活。

這種態度對於前世一步一步走上戰皇之路的李煜來說,當然是不願意去認可的。

因為他沒有那樣的資本,他的所有東西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一點一點得來的,不同於很多罪惡的原始積累,他的東西都是合理得來。

而正式因為這樣,他活的很苦也很累。

“《官,天下之賊也。》”看著新翻出來的奏折,李煜忍不住念了出來。

“又是一個抨擊官員,覺得世間一切黑暗的寒門士子吧。”李煜評價了句,不過也沒有抱太多的期待,這類人文章格局用世俗些的評價就叫做“難登大雅之堂”。

“官者,民賊也。

竊民之辛勞,驅民眾如豬狗。

視民如奴婢,踐踏民之尊嚴……”看著這字字句句,李煜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評價,但他知道自己心裏終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評價。

無他,隻是因為這個國家裏的任何人,任何官員在麵對這個問題是可以裝傻充愣,但是唯獨李煜他不行。

隻因為他是這個國度未來的主人,他決定著這個國家的強盛與衰落的關鍵。

“民賊,民賊?真的是民賊嗎?

若無官,哪來民。若無民,又哪裏來的官呢?”李煜看著這《官,天下之賊也》最後評價道。

算是給了一個評價,乙下,可為酷吏。

“下一篇吧,希望能給孤帶來點驚喜吧!”李煜看著剛剛看完的這幾篇文章,有些不太滿意的搖了搖頭。

這些人寫的東西簡直是粗鄙不堪,朽木一塊,一葉障目,隻能看到事物一麵,卻從未想過去看看另一麵。

這樣的人,他怎麽用?

每一個都差一些,每一個都能有合適的職位,但每一個職位李煜都互相給他們。

“官民魚水論?”翻著翻著,李煜總算看到了篇讓他眼前一亮的文章來,這篇文章的名字雖然有仿唐太宗那句“水舟論”。

但是不失為一篇好的文章,“官者,魚也;民者,水也。

官與民前,猶魚戲與水。遨遊與水,自得悠然。

然魚頑劣,嬌縱鬧水。水有幹涸,魚當死也。”

“如此,當為三鼎甲之二。”看著這篇文章,李煜終於是給了他一個三鼎甲出來。

這樣的人即便是李煜看來,都是可堪一用,世上能這樣看清形式的人可是不多的。

尤其是這樣的人,還是一個考生,若是雕琢得當,那日後必定有所大用的。

李煜這麽想著,便去看了這篇文章考生的姓名,然後李煜就愣住了,他看這考生的姓名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作何評價了。

“金陵張良友。”

“好一個,張家三傑呐。

這胃口是要攬了我大唐這次科考前三甲啊。”李煜看著名字,其他連去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這個叫做張良友的考生到底是個怎麽樣的情況了。

這位看來也是禮部尚書張若風的子侄了,一次性三位子侄,一出手酒宴拿走三鼎甲,如此霸氣,倒也配得上禮部尚書的職位了。

可是,李煜要給他嗎?

這樣前所未有的恩寵與榮耀,他究竟是賜予還是不賜予呢?

“看來什麽時候,做選擇都是一件難事啊!”李煜拿起筆來,在這位張良友的考生的考題之上,書寫了一個三鼎甲之三。

最後,他繼續翻閱起來,在三鼎甲的人選已經有了頭緒,基本上出來的時候,他就看的十分的隨意和享受了。

因為他現在既不用為了那些三鼎甲而去絞盡腦汁評價和比較,也不需要去考慮權重了。

他要做的隻是看剩下的文章汲取其中的不足與教訓,反省自我。

就如剛剛的《酒肉論》與《官,天下之賊也》,剩下的文章倒是沒有多少出采的了,基本上與這些人的觀點差不多。

要不就是官民對立,不可調和,要麽就是官民一片和諧,和諧的讓人有些不敢置信。

要不是李煜心裏清楚,並非那些天生的皇子,恐怕真的就信了這種粉飾太平之意了。

這種東西太過虛假,李煜不是不喜歡看這類文章吹捧自己,吹捧自己的國度,但他希望的是這種吹捧來自真實,來自現實,沒有絲毫虛假的成分蘊藏其中。

“三鼎甲還真的是張家這三位公子了?李煜在看完身下的文章後,發現真的沒有其他比這三個更為獨特的文章了。

無奈的,李煜將之前提名的那位三鼎甲給改了,改成了三鼎甲之三。”

如此到現在,這場科考的三鼎甲,李煜自己在心裏已經完成了一個名單了。

三鼎甲之首,狀元郎:金陵城張良墉。

他的文章,李煜看了名字叫做《官民之爭》,很係統辯證的分析了官民的利益根本之爭,用詞犀利,問題拿捏得當,沒有絲毫粉飾太平之意,但讀來讓人感覺世間也不是那麽差。

這讓李煜感到此人的才能也是極佳,對於這個狀元,李煜點的是最痛快的了。

接下來,是三鼎甲之二,榜眼,金陵城張良友。

這個李煜也是覺得此人性格中庸,可堪一用,便打算給他個榜眼的名次。

最後是三鼎甲之三,探花,李煜是送給了金陵城的張良鋒。

他之所以再決定再三後,打算還給金陵張家,一是因為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文章,其他的問題太多。

二嗎,當然是因為他要將禮部尚書張若風推出來,讓他站到朝堂文物百官的對立麵,與他站到一起來。

對於李煜來說,這麽一場科考的探花不是很重要,如果送出去,能讓禮部尚書張若風在相當長的時間不敢生出站在自己對立麵的心來,那他這個探花真的就是給的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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