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小荷出水 第七節 潛水(1)
見禮完畢,小丫就炮彈一樣的撲到哥哥懷裏,抱著他大哭,抽抽噎噎的告訴哥哥,她偷聽到奶奶和嫂子的談話,知道哥哥這些天是被人家綁架了,還是被家裏最大的仇人綁架的,她找遍了玉山也沒找見哥哥。
給小貓一樣的小丫擦了擦鼻涕和眼淚,抱著她說:“哥哥有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被綁架的主要原因就是哥哥想把這些壞蛋全部幹掉,現在好了,都被哥哥幹掉了,以後小丫就可以再去集市上玩。”
小丫吹著鼻涕泡笑著點頭,摟著哥哥不願意從他身上下來,還是奶奶笑著罵她沒一點大姑娘的樣子,這才很不情願的從哥哥身上溜下來,蒔蒔,小武看得很羨慕,現在撒嬌這回事隻有小丫做的出來。
雲燁抱著兒子準備去洗澡,現在伺候他的總算不是那些長輩了,辛月低著頭一副很嬌羞的樣子跟著丈夫進了澡堂子,那日暮大咧咧的扯著嘴也走了進去,奶奶吩咐,今天雲家閉了門,謝絕訪客,自家人吃吃喝喝就好。
管家老錢特意在大門外貼了紅紙,上書,家有喜事,謝絕訪客。囑咐了門口的護衛,除了其餘三家通家之好,可以稟報之外,其他的人一概謝絕。
安排完門衛,就開始張羅酒宴,仆役們一個個笑逐顏開的忙裏忙外,殺豬宰羊,撈魚,攆雞,還從地窖裏挑選年份足,味道好的存酒。丫鬟們開始裝扮客廳,掛燈籠,抬桌椅,清洗碗碟。
在大唐這個缺少娛樂的年代裏,表現自己的愉悅的方式就是吃一頓,如果心情愉悅的厲害,那就大吃一頓,碰到侯爺安全回家這樣的大喜事,就狠狠地吃一頓,這樣的方式雖然看起來有些庸俗,但是雲燁喜歡,看樣子全家都喜歡,喜歡到了極致,那就是家裏的牛圈裏又摔死了一頭牛。
老錢看著剛剛還在吃草的,現在躺在地上不動彈的老牛,悲傷地對管事說:“咱家的牛摔死了,現在就去衙門裏報備一下,告訴那些官員,咱家已經準備把牛埋了,不許他們上門來看,家裏喜慶著呢。”
管事立刻就收起高興地嘴臉,換上一副悲痛的模樣從小門裏出去,騎了一匹馬,就去告訴官府這個噩耗。
雲家的澡堂子很漂亮,荷花型的式樣,人躺在花瓣處剛好可以睡覺,才脫了衣服,辛月和那日暮就笑的不成了,雲燁低頭看看自己白嫩的身體,再看看被太陽曬得黝黑的四肢,自己也覺得滑稽,和熊貓一個模樣。
把辛月扯過來在屁股蛋上抽兩下,找一下手感,不錯,彈性不錯,忍不住又抽了兩下,那日暮就算了,大肚婆不敢招惹。
不管婆娘們,三兩下給兒子脫了個精光,抱著兒子撲通一下就跳進了池子,水溫正好,舒坦啊,把兒子擱胸口上,讓他踢騰著小胖腿打水花,自己半眯著眼睛靠在凹槽處休憩,外麵奔波了足足八個月,幾乎耗盡了心力,還是自己家舒坦,不用總想著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麽做,到底要不要把那個該死的家夥幹掉,馮盎就算有和老天**的能力也管不到長安來,今天就好好放鬆,什麽都不管。
這話說早了,辛月的衣服一脫掉,雲燁立刻就忘記了自己要好好放鬆的打算,以前她的身子就珠圓玉潤的,現在不得了了,生完孩子,身材更加的了得,這還放鬆個屁啊,必須緊張,一定要緊張,鼻子都快要流血了。
男人就這樣,有了孩子他娘,就不要孩子了,小胖孩扔給那日暮,讓她們去外間的小池子裏折騰,這裏隻留下孩子他娘就好。
那日暮抱著眼睛滴溜溜轉的雲寶寶雲壽,笑的咯咯的帶著孩子去了外間,還非常貼心的把簾子放了下來。
辛月嗔怪的拍了雲燁一巴掌,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下水,雲燁雙臂一較力,就把辛月抱下了水池。
進了水池辛月不時地拍掉丈夫那雙作怪的手,拿著毛巾給他擦身子,洗澡就洗澡,你給我洗洗,我給你洗洗,洗著洗著就洗出火氣來……那日暮在外間照顧踢騰水的雲寶寶,耳朵卻豎的老長,聽到裏麵**靡的聲音,不時地發笑,自己的身體也有些發熱,衝著裏間輕啐了一口,就用毛巾包起雲寶寶,從澡堂子裏出去,回後堂給他穿衣。
天雷勾動地火,大火燎原之後就剩下一片死寂,兩個人擠在一片花瓣裏,把花瓣塞得滿滿的,一動都不動。
“我的腿麻了。”雲燁對懷裏的辛月說。
辛月扭扭身子不動彈,把頭埋在雲燁的胸口處,發出貓一樣的咕噥聲。
“臭婆娘,我的腿抽筋了。”雲燁一下子竄起來,光著腚滿地亂蹦,剛才的動作太過於激烈,抽筋了,狠狠地在地上踹了好幾腳,才鬆開筋腱。
辛月在澡堂子裏都快要笑的抽過去了,他知道雲燁這毛病,剛才就是故意的,用來報複他的粗野。老夫老妻了對彼此的身體都了如指掌,平日裏的一舉一動都形成了習慣,比如雲燁喜歡把頭墊高了才能睡著,辛月喜歡把腿搭在雲燁腰上,這都是一些生活的小細節,包括性事,這是互相取悅的過程,這其中的溫柔滋味不是花幾兩銀子買春就能體驗到的。
雲燁躺在竹**,辛月給他擦背,看到他肩背上那些剛剛愈合的傷口,就落淚,丈夫不知道在外麵受了多少罪,但是回到家,總是開心的,好像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夠難得住他的事情,他和竇燕山之間的交鋒,絕對不會是信裏說的那麽平淡,可是他就說了一句,找了機會把竇燕山弄死了。
她喜歡聽丈夫吹牛,總覺得自己的丈夫本來就該是這樣的,被一條黃花魚就給砸的暈過去,丈夫在信裏把這件事情當成笑話來講,可是先一步到家的劉進寶可不這麽說。
按他的話來說,就是老天爺要收人了,侯爺把自己綁在桅杆上,手裏拿著刀子,萬一被龍卷風吸上去,就準備自殺,自己腰裏拴了繩子,被風吹得在天上飄,要不是洪城他們拽住繩子,自己可就上了天了,天上什麽東西都往下掉,木頭,樹枝,老鱉,死人,鯊魚,還有那種把侯爺砸暈的黃花魚。還有一種掉下來就紮在人身上的魚,一種八爪的魚黏在人身上不鬆手,取下來以後身上全是紅色的斑點。
平日裏不起眼的小樹枝子,在風裏麵跟鞭子一樣厲害,把衣服都抽爛了,好幾百斤的大魚,都被從水裏吸上去,在半空裏嘴還一張一合的,上百個倭人被龍卷風卷上了天,最後隻找到一個完整的屁股,幾萬斤的鯨魚被龍卷風帶到岸邊活活的撞死在岩石上,要不是侯爺發現得早,咱家的船大,一定會完蛋。
想到這些,辛月就恐懼的發抖,這個男人才是這個家裏的頂梁柱,如果沒有他,家裏再也不會有什麽笑容了,老奶奶整天在佛堂裏念經,幾個姑姑嬸嬸麻將也不打了,像沒頭的蒼蠅滿世界的找寺廟,道觀,尼姑庵,求滿天的神佛保佑。小丫,蒔蒔兩個人結伴帶著家將,跑遍了玉山,明知沒有希望,卻一刻都不停息。那日暮眼睛裏冒著凶光,用鞭子抽自己帶來的草原仆役,那眼光和狼一樣嚇人。
“想什麽呢,趕緊給我搓背,弄幹淨了,好去祠堂上香,奶奶還等著呢,出去晚了又會被笑話。”
辛月在雲燁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發怒說:“那一次不是你胡來,才害得我被長輩們笑話,上回嬸嬸還說,少年夫妻不要貪歡,日子長著呢,話說男人家的腎水有數,不要虧損過多。把我說的好像狐狸精一樣,豈不知在嶺南損失了多少,到頭來卻要我背黑鍋。“全身上下搓了個幹淨,人都好像輕鬆了好多,綿軟的內衣,是丫鬟們特意拿棒槌捶地軟軟的才送了過來,很舒服就是不經穿,現在雲家的內衣都會如此處理。
天青色的書院外袍,就是這麽舒服,不係腰帶,鬆鬆垮垮,四處鑽風。
辛月紅著臉跟在雲燁的身後向老奶奶請安,不知道她是怎麽弄的,剛才出澡堂子的時候,兩人還是說說笑笑的,轉瞬間臉就紅的像喝了酒,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還知道把那日暮往外攆,小妾進什麽祠堂。
老奶奶不管這些,雲家有資格進祠堂的就五個人,老奶奶,雲燁,辛月,雲寶寶,當然還有那個叫李容的,想起這個名字辛月就不舒坦,好在那個孩子注定要做僚人的王,回不到家裏來,所以也就大度的忽視了他的存在。
老奶奶點著了香,雲燁接過來,跪拜了三次才恭恭敬敬的把香插在香爐裏,老奶奶低聲的向列祖列宗禱告,感謝祖宗庇佑,孫兒平安歸來,家業興旺就在眼前,求祖宗繼續保佑雲家平平安安,子孫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