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小姑娘的性子,不會這般敏感。
沒想到,竟是由於他的退縮,使得她生氣。
胸口悶悶的,快要溢出的愉悅,盡數埋在小姑娘頸肩。
雲夢茜本就是裝的,此時感覺某人不似正常人的反應,很是詫異。
微微偏頭,她忽然聽到了一聲低笑。
“唐景堯!”
“嗯,我聽得到。”
男人清潤低啞的聲音貼在耳畔。
輕軟觸到耳際,她慌亂的掙脫開,看著忍笑的男人不知所措。
“這麽好笑是嗎?”
小姑娘耳尖紅紅的,繃著一張小臉,美眸中閃爍的光影帶著清冷。
唐景堯喘口氣,壓下心底的癢意,迅速捉住要跑的小姑娘,拉到懷裏。
“別氣,我不躲了。”
懷裏的人安靜下來,他收緊手臂,輕聲在小姑娘耳邊說道:“月兒,我很高興。”
“你聽。”
雲夢茜一臉詫異被大手扶著貼在他心口處。
強有力的心跳聲傳入耳中。
莫名的,安心許多。
感覺到某人的視線,她抬眸看去。
男人眼底的熾熱和光澤格外吸睛,看到他嘴角的弧度,雲夢茜慌了一瞬。
偏過頭去,卻被大手給轉了過去。
輕軟觸及之時,她隱約聽到男人斷斷續續的低語。
“月兒想我,要記得告訴我。”
薄荷冷香充斥著她的嗅覺,呼吸交纏間,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仿佛被他擁著,墜入了混沌的黑暗之中。
半晌,唐景堯察覺到不對。
退開些許,指腹擦過小姑娘的唇角,看她臉紅的不自然。
“月兒,你發燒了。”
雲夢茜借著某人的手臂撐著無力的身體,沒忘記自己來宴會的目的。
“我還要見孫姨。”
唐景堯垂眸片刻,將人橫抱起來往出走。
等在外麵的何林見此情況一慌,“夫人怎麽了?”
“去醫院。”
他將外套脫下來裹住小姑娘。
“我沒事,還沒見到孫姨呢。”
她掙紮著要從車裏出來,被某人直接托著身體坐到裏側。
“等燒退了我帶你去,聽話。”
雲夢茜聽到承諾,昏昏沉沉靠在溫暖的懷裏嘟囔著,“不許騙我。”
摸著小姑娘滾燙的臉頰,他無奈歎氣,“我何時騙過你,沒良心的小姑娘!”
接到消息的江言,早早在病房門前等著。
見他把人抱進來,檢查後他讓護士去準備藥,一臉幽怨的走到某人麵前。
“唐大少!一個著涼發燒,你至於把我從好夢中給拽過來嗎?”
唐景堯見小姑娘睡過去,才拉著他到一旁。
“不隻是月兒生病,她左手為什麽還不能動?”
江言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說過術後恢複至少三個月才能見效嗎,即便是華佗來了,也需要時間。”
唐景堯臉色暗沉,“不是,她的右手最近不穩,這幾日她都沒有畫畫,這不對。”
正色幾分的江言麵帶疑惑,“具體表現是什麽?”
唐景堯將剛剛小姑娘抱著他時,指尖不由自主的微顫告知。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不出一周。”
他現在想通了。
小姑娘突然出國不是為了給自己驚喜,而是臨時決定!
通過聞人靖奕所說,小姑娘早些年收在FG的應該是裝訂好的畫稿。
距離畫展還有一周多,即便是不知道小姑娘還差幾幅畫,總不至於這麽急的時間從國外取回來。
原因隻有一個,她清楚自己沒辦法維持原有水準作畫!
她這幾天都在處理公司和原有的設計問題。
即便是在忙,她都不會超過兩天不動畫筆。
江言看著病**毫無防備的人,示意護士去準備檢查。
“在做一套檢查吧,給右手。”
唐景堯壓著眉心,“她燒還沒退,數據會不會有問題?”
“不會,如果是神經問題,她什麽狀態都沒差別,要是......呸呸呸!不會有問題的!”
給她開的藥,都是他精心調配,不會對神經造成任何影響。
如果問題不是出在他這,那接下來的壓力,便給到唐景堯了。
全程陪著的唐景堯,看她一要蘇醒,便輕聲哄著,讓小姑娘繼續睡。
直到淩晨,所有報告都堆在了他桌上。
兩人一起看著,最後,在血檢上發現了問題。
江言鬆口氣,“幸虧是她發燒了,身體代謝慢,要不然這麽細微的成分很可能會被忽視。”
“有人換了月兒的藥?”
江言點點頭,“你讓人把她現在用的藥都拿來給我檢測。”
他見關久直接把藥拿來,陰惻惻的看了眼唐景堯,“你這是早都懷疑了?”
“你先查一下吧,結果出來後先跟我說。”
江言歎氣,“知道了,您老快去陪著吧。”
雲夢茜沒想到一睜眼已經在醫院了,“你又沒睡嗎?”
男人眼底的暗影清晰,雖然不影響顏值,可還是讓她看了心疼。
“我沒事,還難受嗎?”
聽著小姑娘發悶的軟聲,他端水過來。
眼見著她伸出右手來想接,又縮了回去。
唐景堯收斂心底的不適,將人抱起來,喂她喝了些。
“怎麽來醫院了?”
“我怕是術後問題導致的發熱,還是讓江言看了才能安心。”
雲夢茜沒敢去看他的眼睛,“今天還有會,能送我去雲氏嗎?”
看她還在想要隱瞞,唐景堯虛虛握在小姑娘的右手輕揉著,視線落在低垂的小臉上。
“不見孫姨了嗎?”
“你跟孫姨約了時間?”
唐景堯沒有回答,讓她先去洗漱,他去辦出院手續。
江言見他出來,黑著臉搖頭。
“沒有。”
“你確定每一粒都沒問題?”
江言將報告遞過來,“她還吃過其他藥嗎?”
雲夢茜聽到了外麵的對話,也清楚某人已經知道了。
“給我看一下。”
小姑娘接過報告,很快抬起頭,一張小臉猶豫著,悄悄扯了扯某人的袖子。
江言尷尬的咳了一聲,“我辦公室好像還有報告,我去找找。”
等他走後,唐景堯低頭湊近小姑娘,眼裏藏著笑,“要說什麽?”
“那個,沒有那個藥。”
唐景堯一臉懵,“哪個?”
眼見著小姑娘耳尖泛紅,又急著說不出。
他感覺心頭好像有隻軟軟的小貓爪在揉著,酸脹難忍。
“就是......在床頭櫃裏的那個藥!你給我吃的!”
唐景堯猛然沉下臉,握住她手,“別擔心,我會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