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劇組的事,我還未向你道謝。”
孟彬微微搖頭,“救雲總的是唐少。”
雲夢茜沒有與之辯駁,“孟醫生的事......”
不等她說完,孟彬開口打斷,“這更不用謝我了,他給人看病,向來隨心,也不因為我是他弟弟就有這個特權。”
話聽到這,雲夢茜也明白對方疏離的意思了。
“那就不打擾孟先生,我先走了。”
“等等。”
雲夢茜轉身的動作停下來,偏頭看他,沒有多言。
“這個工作室,你是第一次來嗎?”
聞言,她愣了一下。
似乎有什麽,從腦中一閃而過,她沒有捕捉到。
“孟先生想問什麽?”
他出現在這,哪裏會是巧合,分明是有意來的。
柳墨和何林出來時,正好見他低著頭和雲夢茜說著什麽。
而她的臉色逐漸變白,眼中光影微閃。
“小夢夢。”
柳墨走來,把她往自己身後拽了一下,頷首示意,“我記得孟先生和小夢夢隻在劇組合作過一次吧,看樣子,到是熟悉的很。”
孟彬表情淡然,“你不用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而且,我和雲總也不熟。”
他看了眼在柳墨身後微微低著頭的雲夢茜,“雲總可以考慮一下,想好再聯絡我。”
說完,他轉身從桂花樹下離開。
移步間,肩頭散落的花瓣隨風吹散,飄然落地。
柳墨看著心不在焉的她,問了句,“他說什麽了?況且,小夢夢和他有什麽可聯絡的?”
片刻,雲夢茜已經恢複如常。
她扯了扯嘴角,“沒什麽,墨哥不用擔心。”
雲夢茜見何林點頭,客氣的問了句,“墨哥要回唐氏嗎?一起?”
“不了,我回工作室,冉擎宇的案子,預計月末就會開庭。到時候我會去找你,再說開庭的事。”
想起小姑姑的事,她聲音輕啞,“辛苦墨哥,謝謝你。”
“小夢夢既然叫我聲哥,就不用跟我這麽客氣,那你們回去吧。”
等雲夢茜和何林開車走後,他轉身上車,撥通電話。
“喂,孟家和雲家是不是有什麽關係?剛才孟彬好像和小夢夢說了些什麽,她臉色不太好,需不需要我去查一下?”
唐景堯簽字的手頓了頓,“不用,我會處理的,你別插手了。”
雲家舊事牽連太多了,他不想柳家也涉及其中。
況且,柳墨因著雲爺爺的事,已經出麵多次,要是被暗中的人察覺動了哪邊利益,再對他出手就麻煩了。
“嘖,你當我閑的願意管你這破事!要不是關乎小夢夢,我才懶得理你。”
柳墨當然清楚他的意思,但心裏依然不是滋味。
“你覺得,冉擎宇真是害死小姑姑的幕後黑手嗎?”
唐景堯的話,讓他警醒幾分,指尖點著方向盤,目光沉冷。
“你認為是有人故意推他出來頂罪?”
“我也隻是懷疑,畢竟之前一點線索都沒有,現在查到他身上,就立刻能確定動機。而且,他看似被我們拿捏,實則從未反抗過。”
柳墨順著他的話,有種進入圈套的困頓感。
“你是說,他早都做好了替死的準備,說的那些話,隻是為了迷惑我們!”
兩人沉默片刻,唐景堯將手中文件合上,“有些事情的真相,並不隻有一個。”
柳墨聽著被掛斷的電話。
心頭忽然湧起一股沉悶的頓感,像是被人砸了一拳,但落在實處毫發無損,而內裏,震**不停。
雲夢茜來到唐氏時,某人正在午休。
她攔住要叫人的關久,“讓他睡吧。”
輕手輕腳走進的雲夢茜,彎腰看著沙發上闔眸的男人。
濃黑的眉間微微皺起。
也不知道他都睡著了,為什麽還愁眉不展的。
“叮咚!”
雲夢茜一慌,連忙把手機從包裏拿出來按了靜音。
轉頭看眼某人,並沒有蘇醒的跡象才鬆口氣。
是雲氏設計部的消息。
成品已經到公司了,她要抽時間過去看一下。
正回著消息,她沒注意到身後的人已經坐了起來。
腰間一緊,接著她就被某人圈在了懷裏。
雲夢茜被嚇到,到也沒驚呼出聲,隻是鬆口氣。
“是不是吵到你了?”
唐景堯從背後抱著,半個身體壓著她,下巴擱在她頸窩,聲音悶悶的。
“沒有,你進來我就醒了。”
她愣了下,看眼他。
他睡眠這麽淺嗎。
男人帶著倦意眯了下眼,嗓音沉啞,如同大提琴的樂聲,分外好聽。
“月兒不也是隻有在我身邊時,才睡得沉嗎?”
看著小姑娘的耳尖紅了,他低聲笑著,蹭了蹭她溫熱的脖頸。
餘光掃到她手機上未發出的消息。
“唐氏的成品也到了,不如先看看這邊的?”
“正大光明的以權謀私,唐少還真是不客氣。”
被小姑娘揶揄,某人嘴角上揚,聲音沉沉的,“月兒昨晚沒睡好,要不要在我這補一下?”
她低頭握住男人修長的手,轉動著他無名指處的戒指。
“我重新給你帶一下?”
唐景堯自己摘下,將戒指放到小姑娘手裏。
隻是這細小的一個動作,仿佛暖了他多年來空****的內心。
雲夢茜知道,他很注重儀式感。
偏頭去親他。
呼吸交纏。
比起在教堂那匆匆一吻,這次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隻是,多了些安心和依賴。
看著男人眼底的溫柔,她眨了下眼,生怕自己在陷入進去,彎了彎嘴角說道:“等姑姑的事情解決,再去一趟民政局如何,唐先生?”
唐景堯擁著她腰身的手緊了緊,停頓片刻才啞聲應下。
“好。”
似是怕小姑娘反悔,他又問了一句,“說真的?”
雲夢茜點點頭,“真的,我不想下次再有意外的話......會擔心寶寶的出生被人質疑。”
唐景堯冷靜下來,問道:“沒懷孕是嗎?”
她握著男人的手放在冰涼的肚子上,往某人溫熱的懷裏鑽了鑽。
也是不久前,她感覺到小腹疼,才記起是到了日子。
唐景堯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
抱著小姑娘緊了緊,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涼意。
“我去煮薑糖水,月兒先坐著。”
雲夢茜沒鬆手。
“不急,我知道為什麽他們說爸和京都的事有關聯了。實際,爸隻是帶了個人見爺爺,才被大家誤會的。”
她也是才想通,唐明多年來的隱瞞,究竟是為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