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要娶的人?哲軒,你知道唐家在雲州,以及國內是什麽存在嗎?他怎麽可能會離婚!”

梁成義憤填膺的語氣,沒得到兒子一個眼神。

“所以,我母親隻是你成功的跳板。在你眼裏,她死活都不重要。”

“梁哲軒!我是你父親!”

梁哲軒冷笑,“這沒有外人,不用拿出惺惺作態的表情來。我要做什麽,你沒資格管。還有,你是梁浩的父親,不是我的,明白嗎?”

梁成一張老成的臉上,此時隻有憤恨和痛苦。

“你是我生的!敢說我沒資格管你?我告訴你,梁氏不是沒了你就要倒閉,你要再拿公司去倒貼雲家,總裁位置也不是不能換人!”

“我在梁氏的股份,是你說換就換的?”

梁哲軒把筆摔在手邊,“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你有什麽權利收回?別說是你,就連梁浩他們母子,我要是想動手,你也保不住!”

不等梁成開口,他冷哼道:“不信,你可以試試。”

“高黎,送客!”

梁成看著秘書開門,臉色恢複如常。仿佛前一秒還劍拔弩張的不是他一樣,聲音帶著慣有的溫和,“有時間回家吃飯,也順便見見你的未婚妻。”

等他走後,高黎才開口。

“梁總,嶽小姐來了。”

“不見!再讓她進來公司,就把安保部換掉。”

“是。”

梁哲軒捏著眉心,合上電腦。

想選擇性的忽略那張照片。

越想忘,細節就被放的越大。

他清晰的能記起在那節纖細的脖頸下,被衣領堪堪遮住邊緣的淺紅印記,是什麽。

沉沉的緩了口氣,才撥通熟稔於心的號碼。

“茜茜,我都不知道你出院了。”

雲夢茜看著洗手間關上的門,放低聲音,“隻是工作問題,臨時過來的。”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戳破熱搜事件。

梁哲軒藏起心裏的失落,知道她舍不掉那人。

“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跟茜茜吃飯。”

“可能不太行,還要去醫院,時間不確定。”

她怕是有工作要談,便主動提道:“明天上午,我去梁氏呢?”

“也好,茜茜還沒來過呢,那明天見。”

“好。”

恰好她掛斷電話,男人出來。

“要去醫院嗎?”

唐景堯挑眉問道:“著急了?”

雲夢茜微怔,“沒有。”

她低頭嘟囔著,“我又沒說你去洗手間很久。”

“月兒是覺得我身體不太好,才要這麽長時間?”

男人低潤的聲音忽然響在耳邊,她下意識繃緊身體。

透過他幽深的眼眸,倏地意識到他在說什麽,臉上頓時燒起來,往旁邊挪了挪。

“我不知道,不是,我又沒有......”

“沒有經驗?”

雲夢茜點頭的動作卡住,望著男人沒羞沒臊的俊臉。

從來沒覺得這麽不想見到他!

正要落跑,被男人扣住腰抱到腿上,低頭悶不吭聲。

唐景堯知道鬧的小姑娘生氣了,忍著笑,誘哄著親了親。

“不逗你了,別不好意思,我的錯。”

雲夢茜感覺整個人都燒起來了,煩悶的瞪了他一眼。

唐景堯貼著她的側臉,視線落在她白皙的指尖上,揉捏著。

“拆完石膏,我們要替爸去參加一個拍賣會,月兒可以嗎?”

“媽還要留在醫院嗎?”

唐景堯點點頭,“不聽勸呢,那月兒去說她?”

她連忙搖頭,“不用,隻要媽身體不出問題就好。”

男人眼裏忍著笑。

很想看看小姑娘見到對她改觀的母親後,是什麽樣反應。

醫院。

江言給雲夢茜拆完石膏,揭開紗布前,看了某人一眼。

唐景堯起身,站到她身後,遮住她的眼。

“我不能看嗎?”

唐景堯輕聲哄著,“等好了再給月兒看。”

望著可怖傷痕時,他眼底燃起的怒火,在對上江言愁眉不展的表情,頓時沉了下去。

“雲小姐,有任何的感覺,都要告訴我。”

雲夢茜點點頭。

江言也是借助唐景堯遮擋視線,讓雲夢茜不會有心理暗示。

可直到用了針刺激,雲夢茜才有些許的感覺。

他迅速包紮好,換了藥,示意唐景堯放手。

“這是矽膠托,一周內不能摘下來,換藥可以一周後再來,到時候拆線。”

雲夢茜看著大半個手掌都在手托內,有些失望,但總比石膏要好些。

“對了,手不要用力,更不有動作,把這幾項檢查做一下。”

護士領著雲夢茜進去,唐景堯這才沉下臉來。

“情況有多差?”

江言考慮了一下,“我隻能說,以國內的設備,做手術的話,我隻能保證百分之五十機能恢複,後續還要配合康複訓練。”

唐景堯聽出關鍵。

“在國外你有把握?”

“七成,但要盡快,最好在下周插線前做這個手術。”

看到他陰雲密布的表情,江言拍了拍他肩膀,“你要不要先想好怎麽告訴她?如果做這個手術,與雲伯父的手術時間就撞上了。”

“這個檢查還有多久?”

“你想做多久?”

唐景堯看眼時間,“十分鍾。”

江言不知道他要十分鍾能做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去找護士安排。

唐景堯進到病房中,撥通父親電話。

“您和婉晴伯母當年有什麽秘密我不在乎,但現在,我需要您給雲伯父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唐明心理一沉。

“他怎麽了?”

唐景堯將雲暉的病情告知,“我需要這周帶月兒出國做手術,如果雲家有麻煩,我解決時,碰了您的逆鱗,也是沒辦法的事。”

在病房內的易秋聽到,正要出去,被唐明叫住。

“沒什麽是你們不能知道的,你跟雲暉說,婉晴知道雲家當年有人和外人聯合,想要獨吞那副畫。”

“您覺得,這個理由能說服一個想死的人嗎?”

麵對兒子加碼的刺激,唐明憤恨的砸了下床。

“你小子真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

“彼此彼此。”

唐明知道他隱晦什麽。

要不是自己的緣故,他不會不被雲暉接受,而茜茜也不用從中為難。

“婉晴當年是自殺的,她不想讓雲暉看到她被藥物控製而死時的慘狀,所以,拜托我幫忙。當然,她也想要利用她的死,將唐家與雲家完全割裂,是不想唐家同樣被人盯上。”

唐景堯半張臉隱與暗影之中,“所以,您知道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