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武則天的暴怒
六月二十九日，朝廷發布詔令，決定舉大軍討伐倭國。
詔令中陳述的理由是：倭國這些年一直加強軍備，準備攻擊我大唐遼東，為免我遼東遭到戰火的塗炭，我大唐決定討伐謀逆的倭人。詔令中同時將倭王以“日出之國”日本自稱，並以“日落之國”影射大唐終將沒落，倭王以“天皇”自居，完全不把大唐皇帝放在眼裏，無視大唐宗主國的地位，並收留百濟、高麗、新羅等國那些殘存的王室成員和部落族人，妄圖再染指遼東，不顧我大唐的示好及一再警告同，一意與我大唐對抗，為此決定舉大軍討伐。
詔令中號令所有藩屬國共同聲討倭國的惡行，並嚴令，要是有任何勢力膽敢資助倭國，也將被列為討伐的對象。
朝廷隨即下令，組建東夷道大軍，以升任檢校安東大都護的原營州都督高侃為東夷道行軍大總管，右衛將軍郭待封為副大總管，以檢校左衛將軍李敬業、右領軍衛將軍泉獻誠、左武衛中郎將黑齒常之等將為分總管，將兵五萬，戰船一千五百艘，討伐倭國。
此時西寧都護府境內的戰事還未完全平息，薛仁貴和麾下諸將還在全力平叛中。西邊的戰事未停，東邊的戰事又啟，大唐強盛的國力不懼東西兩線作戰，甚至還有足夠的實力應付西北突厥人可能的叛亂。這麽多年以來，無論是安西還是安北大都護府境內都不太平，總有一些不甘心服從我大唐統治的部落頭領起來反叛，但麵對大唐戰力強大的邊軍圍剿，這些不自量力的反叛勢力無不土崩瓦解。但偶爾起的反叛還是讓鎮守邊疆的將領們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他們也期望大唐軍隊有更多的征戰，有更多勝利的消息傳來。每次大唐軍隊取得大勝，各地都會平靜一段時間，這就是大唐軍力的威懾作用。
大唐軍隊在西寧都護府內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原本想趁我大唐西伐，朝廷注意力在西邊，無暇顧及西北之際，一些部落想渾水摸魚，但他們的叛亂舉動還未展開，就傳來了吐蕃被滅，芒鬆芒讚被俘。讚悉若和欽陵相後向大唐投降，請求歸附的消息，原還想渾水摸魚的圖謀不軌者，馬上作鳥獸散，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如今又聽聞大唐軍隊將東討倭國。依然有一些部落頭領想借機作亂，但仆從者卻是少了很多。而各都護府都加強了戒備。嚴防管轄之地內出現大規模的叛亂，各地的鎮軍都是處於最高級別的警戒狀態，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就會行動。
在朝議是否出兵倭國的時候，有不少大臣是反對的，理由就是西寧都護府內戰亂未平。怕各都護內叛亂四起，無力鎮壓。但最終還是在武則天的強勢及更多大臣的極力支持下，討伐倭國的決議終於獲得通過。當日武則天如今包括李勣在內的一眾重臣先一步討論了這事，達成了共識後才拿來朝議。反對的大臣最多也隻是一些級別不高者，那些位高權重者全都支持對倭國開戰，朝議通過討伐倭國的決議是眾望所歸。
大軍將在安東大都護府內集結，準備在八月底，九月初天氣、海況良好時候渡海作戰。在大規模戰事開啟之前，我東夷道大軍將以練兵的目的占領安東與倭國之間的一些島嶼，作為渡海作戰中的踏板和後勤中轉基地。
在他的努力下，一力促成了曆史上沒有過的對倭之戰，陳易的興奮、得意之情是無以言表，他相信此戰我大軍一定會獲得輝煌的勝利，複製上半年對吐蕃戰役的巨大輝煌的，倭國、日本等稱號也將在這次戰役後，湮滅在曆史的塵埃中，什麽大和民族，什麽天照大神，全都見鬼去吧，那些島將成為大唐的國土，那時的住民都將是漢人，或者是漢化的人，所有地方都將成為大唐永久的土地，再也沒有人可以奪走。對吐蕃的戰事也可以說是他一力促成的，對於這些原來曆史上沒有出現過的戰事，並且這些戰事都以大唐軍隊取得了全勝，奪取了大片土地，俘虜了數十萬的俘虜而告終，陳易有理由驕傲和得意，雖然他並沒有實際參加戰事行動。他出謀劃策所起的作用是任何人都無法比的，這就足夠了，在這些戰役決定與否中起到關鍵作用，遠勝率軍在戰場上衝殺來的刺激過癮，也更有意義。
自朝廷發布出征倭國的詔令後，陳易一直樂顛顛的，不過如此樂顛顛的也隻有他一個人，做出這個決定的人，卻是悶悶不樂呢!
這些天那些試驗動物的情況讓武則天又起擔心，雖然在陳易的一直勸慰和鼓勵下堅持了下來，與往常沒什麽區別地處理朝事，但心裏總是擔心，深怕自己身體出現異樣，每日都讓陳易仔細檢查，吃食方麵都嚴格遵守陳易的吩咐，豆製品和乳類製品占據了她飲食的大部。
在試驗進行到第十五天，也就是和武則天服藥明崇儼敬獻的“仙丹”相同時間後，所有雞、鴨都已經死亡，兩隻貓和一隻狗也不幸慘死，剩餘的貓和狗情況也很糟糕，沒有出現什麽情況的是體型較大的猴子和馬，這些大型動物還依然活崩亂跳。但雞、鴨、貓、狗等小型動物的死亡卻讓武則天幾度蒙上陰影，這已經足夠證明了明崇儼所獻的“仙丹”是毒藥，有非常強烈致毒作用。為此武則天極度震怒，令將明崇儼押於刑部死牢中關押。
動物試驗的結果是在陳易預料之外的，他知道，出現如此情況，雞、鴨、貓、狗陸續死亡，這些動物的死亡肯定不僅僅因為重金屬中毒的緣故，還有一些他不一定清楚的原因在裏麵，比如砷類、硝類劇毒物質等等，沒有現代化的檢驗和藥理分析設備，他沒辦法弄清楚明崇儼所練製的這些丹藥裏麵有哪些成份，但事實已經證明，明崇儼所提供的所謂“仙丹”裏麵。有太多毒性物質，甚至其藥的毒性比他預計的還要厲害的多。
難怪古代有那麽多人死於丹藥中毒，陳易不知道孫思邈那老道有沒有在練這種丹藥，要是同樣在煉製，老道自己有沒有服用，如果孫老道自己也服用，並且能活到一百多歲，那真是奇跡，隻能說孫老道身體抗重金屬、砷類物質的能力非常強大，強大的讓人不能理解了。
“明崇儼此次在劫難逃。真想不到竟會是這樣的結果!”陳易很感慨，原本還以為與明崇儼之間的爭鬥要費很多精力，與這個善於玩轉奇術的人鬥智鬥勇要戰上很多回事，哪知道隻是當麵交鋒了一次，就不需要他費心思去想更多折辱廝的道道。這位長得挺帥氣的江湖術士，因為阿諛心裏而敬獻的丹藥將他自己的小命都斷送了。“唉。早知道那天不和他玩招招了。還在武則天麵前耍性子了一陣，將本性暴露無遺!”陳易有點失落，很不值得啊!但也隻能感慨，事兒都過去了麽!
在動物試驗進行到第三十七天左右，所有的貓、狗也都死了，最小的一隻猴子整天捂著肚子。不願意吃東西，其他猴子的食量也下降，幾匹原本身體強壯的馬倒沒什麽特殊的表現。
馬兒個體大，平時又啃咬草料什麽的。身體的耐受性肯定比其他動物要強很多，雖然雙倍劑量的丹藥服用也沒讓它們中毒。但生性挑剔一些的猴子，個體特性最接受人物的猴子卻是吃不消了，它們集中表現出中毒的症狀，這讓武則天心裏的恐懼和憤怒又加深了一些。
在那隻小猴子因為中毒而亡的當天，武則天去看了動物試驗的場所。這個設在太極宮內的試驗場所雖然充盈著一股讓人惡心想吐的味道，但武則天還是帶著幾位親近的大臣，包括陳易、賀蘭敏之、李敬玄等及內侍省的陳年和其他幾位宦官，親自去查看情況。
才一歲的小猴子僵硬著身子躲在籠子裏，一雙可憐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樣子讓人看著有點恐懼，武則天在盯著僵死的這隻小猴子看了一會後，眼中露出駭人的神色，但也隻持續了一會就隱了，略轉頭問陳易道：“子應，那些猴子身上的變色是不是因為服了丹藥而起的變化!”
殘餘的那幾隻猴子屁股都已經變了色，不再是紅色，而是帶點青灰色，它們的動作不再敏捷，而顯得很僵硬，眼神也呆滯。原本它們可整天閑不住，在籠子裏掛來**去，時不時吼叫幾聲，但如今這些情況都沒有了，猴子們呆呆地坐在地上，對走近的人都熟視無睹。
“太可怕了!”賀蘭敏之也有點神色發白，低低地叫了聲，對這件事他原本並不太知情，直到風聲鬧大了，他才去打探清楚，原本以為隻是武則天把這件事說重了，真沒想到實際情況竟然傳說的還要嚴重。這些畜生們隻是服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要是一直服用下去，唯一的結局就是死亡，賀蘭敏之不禁看了看在他身邊的武則天，想著要是武則天一直服用丹藥，那最終結果要是真的如這些猴子一樣呆滯，接著死亡，那太可怕了。
“姨母，明崇儼真是蛇蠍之心，竟然拿這樣的丹藥給你服用，他是想取你性命啊!”
賀蘭敏之的這句話再次將武則天心裏的怒火點燃，她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站了一會後，就轉身離去，身後其他人隻得戰戰兢兢跟上。
“去刑部大牢!”武則天威嚴的一句喝令讓眾人心中一驚，旋即都明白過來皇後娘娘是想親自審問一下有謀殺嫌疑的明崇儼了。
很快來到刑部大牢中，管理大牢的一名郎中麵無人色地把武則天和一眾朝中眾臣迎了進去。這位趙姓郎中在此任職多年，從沒看到過皇帝或者皇後娘娘親自到這裏業，還帶著一群朝中重臣，沒見過如此場麵的他差點被嚇半死，拿鑰匙開牢門的手都抖的厲害，湊了近十次才把鑰匙對準鎖孔，把牢門打開。不過武則天並未進大牢，隻是在外麵站定。李敬玄會意，喝令這名趙姓郎中將明崇儼帶出來。
不一會兒間，不成人形的明崇儼被帶了出來，這些人被人打了多頓，沒吃好也沒睡好的他早已經沒有了當日的意氣奮發，比街邊的乞丐都不如，神智也有點不太清楚了，在好一會兒後，才看清麵前站的是武則天，還有其他大臣。打了一激靈後，明崇儼“撲通”一聲跪在武則天麵前，嚎啕大哭道：“娘娘，你終於來救臣了，臣是冤枉的，臣獻給娘娘你的是最好的仙丹，有延年益壽的作用的!臣沒有要毒害你的想法，臣也不敢有些想法!”
武則天退後了兩步，並沒出聲，隻是冷冷地看著明崇儼，在明崇儼哭叫了一陣，倒地不起後，才以很冷的口氣問道：“明崇儼，你告訴本宮，是何人指使你以敬獻丹藥的名義來謀害本宮的？要是說出來，本宮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娘娘，臣沒有想要謀害你，也沒有指使我這樣做，臣沒有害你之心啊!這一定有人做了手腳，這是臣精練的丹藥，臣自己也在服用，不可能有毒的!”明崇儼睜著一對血紅的眼睛，很可憐地在武則天臉上看了幾眼，被武則天的冷意嚇住後，又移往她身邊的其他大臣，最後在陳易身上定格，並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一陣暴喝，指著陳易，惡狠狠地說道：“娘娘，一定是陳易故意害臣，肯定是他換了臣的仙丹，弄了些毒藥上去，所以才會這樣的!娘娘，是陳易故意栽贓於臣，他不能容忍臣受到娘娘你的器重，所以……”
“住嘴!”武則天暴喝，“所有一些都是本宮自己安排而試出的結果，根本沒有人能做手腳，你獻的丹藥已經毒死了五隻雞、五隻鴨、五隻狗、五隻貓還有一隻猴子，你竟然還敢如此狡辯，你快告訴本宮，是何人指使你這麽做的!”
“娘娘，臣真的沒有想要謀害你，一定是有人誣陷臣，一定是陳易……”話沒說完，卻被賀蘭敏之掌了一嘴，明崇儼在一陣天昏地暗中，倒地不起，話也吼不出來了!
“一定要嚴加審問，將指使他謀害本宮的凶犯揪出來，不論用什麽手段!”武則天使命趙姓郎中道：“還有，從今天起，給他服自己煉製的丹藥，每天十顆，直到把他吃死為止!”
武則天惡狠狠地話讓陳易覺得一陣舒暢。一邊的賀蘭敏之也是相似的神色，還有幸災樂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