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要脅武則天
陳易與妻妾們說了事,並和武順聊了一陣,得了武順支招,準備再尋機和武則天說說這事,以非常“誠懇”的語氣向這位老情人致歉並請罪,自請處罰。
但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就是在他趁著閑跑到城外莊子裏,試圖先將妻妾們說服,讓她們接受慕容清和慕容平這對孿生姐妹懷了他孩子這一事實,並期望她們能原諒並最終支持他娶了那對孿生姐妹時,武則天也並沒閑著,她在隨後的一天內將弘化公主和慕容諾曷缽傳進宮。
武則天以非常嚴厲和憤怒的口氣責怪了一頓弘化公主和慕容諾曷缽,說夫婦兩人沒管好自己的女兒,讓她們經常私自出府,與陳易之間發生了這樣不明不白的事,還都懷上了身子,要他們夫婦兩人以後一定要嚴管自己的女兒,不要再惹出事端來。並要求他們夫婦倆,好生想一下要如何處置這件事,務必到時給她一個周全的處置方法,同時也嚴令他們,萬不能將此事泄露出去,不然嚴懲不怠。
原本就一肚子悶氣的弘化公主和慕容諾曷缽,在盛怒的武則天麵前又不敢申辯什麽,隻能唯唯諾諾地答應,表示回去後一定監看好女兒,並好好想想該如何處置這件事,不會讓皇後娘娘為難。最終在武則天的一再抱怨和惱怒中,灰溜溜地出了大明宮,回府朝那對整天惶惶然的女兒生氣去了。
不過弘化公主和慕容諾曷缽也並沒對一對惹出事端來的女兒過於責難,他們早就知道這對女兒偷偷喜歡上了陳易,如果陳易沒有成婚,他們倒樂意看到與陳易這樣的朝中新貴結成親家。但陳易已經成婚,他們不再抱幻想,不過這意思並沒對慕容清和慕容平明說。兩個女兒一直自由散漫慣了。在涼州及青海時候,有太多事要忙碌的弘化公主和慕容諾曷缽也不太管她們,任她們到處撒野,來長安後雖然管的嚴了一點,但對她們偷偷溜出府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使知道她們時不時找陳易玩也是如此,隻是他們沒想到過會惹出這樣大的禍事來。經曆了許多事的弘化公主和慕容諾曷缽也是知道,事兒發生了,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解決,而不是一個勁地抱怨責怪。因此在回府後,夫妻兩人躲在一起商量了好些時間,也問詢了兩個女兒的意見,但終沒辦法拿定主意。
拿不定主意的他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外一個人給他們出的主意。那就是讓慕容清和慕容平成為陳易的“平妻”。出這個主意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尚書左仆射裴行儉。
裴行儉行事還是挺迅速的。他也清楚陳易所說這件事的重要程度。在得知了這件事的第二天,也就是陳易出城與妻妾們說個明白的當天下午,就抽空去拜訪了弘化公主和慕容諾曷缽,將事兒大概說明白了。弘化公主和慕容諾曷缽這才將事兒弄清楚,憤怒加惶惶然間,也並沒答應裴行儉的任何所請。
也幸好是裴行儉先一步和他們說了事兒。不然他們被召進宮,挨了武則天一頓罵後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在聽了裴行儉的一番陳述後,他們也才清楚,為何這段時間陳易時不時上門求見。原來是為了這些事,心下也後悔,不該拒見陳易的。
原本他們是怕惹事端,這段時間內遷安置到蘭州一帶的原吐穀渾住民與當地漢人百姓有衝突,這件事上他們一直怕朝廷責怪,更怕頻繁與朝中大臣接觸落人口實,帶來禍事,因此拒見了任何人的求見,包括陳易。隻不過裴行儉所送的拜貼所寫及身份、名望的原因,他們不敢不見。接待了裴行儉,才弄明白事兒,才清楚他們的寶貝女兒和陳易之間發生了這樣的事。
弘化公主和慕容諾曷缽被武則天宣召進宮斥罵的事陳易很快就知道了,裴行儉第一次去說明此事的情況他也在第一時間打聽到了,在得到這些消息後,他也馬上采取了行動,再次跑進宮,向武則天請罪去了。還好武則天並未待他有什麽不同,在進到仙居殿時候沒被阻攔,直接進到宮裏麵。
武則天坐在案幾前批閱奏折,陳易進來後,連眼睛都不曾抬一下,也沒出聲問詢,陳易作禮問候也沒任何表示。見此陳易也沒在意,使使眼神、揮揮手將侍立在附近的那些宮人都揮退了,在宮人都輕步退下後,他走近武則天身邊,再輕輕地喚了聲:“娘娘,微臣來向你請罪了!”
“你何罪之有?”武則天淡淡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但依然沒抬頭,而是拿著朱筆在一份奏折上寫著什麽。
陳易涎著笑,一臉的不好尷尬,躬著身陪著小心說道:“娘娘,臣做錯事了,當然是有罪,不敢求娘娘寬恕,隻求娘娘輕點責罰!”
“你與本宮說說,你做錯了什麽事?”武則天終於抬了一下頭,一副玩味的神色,又很快把頭低了回去,繼續批閱奏本。
見武則天如此,陳易心裏卻鬆了口氣,眼珠子轉了兩轉後,從懷中掏出一份奏本一樣的東西,恭恭敬敬地呈給了武則天:“娘娘!這是臣的請辭奏本,臣做出了如此讓娘娘傷心的事,辜負了娘娘的期望,實無顏再在朝堂上立足,因此想向娘娘請辭所有事務,回自己府中好好反省!”
陳易這話讓武則天身子微微的震顫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易,卻也沒接陳易所呈的那份所謂請辭所有職務的奏本。見武則天麵露驚色,陳易心裏微微的有點放鬆了,繼續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娘娘,臣知道娘娘因這事傷心了,所以很是內疚,覺得這些年以來一再辜負了娘娘的期望,朝事上沒任何建樹,還讓娘娘一再失望,無顏再繼續領如此多的重要職事,因此思前想後,覺得需要回府好生靜息一下,多讀書,多反省,多悟道,待自己成熟了,再出來做事為好,還請娘娘恩準!”
說著再恭敬地施一禮,把呈本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武則天嘴角抽了抽,想說什麽又強自忍住,再定定地看了一會陳易後,臉上恢複了淡然的神色,沒一點感情地說道:“呈上來吧!”
“是!”陳易答應了聲,把呈本呈到武則天麵前。武則天再以古怪的神色看了幾眼陳易後,伸手接過,但並沒打開來看,而是挺著身子看著陳易,好一會才道:“陳易,你這是要脅本宮嗎?”
“沒有!”陳易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趕緊解釋:“娘娘,微臣不敢,臣萬不敢以任何事要脅娘娘,臣是真的覺得自己太年輕浮躁,行事魯莽,經常做出一些荒唐事來,惹娘娘生氣和失望,真的……嗯,那個確實需要回府好好想想,多讀書,如此才能更好地為娘娘做事!”
“是嗎?”武則天吊著聲音問道。
陳易把頭點的像啄米蟲一樣,一個勁地說道:“是的!是的!娘娘,臣就是這個意思!”
武則天拿起陳易所呈的奏本,略略地翻了翻,再拿在手上拍了拍,徒然間用力一扔,喝道:“陳易,你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的那點花花心思,你這不是拿辭職向本宮要脅,還是什麽?本宮對你信任,委你如此多重要的職務,就是期望你能多為本宮做事,多為朝廷作貢獻,你竟然敢以此來要脅本宮?”
陳易一頭汗水,但還是涎著臉一個勁地解釋:“娘娘,真的不是臣要脅你,臣真覺得無德無能任如此多的要職,還請娘娘明白臣的心思!”他奶奶的,怎麽武順教的法子不靈驗啊?他一個地認錯了,還想以辭職來表示自己的認錯態度,為何武則天就一定認為自己是拿這事來要脅她呢?
當然,這確實有一點要脅的味道在裏麵,不過還主要是聽從武則天這位姐姐,他的嶽母大人武順的建議而采取的,自己提出來辭呈,勝過被惱羞成怒的武則天將職務撤去來的有麵子麽,當然他提出辭呈的原因並不是說因為這些事,而是因為身體原因。陳易在辭職的奏本裏所說的,這些年他一直忙著事,沒好好休養,身體都累出病來了,想辭了職務回府靜養休息一段時間,雲雲!他在奏折中將自己身體的不健康情況描述了很多,要是不明原因的人看到,準會被嚇一跳的,肯定會認為陳易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救了。要知道,武則天在事後看這份奏本時候,曾經被逗笑過!
“陳易,真是這樣,如你看書所說一樣,想在府中靜養一段時間?”武則天嘴角露出一點微微的笑,扔了陳易的奏本,把身子坐的更直了,“既然你想這樣,那本宮會好生考慮的,這樣吧,你的奏本先放在這裏,待本宮有空了再看,看了再給你答複,你先回去吧!”
“是,娘娘,臣告退!”陳易作了禮,退步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