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遠成朝白景寧招招手,“回來的正好,過來坐,和池野好好談談,北川那個項目。”
正事為先,白景寧沒墨跡,當即和舒池野聊起來。
這麽一打岔,方才要說的事,就被他暫時拋在了腦後。
期間,舒池野坐在單人沙發裏,修長的雙腿交疊著,骨節分明的手,捏著一根煙把玩,沒有點火。
表麵上,他有在認真聽白景寧的話,可腦海中,閆小咪和林秋荷,方才親昵地走進來的畫麵,卻揮之不去。
偏偏廚房裏,不時傳出兩人說說笑笑的聲音,讓他更加心煩意亂。
“……池野哥?”
舒池野愣了下,眼前一晃,發現白景寧正疑惑地盯著自己,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走神了。
他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抬手捏了捏眉心,“剛才說到哪兒了?”
白景寧不答反問,“池野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他聽說,最近這段時間,舒池野忙的沒黑天沒白天,幾乎把家都安在公司了。
那勁頭,像是跟自己較勁似的。
舒池野鬆開手,淡淡搖了搖頭,“沒事,繼續吧。”
廚房裏,林秋荷幾次三番要閆小咪歇著去,閆小咪都賴著不走。
“伯母,我雖然不會做飯,但摘菜洗菜還是可以幫忙的,您這三推四推的,莫不是把我當客人呢?”
“那怎麽會?我巴不得你當我親閨女,這不是怕你累著麽。”
閆小咪笑笑,“不累不累,正好跟您多說說話。”
見她不驕矜,林秋荷也就隨她去了。
閆小咪心裏鬆了口氣,樂得在廚房裏忙碌,也不願意出去麵對舒池野。
相看兩相厭,大家都尷尬。
但到底,在餐桌上還是要碰見的。
落座時,閆小咪不想挨著舒池野,特意坐在了林秋荷身邊。
白景寧見狀,想也不想,挨著她坐下。
舒池野眼眸深了深,什麽話都沒說,坐在了閆小咪的對麵。
席間,兩人沒有任何語言交流,可閆小咪還是覺得尷尬的厲害。
她能感覺到,舒池野的目光,總是似有若無地朝這邊看來,搞得她很亞曆山大。
這貨搞什麽妖風?不是很嫌棄自己的嗎,幹嘛一直看過來啊,弄得她都有些食不知味。
“小咪,怎麽了?飯菜不合你胃口麽?”林秋荷見她不怎麽動筷子,麵露關心。
閆小咪扯了扯嘴角,“不是,我……我不是很餓。”
聞言,白景寧順勢給她盛了碗湯,“那就喝點湯,開開胃。”
閆小咪“哦”了聲,端過他遞來的碗,莫名感覺一道灼熱的視線直射過來。
一抬頭,卻見舒池野移開了目光,留給她一個側臉,能看出來,臉色不是很好。
她覺得莫名其妙,倒是沒多想,乖乖把湯喝了。
之後,林秋荷又不停給她夾菜。
“小咪,來,多吃點,不然你高強度的工作,哪裏扛得住。”
“這個菜是你之前最愛吃的,伯母還記得呢,你嚐嚐,味道和從前比,如何?”
“這道是伯母新學的菜式,也不知道做得怎麽樣,來,嚐一口……”
看著林秋荷待閆小咪這般親昵,舒池野的臉色一寸寸沉下來,心裏壓著火,筷子險些被他捏斷。
等到吃完飯,閆小咪去洗手,結果才進去,就被人抓住手腕,用力按在牆上。
她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才發現是舒池野跟了進來。
洗手間的門被反鎖,閆小咪被困在,冰涼的瓷磚和男人火熱的胸膛間,秀氣的黛眉蹙了蹙。
“舒總,這裏是白家,我又沒在工作,所以這不是你耍官威的地方,你這是做什麽?”
她故意用疏離的語氣,挑帶刺的話說。
舒池野臉色黑得不行,長眸眯起,危險地盯著她。
“方才和白家人說話,不是嘴挺甜的麽?怎麽現在又這麽牙尖嘴利?沒想到,你人前人後還有兩副麵孔,倒是挺會挑人賣乖的,怎麽,你該不會以為,白家人待你親近些,是因為看上你了,想讓你當他們家兒媳婦吧?”
閆小咪壓根沒往這方麵想,看著他的眼神裏寫滿了荒唐。
“舒總,你怎麽想我管不著,不過我怎麽想,你也管不著,你別忘了,上次在辦公室裏,我們已經兩清,我說什麽話,做什麽事,和你沒關係吧?”
一句“沒關係”,刺激著舒池野的神經。
女人冷漠又不耐煩的表情,更是讓他光火。
一瞬間,他也不知是被什麽衝昏了頭腦,突然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他不想再從這張嘴裏聽到,那些帶刺的,無所謂的話!
閆小咪被強吻,先是驚了下,隨後開始掙紮。
男人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住,驀地讓她難受起來。
她厭惡這樣藕斷絲連、不清不楚的關係,掙紮得越來越大力,找準機會,在他的唇上用力一咬!
血腥味在兩人的嘴裏蔓延開來,舒池野吃痛,放過了她的唇,卻仍舊用力禁錮著她的肩膀。
“不過是親一下,這麽抗拒?難道你忘了之前,在我身下哭著求我的時候了?閆小咪,我真是小看你了,爬了我的床,現在還想嫁進白家?你就這麽想麻雀變鳳凰?”
論起嘴上傷人,沒人比得過舒池野。
閆小咪臉色霎時白如紙,心口仿佛被利刃劃開一個大口子,不住地淌血。
她死死盯著身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問,“舒池野,我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舒池野驀地僵住,心裏的火氣頓時澆熄了些。
羞辱?她覺得,自己是在羞辱她?
腦子裏一團亂,心裏更是煩躁不堪,他突然也有些迷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麽。
看著女人倔強又屈辱的神情,他眼底的冰冷,出現了一絲裂痕。
嘴角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麽,來緩和方才的話。
閆小咪卻又道,“是,我是和你發生過關係,可那又怎麽樣?你情我願的事,大家好聚好散罷了,怎麽你偏偏要時時提起,是想拿這件事,阻我一輩子的姻緣嗎?堂堂舒家公子,不至於這麽玩不起吧,未免太掉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