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知道也不敢說。”舒母衝嚴科揮揮手,讓嚴科走了以後找下人來弄了條濕毛巾,給舒池野擦臉。
“又是為了閆家那閨女吧?”舒老夫人哼了一聲,“我倒是挺喜歡那孩子,不過他們兩個好像確實不太合適,孽緣啊!”
舒母給舒池野擦臉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向舒老夫人,“媽,我可不信什麽孽緣不孽緣,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隻要他們有心,就能在一起。”
舒老夫人撇了下嘴,“話可不是你這麽說的,折磨了這麽久……是人都會累的。”
聞言,舒母手上的動作一頓。
她敢肯定,舒池野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他這段時間裏出外進的天天忙,不是為了舒氏就是為了和喬家解約,他不累。
但這種不累,僅限於雙向奔赴。
眼下,這一定是又出了什麽事情。
想到這兒,舒母猶豫了一下,又繼續恢複手上的動作,給舒池野處理幹淨,帶著舒老夫人離開房間。
舒老夫人歎了口氣,轉身想回屋時就被舒母喊住了,“媽,我打算找個機會去見見小咪,你說去嗎?”
“去。”舒老夫人扭頭就回來了,“你說我穿哪套衣服合適?太正式了會不會嚇到她?太隨便了又會不會失禮呢?”
舒母嘴角抽搐兩下,輕聲道,“媽,先睡覺,明天再說。”
舒老夫人:“……”
——
閆小咪沒想過會接到舒母的電話,並且舒母和舒老夫人已經到她家樓下的餐廳裏了。
出於禮貌,她起床洗漱一番後匆匆下樓,一進餐廳就看到了靠窗坐著的舒母朝她揮手。
她快步走過去微微頷首,隻是餐廳裏飄著的各種飯菜香味讓她忍不住蹙眉,“抱歉,伯母,舒奶奶,讓你們久等了。”
“不久不久。”舒老夫人揮揮手,“我孫子剛落地那天我就開始等著他娶媳婦了,三十年都等過來了,這麽幾分鍾算什麽?”
閆小咪坐下來,身體一僵,看著對麵臉色和善的兩個人,半晌沒說話。
舒母點了幾個南方口味的菜,然後才開口,“小咪,你和池野又吵架了?還是因為喬家的事情嗎?”
閆小咪不知在喬家的事情中,舒母和舒老夫人知不知情,但她看得出她們今天來是想給她和舒池野做說客的。
她心情反複,猶豫不過幾秒毅然開口,“我們不合適,跟喬家沒關係,謝謝你們這麽喜歡我,但很抱歉要讓你們失望了。”
“怎麽就不合適呢?”舒老夫人歎氣,語重心長的勸她,“以前我是覺得你太小了,你們都說年齡不是問題,那什麽是問題?如果你是為了喬家的事情,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是啊,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我們跟喬家的關係也不是你想的那麽好,如果喬家真的對不起你父親,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用顧忌舒家……”舒母也喋喋不休。
閆小咪垂眸,安靜的聽她們說完,反問道,“那請問你們知道前兩天開庭時,舒家的律師給喬家打官司嗎?你們又知不知道我找的律師就是被舒家的律師脅迫帶著我們很重要的證據離開了?如果說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舒家和喬家關係一般,那我真不知道什麽樣的關係才叫好。”
聞言,舒母瞪大了眼睛,看向舒老夫人,舒老夫人亦是眼睛瞪的溜圓。
“這絕對是誤會。”舒母當即說,“池野不會這樣做,池野的父親也不會插手這種事情的,小咪——”
“不管是誤會還是事實,我都不想在探究了,我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在對付喬家之外還去挖掘你們兩家的關係到底怎麽樣。”閆小咪實在沒有耐心,她剛說完這話服務員就端了一盤海鮮過來。
一陣惡心浮上心頭,她迅速站起來拿了包,掩住口鼻,“抱歉,你們慢慢吃吧,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快步離開。
舒老夫人扭頭就問舒夫人,“誰找舒家的人幫喬家的?”
“我怎麽知道?”舒母一頭霧水,很快又說,“肯定是你兒子,上次他和池野吵了一架,小心眼記仇了,故意給池野和閆小咪使絆子呢!”
“沒準是你兒子呢!”舒老夫人不滿的哼了聲,“舒氏又不是我兒子一個人說了算,現在可是你兒子在掌管啊!”
舒母一臉不高興的說,“池野那麽喜歡小咪,他怎麽可能跟小咪作對呢?”
舒老夫人偏袒著舒父,“那我兒子跟你兒子再不對付,也不能背地裏幹這種事兒,他們父子兩個就是撓對方兩把,也不會這麽不光明磊落。
“那您說舒家的律師幫喬家去打官司是怎麽回事兒?”舒母眉頭皺的死死的,“還能是舒家的律師膽子肥的敢自己接私活了?”
“那我不知道。”舒老夫人看著剛端上來的飯菜也不香了,站起來拿了包就催促舒夫人,“回家去問問你兒子不就得了。”
環境優雅安靜的餐廳裏,兩個女人各執一詞,出了餐廳門上車後,誰也不理誰。
她們回到家裏時,舒池野正好換了一套西裝下樓,周身散發著一股冷然的氣息。
“奶奶,媽。”他微微很舒母和舒老夫人頷首。
舒母有些擔心的看著他,“你要出去啊?你昨晚喝了那麽多酒,在家裏多休息休息吧,公司那邊不是有你爸呢?”
舒老夫人也是十分心疼,“瞧瞧,酒喝多了傷身,你這臉色這麽難堪了,你要是心裏不舒服就去運動散散心,可不能總自己憋著。”
“你實話跟媽說,喬家的官司……為什麽舒家的律師去了?”舒母沉不住氣,若不是一進門看舒池野臉色難堪又要出去,她都得張口就問這事兒了。
她這話一出,舒池野的眉頭不自覺的蹙起,“您覺得,除了我還有誰能支使舒家的律師?”
聞言,舒老夫人的心裏‘咯噔’一聲,但她還是強詞奪理,“你爸人都不在這兒,怎麽會是他呢?”
“他人是不在,但田助在。”舒池野麵色沉的能滴出水,腦海裏浮現著閆小咪指著田震和舒家律師質問他的模樣。
田震在舒家二十多年了,在公司就代表著舒父,誰能不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