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反對閆小咪回溫城發展,但閆之白突然變得沉默,顯然是舍不得。

他開始一個人喝悶酒,一瓶酒他喝了大半,還要再開第二瓶的時候,被閆小咪攔住了。

“這兒就你一個男的,你要是喝多了多丟人。”說話間閆小咪就發現閆之白的眼神撲朔迷離了,“就這樣你一會兒也開不了車,在我這兒湊合一宿吧。”

閆之白揮手拒絕,“不用,我回去還有事情呢,讓……”

他的視線圍著飯桌上的幾個人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桃花白身上,“讓桃花白送我回去就行!”

可桃花白也喝了酒。

他突如其來的點名,閆小咪眼神一眯,“你想讓她帶你奔赴黃泉嗎?”

就算不喝酒的桃花白車技也是一般般的。

“她開不了就打車送我回家,辦法有的是。”話雖然這麽說,但閆之白沒再繼續開一瓶酒,吃了幾口東西就跑到客廳裏坐下去休息。

閆小咪幾個人連吃帶喝的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散場。

“我帶你小舅先走了,放心我就是自己去黃泉也不能拉上他。”桃花白很主動,走到客廳扶著閆之白的胳膊就走了。

春末,夜晚的風還有些涼,出了單元樓後,桃花白就鬆開了閆之白,掏出手機叫網約車。

“你怎麽不勸小咪留下?”閆之白靠在牆上,看著站在路燈下被燈光籠罩的桃花白。

桃花白在手機屏幕上飛躍的手指一頓,很快又恢複了,“勸她留下幹什麽?這破地方我早就呆夠了,我也想走。”

閆之白身形微動,忽的躥過來捏著桃花白的脖頸將她壓在牆壁上,低著頭去看她的眼睛,“你也想走,那我怎麽辦?嗯?!”

他上揚的尾音在安靜的夜晚分外清晰,尤其這兒光線昏暗,他身上的氣息將她團團包裹住。

桃花白明眸看著他,抿著唇瓣遲遲沒有開口,連問一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的打算都沒有。

“當初我去溫城,是不是你招惹的我!?”閆之白質問她。

她扯了扯唇角諷刺的笑道,“我哪裏招惹你了?是你怕閆小咪接受不了你這個舅舅,故意接近我的!”

她話音剛落,閆之白急了,“那是不是你先親的我!?”

“是不是你先扒的我衣服?”桃花白也急了。

閆之白,“那是不是你先脫的我褲子!”

“你他媽還把我文胸扯壞了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吵著吵著閆之白就急了,俯身狠狠的吻著桃花白,吮吻著她的唇瓣,就怕下一秒她會消失一樣。

單元樓裏忽然出來了人,桃花白心底一驚推了推他,他恢複了一絲理智,拉著桃花白就往車上走。

有些糟糕的是,他今天開的是跑車,空間狹窄。

他將座椅放到最平,桃花白也得緊緊貼著他,才能不被車頂碰到頭。

她氣息有些不穩,胳膊撐在他胸口,他疼的齜牙咧嘴,“你剛才吃了多少火鍋,重死了!”

“誰讓你抱了?你自己非要抱我,怪的著我?春節回家的時候相親的弟弟比你年紀可小多了,人家也沒說我重。”桃花白壓在他胸口的胳膊肘又使了使勁。

閆之白哼唧了一聲,抓著她手腕背到身後去,急著問,“你春節回家真的相親了?還比你小,你要不要臉?”

桃花白輕嗤一聲,“你比我還大好幾歲呢,這麽說你不要臉?”

“你別逃避我的問題——”閆之白語氣不怎麽好。

兩個人東拉西扯,硝煙味四起,又要生氣。

下一秒他就又開始占便宜,鉗製著她的手,她不得不緊貼著他胸口,各種吻。

桃花白的反抗根本不管用,對閆之白沒什麽作用,反而讓地盤很低的車不斷的搖晃。

拎著垃圾袋的閆小咪在單元樓裏一出來,就看到了閆之白分外惹眼的跑車上下振動。

她驚訝的張了張嘴,滿腦子飛過黃色顏料,都是成年人這並不稀奇。

稀奇的是,剛剛跟著閆之白一塊兒出來的人,可是桃花白啊!

他們兩個什麽時候搞到一起的?

她丟了垃圾轉身過來敲了兩下車窗,車窗隔了幾秒才落下。

彎腰,便見車裏坐著的兩個人你揪著我衣領我耗著你頭發,臉上多多少少帶了點兒傷。

“閆小咪,我後悔了,我不幫你送他回家了,我怕我弄死他!”

“你不送誰送?你都上了我的車了,你必須送!”

兩個人下死手!

閆小咪收回剛才的不良想法,他們是真打架,“你們這是幹什麽?算了,我送你們兩個回去,把車鑰匙給我。”

她打開車門,把閆之白提溜出來,“你上後麵坐著去,既然是桃花白送你回家,好歹也得是桃花白開車啊,你坐在這裏幹什麽?”

閆之白一臉不服氣,但還是坐到了後麵,冷哼一聲別開目光。

閆小咪開車送他們各自回家,先把閆之白放下,然後又去了桃花白那兒。

“你說回溫城,是認真的?”桃花白問她。

她點點頭,“當然了。”

“我其實也想問,那舒總怎麽辦呢?上次……你說舒家的律師又幫著喬家出庭了,並且也是舒家出麵把蔣律師弄走了,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事情不是舒總做的,舒家又不是他一個人。”桃花白由衷的勸她。

沉默了很久,閆小咪落下一截車窗,攏了攏長發說,“信不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糾纏,不想再繼續互相懷疑防備了,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

喬武孔進了監獄,還有一個喬枝安。

以後喬枝安會接手喬家的生意,她和舒池野見麵的次數還多著呢。

何況,還有一個池安傳媒呢。

若事情是舒池野做的,她無法原諒。

就算不是,她也不想繼續糾纏了,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起伏已經讓她萬分疲倦。

“你想過沒有,萬一真的不是舒總做的,這對舒總不公平。”桃花白又說。

“如果我真的冤枉他了,他不會善罷甘休。”閆小咪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所以歸根結底……舒池野也沒再找她解釋過什麽。

她怎麽相信事情不是他做的呢?

她將車停在桃花白小區外麵,“公司這邊盡快聯係遷移溫城的事情吧,同事們願意跟著過去的有補貼,不願意的也不勉強,又要交給你了。”

“這都是小事兒,明天我來處理一下。”桃花白下了車,衝她揮揮手,“注意安全,快睡去吧。”

閆小咪在公路掉頭往回走,一眼就看到了對麵的馬路上停著一輛奔馳,依稀可見車裏坐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