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等了約莫半個小時,閆小咪有點兒不耐煩的時候,會客室的門被豁然推開。
方才帶她們進來的秘書走過來,微微頷首一笑,“不好意思二位久等了,我們老板今天工作太忙了,沒時間來見你們,但他猜兩位是為了之前桃小姐被下藥的事情來的,我們公司深表歉意,也十分的配合警方調查……”
“不是。”閆小咪打斷道,“我們就是衝著貴公司能配合警方調查,給我們一個公道,所以來說聲謝謝的。”
主要,不也是因為有閆之白這個人情麽?
不然不包庇下屬應該是理所應當,閆小咪不會特意跑這一趟。
何況,人家還把葉蕾的合作都給取消了,她就更應該來。
“不用謝,我們老板說閆小姐的專業性很高,很欣賞您,如果可以希望您能考慮一下以後優先跟我們合作。”
突如其來的合作,讓閆小咪怔住了。
業務能力很強的桃花白瞬間發揮了自己的作用,站起來跟秘書握了握手,“當然是沒有問題了,以後我們家小咪在檔期空閑的時候,你們藍森剛好有戲,我們就可以合作,而且愉快的合作。”
“這裏是一份我們老板親自擬定的優先合作同意書,隻要雙方達成協議,我們老板願意在閆小姐原有的基礎配音稿酬上,再提兩個點。”
桃花白推了下閆小咪,原本發愣的閆小咪緩過神來,仔細看起合同。
沒坑,沒雷。
她火到這種地步了麽?
自我懷疑中,桃花白也已經把合同看完,並且示意她簽字。
“抱歉,這個合同來的有些突然,我能不能考慮考慮再決定簽不簽?”閆小咪站起來,拿了包和外套,歉意的笑了笑。
桃花白被她拉著往辦公室外麵走,始終回頭說,“那我們不是拒絕,我們是考慮考慮哈!”
電梯門緩緩關閉,閆小咪才鬆開桃花白,“你怎麽就一頭紮進去了呢?就不怕被人家給賣了。”
“不是,多好的一個賺錢機會啊,優先合作權,又不是把你困在藍森了!”桃花白真有衝出去把合同簽了的衝動。
閆小咪斟酌一番說,“景寧哥的腿到現在都沒有什麽效果,很可能這次治療又要失敗,到時候我就帶他回溫城去了,又不會長期在這裏待著,簽這種事情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嗎?”
逼仄的空間,桃花白內心的狂躁快溢出來了。
“又是白景寧,白景寧耽誤了你賺多少錢,又花了你多少錢啊!雖然他是被你連累,但真正要對他負責的人是狗子安啊!”
“別說這種話。”閆小咪糾正道,“當初跟喬家打官司的時候,如果不是景寧哥臨時拿了律師證上崗,到現在喬武孔還在逍遙法外呢,別說他是被我連累斷了腿,就算不是……顧念恩情的份兒上,我也該照顧他,隻要有這個能力。”
‘叮’電梯門開了。
閆小咪將米色的風衣套上,出門的刹那間攏了攏,跟桃花白依偎著快步上車。
“去哪兒啊?”桃花白咂咂嘴,“我可不想回我媽那兒,她那碎嘴子指不定又要念叨我什麽呢。”
“我去一趟醫院。”閆小咪說,“在這邊的大超市裏買點兒進口水果,順路送過去。”
桃花白伸了個懶腰,“成,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兩人買了水果,抵達醫院,隻用了二十分鍾的時間。
但病房裏沒有白景寧,她放下水果轉身去找護工,和剛進門的林秋荷走了個正對麵。
“伯母,您看見景寧哥了嗎?”
林秋荷拎著兩份午餐,應聲道,“他上樓看心理醫生去了。”
閆小咪蹙眉,“心理醫生?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林秋荷進了病房,示意她在沙發上坐下。
“有些事兒,他不讓我說,可是今天既然都湊在這裏,那我就不得不說了。他回了盛京以後,不少家裏的親戚朋友都過來看望他,那些眼神啊,說風涼話的啊,就像在他心上紮刀子一樣!”
林秋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這心裏也疼,這不是前兩天又有人來看他,說什麽他不是結婚了嗎?怎麽不見老婆呢,他腿都這樣了還有人肯嫁,是不是為了錢啊,嘴上說是為景寧好提醒景寧,但實際上他就是在紮景寧的人,真不是人!”
這種情況,以前在溫城沒有發生過,畢竟認識的人不多,接觸的也不多。
“伯母,那你就不會說嗎,白景寧的醫藥費可都是小咪出的,哪裏是貪他錢了?”桃花白振振有詞,“既然都是這樣的親戚朋友,就不要讓他們來看白景寧,多好的人也得給刺激出毛病來啊。”
“我倒是想這麽說,可人家不信啊,這種事情越解釋越黑。”林秋荷拍了拍閆小咪的手說,“上次我提結婚的事兒,景寧還不想逼你,但你看看這是我逼你嗎?這是別人再打我們白家的臉,你要是風風光光辦個婚禮嫁過來,誰還敢說這些閑話?”
閆小咪不動聲色的把手縮回來,“伯母,景寧哥現在怎麽樣?他的心理出什麽問題了嗎?”
“你在的時候他強顏歡笑,怕你擔心,你走了他幾乎不說話,失眠多夢,半夜總是驚醒,我谘詢了他的康複醫生,人家建議找個心理醫生看看。”林秋荷看她避重就輕,有些不高興。
但閆小咪顧不上她高興不高興,滿腦子想的都是白景寧心理又出了問題,“他在哪個心理醫生那裏,我去看看。”
說著她站起來,見林秋荷臉色不好一直不肯說,她準備去找楚醫生問問。
“你站住!”林秋荷豁然起身,走到她跟前擋住路,“閆小咪,你是在跟我裝傻充愣,還是故意氣我呢?”
閆小咪捏著包帶的手緊了緊,她知道林秋荷就是想壓著她跟白景寧結婚。
那種帶法律效應的結婚。
“我沒有跟您裝傻充愣,我可以負責任並且直白的告訴您,我一定會負責景寧哥所有的藥費,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直到他康複為止。”
林秋荷冷笑,“他康複的了嗎?他癱了,你看不出來嗎?現在有我壓著你,你不得不這樣做,等我和景寧他爸都死了以後,你就是讓景寧去睡大街,又有誰管的了你?我就問你一句話,這個婚你結還是不結,不許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