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小咪的建議,換來了對麵無盡的沉默。
她蹙了蹙眉,還想再說句什麽時,忽然就聽白景寧開口,“不然這樣吧,晚上一起吃個飯,你幫我約他,咱們三個人坐下來一起聊。”
“好。”閆小咪應聲,掛了電話以後欲裂的頭痛感襲來,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理智漸漸回籠,最晚的事情她強壓下去,爬起來直奔浴室洗漱完,快步走出房間。
樓下,舒池野端坐在餐廳,麵前是一碗吃光了的排骨麵。
旁邊位置上的麵碗中,麵還透著熱氣,顯然是剛做好不久。
“晚上你有時間嗎?”她順其自然的在舒池野對麵坐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的吃著麵。
舒池野挑了挑眉,“怎麽?昨晚的飯沒吃夠?”
閆小咪吃麵的動作一頓,“是景寧哥想跟你談談喬枝安的事情,他已經決定起訴了。”
“直接起訴就行,證據我會派人發到他郵箱裏。”這個麵見起來沒有意義。
那些證據都是嚴科按照律師給的方向搜集出來的,要以律師的分析為準。
閆小咪欲言又止,她不清楚白景寧見麵想做什麽,也不知道舒池野毫不猶豫的拒絕見麵是什麽心態。
隻知道夾在這兩個人中間,格外為難。
幹脆她掏出手機推到舒池野麵前,“你們兩個是朋友,這種事情能不能自己溝通。”
“那就晚上見一麵。”舒池野起身,單手插在兜裏輕飄飄的說了句,“把碗刷了,等下去公司,晚上一起去吃飯,剛好。”
他安排的井井有條。
閆小咪連話語權都沒有,吃飽飯刷了碗,就匆匆忙忙上了他的車。
但她在藍森隔壁兩條街的地方下來,舒池野也沒說什麽。
她步行兩條街過去,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五分鍾。
陳森竟然沒說什麽,葉蕾被撬走了以後,閆小咪在劇組的地位明顯高了不少。
以前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現在想來……舒池野下令嚴查撤掉了葉蕾,等於是幫她,這些人不知道背地裏怎麽議論她和舒池野的關係呢。
下午,陳森忽然臨時要加一場戲。
閆小咪就隻能給舒池野發消息,打算放鴿子。
孰料,不出五分鍾嚴科就下來了,走到陳森旁邊交代了兩句。
“你今晚有事怎麽不早點兒說一聲?閆小姐,這段戲明天你進錄音棚配音吧。”
陳森走過來,語氣平緩態度和善的說。
嚴科順勢插了一句,“閆小姐,舒總在停車場等著呢,您收拾好直接過去。”
說完,嚴科就走了。
留下閆小咪一個人在空中淩亂。
諸多人異樣的目光朝這邊掃過來,低聲交談著什麽。
“怎麽回事兒?”桃花白撞了下她肩膀,“昨晚上就留你們吃了一頓飯,吃的舊情複燃了?”
“沒有!”閆小咪矢口否認,“是景寧哥讓我幫他約舒池野談起訴的事情。”
“起訴的事情交給律師不就好了,他約舒池野幹什麽?”桃花白甚是不解。
閆小咪哪裏清楚?一想到嚴科說舒池野在停車場等下,她起身拿了東西就走,“反正他同意起訴了就是好事兒。”
別說約舒池野吃頓飯,就是吃十頓,她也會答應。
進了電梯,她才想起來忘了跟桃花白說一聲接閆顏,隻能發消息給桃花白。
桃花白回了個‘OK’的手勢,她這才斂起手機快步出電梯,找了舒池野的車爬上去。
她跑的有點兒急,氣喘籲籲的,雙腮泛粉。
舒池野什麽也沒說,驅車駛出停車場,直奔和白景寧越好的地點。
白景寧到的比他們還早一些,看到閆小咪在舒池野身上下來後,替她擋住了兩個過路男人差點兒撞了肩。
他眸色深了幾分,低頭發出去一條消息,然後若無其事的看著他們走過來。
“景寧哥,等很久了?”閆小咪率先打招呼,“剛才那邊有點兒堵,所以晚了些。”
舒池野跟白景寧頷首示意,拉開椅子坐下後,順手就抽出了身側的椅子,示意閆小咪坐下。
“沒有,我也是剛剛到。”白景寧看著閆小咪在舒池野身側坐下,將菜單推到兩人麵前,“今天主要是謝謝池野哥幫我調查喬枝安的事情,順便談談整體的案件,都不要跟我客氣。”
“你來。”舒池野將菜單推到閆小咪麵前。
閆小咪隨意點了幾個慣吃的菜,正想問問舒池野和白景寧吃什麽。
一抬頭,冷不丁見兩人四目相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
一股怪異的氣氛蔓延開,唯獨她還一臉懵逼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是感謝局嗎?怎麽搞得好像高手過招的高端局,靈魂出竅打架去了,留她在這兒一臉懵逼。
“你把菜單給服務員拿過去,順便要瓶紅酒。”舒池野收回目光,將菜單交給她手上,語氣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
這氣氛,閆小咪本就想逃,毫不猶豫的接過菜單起身就走了。
舒池野解開襯衫扣子,扯了扯領帶,“怎麽?你有話要說?”
“小閆是我的妻子,池野哥跟她裏出外進,難道不會覺得不合適嗎?你幫我我會很感激,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你觸碰我的底線。”白景寧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可他對麵的舒池野自始至終都漫不經心,“你們不是真夫妻,她對你沒感情。”
一句話,擊潰了白景寧的心理防線。
小閆連這個都告訴舒池野了?是真的打算和舒池野破鏡重圓!?
他抓著輪椅的手緊了緊,但還是據理力爭,“這是我們的事情,你呢?你難道還覺得你們之間有可能嗎?”
“這也是我們的事情。”舒池野眉頭蹙了蹙,“看在曾經兄弟一場的份兒上,我勸你見好就收,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
但凡白景寧用光明正大的方法來追求閆小咪,舒池野都挑不出一星半點兒的錯。
可白景寧總是用這兩條腿變相的改變些什麽,他便不能再由著白景寧。
“你已經和小閆是過去式了,舒家虧欠小閆父親,你一輩子都償還不了,你覺得小閆知道真相還會跟你在一起嗎?”白景寧沉聲質問。
舒池野長眸微眯,目光審視的盯著白景寧。
這件事情除了舒家、喬家人知道,並未宣揚出去,白景寧怎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