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意思是,如果去民政局用的著我簽字,這婚就不離了?”舒池野側睨著她。

閆小咪頓時喉嚨一緊,掏出手機搜了下領離婚證需不需要簽字。

結果,也得簽字。

她當即就想抽過去。

“我之前說過,等白景寧的事情一結束,我還有筆賬跟你算。”舒池野涼涼的嗓音透著不容置疑。

白景寧就像一顆毒瘤,在沒有穩定住閆小咪之前,他也不好把舒競遠的身份告訴她。

畢竟,真正的內幕是什麽,不得而知。

他賭不起,不想給舒競遠帶來二次傷害。

畢竟,葉蕾就已經足夠讓舒競遠在母親這個職位上,傷心難過,甚至失望絕望的了。

“你有什麽賬就現在算。”閆小咪嗆聲,“我還能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

他們之間的誤會,除了喬家,還能有什麽?

不待舒池野說什麽,閆顏和舒競遠就跑過來玩鬧。

閆小咪被兩人鬧著起來,去書房裏找晚上給他們讀的故事書。

聊天有些不歡而散,她的心情沒由來的有些悶,晚餐吃了兩口就不吃了。

更讓她悶的是,桃花白不知道在哪裏聽說她今天回閆家的事情。

“我聽說,你外婆和你外公對你三百六十度的態度轉變,簡直要把你當成閆家的祖宗供著了。”

還真的是,閆小咪扯了扯嘴角,“雖然有些誇張,但確實態度變了不少。”

桃花白那端靜了幾秒,冒出來一句,“那要不,趁著這個勢頭,我跟你小舅回閆家得了,你到時候幫我們說上兩句話?”

“什麽意思?”閆小咪蹙眉,“你……不好奇我小舅為什麽不帶你回家嗎?”

“還能為什麽?就閆家那個勢利眼的,我這種身份能進得去算怪了,他肯定是為難呢唄,所以我也不逼他,慢慢想辦法,但眼下你這就是一個挺好的時機,你說呢?”

桃花白振振有詞。

她似乎對閆之白有著百分百的信任。

認為閆之白現在不帶她回閆家,是因為時機未到。

是因為,閆之白還沒想到辦法。

卻從未想過,閆之白究竟有沒有打算帶她回家?

“你覺得怎麽樣,說句話啊。”桃花白說,“我媽都催好幾次了,還以為我跟閆之白吵架了,問我閆之白最近怎麽都不來找我,甚至連個電話短信都不發,我們兩個這關係處的,誰見了都得說陌生。”

閆小咪試探性的問了句,“你就沒想過,我小舅可能根本沒有打算帶你回閆家?他跟你的關係,不是還沒有挑明呢嗎?”

桃花白語氣驟變,“什麽意思?雖然睡到一起是意外,可睡都睡過了,他總不能當成什麽事情都沒有吧?成年人之間要是連這點兒感覺都沒有,就白活了!”

她能感覺到,閆之白對她有感情。

一層窗戶紙,捅不捅沒什麽區別,心如明鏡。

“我是沒什麽意見,你跟我小舅商量吧,我等你們消息。”閆小咪的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

或許,這會兒的時間閆之白已經改變主意了呢?

她要是說錯了話,不是給他們添麻煩。

反正這種事情,不論是好是壞,還得是他們自己親口說。

掛了電話,她抿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把腦子裏亂糟糟的情緒晃掉,去給閆顏和舒競遠講故事。

舒競遠搬到樓下來了,就在閆顏和她的房間對麵。

門開著,兩個人在各自的**躺著,閆小咪坐在門口講,他們都能聽的到。

兩個孩子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她也困的靠在牆上打瞌睡,沒一會兒就靠在椅子上也睡的迷迷糊糊的。

舒池野在樓上下來,看到的便是她在椅子上搖搖欲墜的畫麵,闊步而來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想進屋,又意識到閆顏在,不方便。

幹脆抱著閆小咪上了二樓他的房間。

清一色灰色的裝修,開著暖色係的燈光,讓室內彌漫著低沉靜好的氣息。

他**著上身,她穿著家居裝,被放在**後就轉了個角度沉沉的睡過去。

舒池野盯著她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熄了燈掀開薄被上床。

手環著她纖細的腰肢,指腹輕輕在她平坦的腹部摩擦,冷不丁就碰到了一個疤痕。

他坐起來,掀開她衣服,光滑平坦的小腹上,一條疤雖然很淺,但仍舊是一眼就看得出。

畢竟她皮膚很白,又細膩。

他記得,嚴科調查說她是剖腹產,到現在還在尋找給她做手術的幾個醫生,還沒有下落。

他沉眸深處暗湧異樣的情緒,將衣服拉好,蓋了薄被把她柔軟的身體納入懷中。

——

閆小咪雖然沒有明說,可桃花白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什麽。

她本來都洗完澡準備睡下了,又爬起來穿上衣服,以有很重要的事情為由,把閆之白約到了她家附近的一個小酒吧裏。

這兒的環境還算優雅,深夜人也不是很多。

她到了以後在車上坐了一會兒,估摸著閆之白也快到了,這才進去。

坐下還沒五分鍾,閆之白就匆匆來了。

“你說小咪怎麽了?”

“她嫁給舒池野了。”桃花白說。

閆之白怔了幾秒,皺眉,“這事兒不都上新聞了嗎,你才知道?”

桃花白搖頭說,“也不是,我就是想提醒你,她都嫁人了,你這個小舅還不該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做考慮嗎?”

“……”閆之白坐下來的動作一僵,別開目光不看她。

跟調酒師要了一杯濃度很低的酒,抿了一口,遲遲沒說話。

“閆之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還比我大好幾歲呢,你應該活的明白一點兒吧,我問你,我們兩個現在這算什麽關係?”

看到他沉默,桃花白的心就沉了幾分。

閆之白的麵色也漸漸凝重,燈紅酒綠倒影在他側顏,他捏著酒杯的手不由得加大力度。

良久,他扭過頭來說,“你多大了?”

“我二十八了。”桃花白說,“我媽催婚催到我頭都大了,打出租車遇見年輕的,都得問問人家有女朋友了沒有。”

閆之白扯了扯唇角一笑,又問了句,“那這些年沒少給你介紹吧,怎麽就沒遇見個合適的。”

桃花白抿了口酒,“合適的有啊,但不是……”

不是我心裏那個。

話還沒說完,就被閆之白打算了,“二十八歲不小了,遇見合適的就抓緊,把婚結了吧,等你結婚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