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俺的流星錘嗎?俺說怎麽不見了,原來跑到這裏來了。”徐慶對於眼前的狀況毫無所覺,大大咧咧地上前,從村民手中奪過了流星錘。
議論聲開始在村民當中散開:
“太沒人性了,竟然連個小姑娘也殺。”
“而且還奸汙了人家小姑娘,實在是連畜生都不如。”
“我認得他,他是五鼠中的穿山鼠徐慶,想不到五鼠乃是假仁假義之輩,做出此等泯滅人性之事,簡直人神共憤。”
“……”
被人圍觀著指指點點,徐慶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本來人就遲鈍,現在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他更加暈頭轉向。
盧芳看不下去,無法忽略村民們對五鼠的評議,上前辯解道:“各位,我想這一定是場誤會,我三弟不會是殺人凶手。”
“是不是凶手,恐怕盧莊主說了不算,還是要拿事實證據來證實。”
眾人回首,看到龐統領著十餘名士兵來到洞外,將山洞口圍住,作口袋狀陣勢。
他怎麽又突然出現,而且出現在這裏?
展璿心中疑惑,方才還在思量著他的行蹤,這會兒發現了線索,他就趕了來,這也未免太巧合了些。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俺殺了人?”徐慶一臉義憤填膺,他根本沒意識到此時他手中的兵器就是所謂的證據,連其他的村民都在為他搖頭歎息。
龐統輕笑出聲,帶著嘲諷的意味:“那請問徐三俠手中所持的又是何物?”
徐慶低頭看向自己手裏的流星錘,木了稍會兒,終於恍然大悟。他急紅了臉,辯解道:“錯了,錯了……俺的流星錘昨天就不見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展璿眸子一轉,有了些眉目,提醒道:“根據屍體的腐爛程度,至少死了四天。”也就是說徐慶的兵器若是在這段時間內一直在他身邊,那麽就足以為他脫嫌。
盧芳眸子大亮,頓時領悟:“盧某可以作證,流星錘昨日還在三弟的手中。”
白玉堂也跟著附和:“我也可以作證,三哥的流星錘從來不離身,定是有人栽贓嫁禍。”五鼠的其他兩人也一齊點頭,他們是好兄弟,朝夕相處,有沒有兵器在手,一目了然。
徐慶感動地看著兄弟們,熱淚盈眶,即使是鐵漢子,也有心腸柔軟之時,更何況是受了委屈無處申訴。他就想不通自己的兵器何時到了這裏,難怪他一早醒來就不見蹤影,還以為是哪個兄弟跟他開玩笑,暫借了去,所以才沒有留意。
龐統看著五兄弟,冷笑道:“大宋的律法,親族、至交好友,皆不準作供,所以你們的說詞根本無法采信。”
他下令道:“來人,將徐慶押下。”
眼見著士兵們衝上前,盧芳率先持兵器擋在了前頭,喝道:“我看,誰敢?”
五鼠之名終不是落得虛名,就憑這聲威嚇,就讓經曆過戰場生死的士卒也生了膽寒之心,駐足不前。蔣平隨後而上,跟在盧芳邊上,摸著上翹的八字胡道:“誰敢押我三哥,就是與我們五鼠為敵,我們兄弟共同進退,生死與共。”
“那就別怪本將軍不客氣了,拿下!”龐統冷下了臉,再次厲聲下令。
形勢一觸即發,展璿忽然發現女屍胸口處有一處不易見的傷口,傷口狹長,已有結疤。之前因為屍體上爬滿了螞蟻,才將此處的傷口掩蓋,而此時傷口再此現出原形。
她忙抬手,阻止道:“慢著!我有證據證明,徐三俠不是凶手。”
龐統絲毫不畏懼五鼠的抵抗,輕描淡寫道:“展姑娘,物證確鑿,你再怎麽替他辯解也是無用。”
展璿猜不透他的心思,用言語激他道:“想不到堂堂的龐大將軍也跟凡夫俗子一般見識,隻憑著一把流星錘就武斷地定罪捉人,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官場百態、近墨者黑?”
一雙鳳眸斂了再斂,若是換作別人,他定然早將人拿下,可是對方是她,他有些下不去手。龐統輕甩袍袖,下令讓士兵又撤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