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惟憲頓時漲紅了臉,沒好氣地瞪她:“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你就這麽想我走,然後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那醜男卿卿我我?”

展璿蹙眉:“什麽醜男?別說得這麽難聽。”兩人說話間,何緒領著士兵們暗中退了下去。

趙惟憲還是不依不饒,繼續追問:“你說,你跟他到底什麽關係,為什麽跟他那麽親近?”

展璿實在很頭疼,他什麽都好,就是愛耍小性子,難道就不能對她多些信任?揉了揉太陽穴,她歎氣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就這麽簡單。你別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們都定了親,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聽她這麽說,趙惟憲這才放了心,嘴上還是不饒道:“你都不讓我碰你,誰知道你心裏是不是另有想法。”

想起昨晚好不容易逃過,展璿尷尬地紅了臉,小聲嘀咕道:“這哪兒跟哪兒啊?人家那是不好意思,再說了,還沒成親呢……”

趙惟憲竊喜,趁她不注意,一把擁住了她:“那這樣也不行嗎?”

他狂亂的心跳聲,震得她也渾身燥熱,他溫暖的懷抱,讓她依戀。想起昨夜麵對南宮迪的淩辱時,她就極為渴望他能在自己身邊,或許留在他的身邊,做一個平凡的女子,也是種幸福快樂之事。

“還有這樣呢?”他的嗓音壓低,忽然俯首含住了她的雙唇,溫柔地輾轉。日夜兼程地趕來這裏,與皇上定約,必須在幾月後的秋試中奪魁,棄武從文,這才讓他解除禁足令。他做出了諸多的犧牲,為的就是能見到她,陪伴在她身邊。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這許多,因為這是他的責任,對朝廷、對王府,也是對她的責任。

她不喜歡王府,他一直記在心裏。他會盡一切努力創造屬於他們自己的家,不再倚靠父親,也不再自恃郡王爺的身份,而是憑著真真切切的能力來建立和維持一個完整的家。他相信他能做到,隻是需要些時間。

“喲,罪過、罪過,怎麽每次都撞上徒兒的好事呢?”一個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嚇得展璿猛地推開了他。

趙惟憲眼神有些受傷,慍怒地瞪向突然到來的劉易之:“別理那老東西!就愛煞風景。”

“他是我師傅,不許你對他不敬。”展璿回身迎向劉易之,看他是隻身前來,後麵沒有其他人跟著,好奇地問道,“師傅,你怎麽一個人回來?毒王前輩呢?”

劉易之無視趙惟憲憤恨的目光,說道:“還說呢,那歐陽春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身手了得,老李被他給捉去了。”

趙惟憲插話道:“那你就一個人回來了?你也太不仗義了。”

劉易之瞪了回去道:“別胡說,我可是回來搬救兵的。好徒兒,你跟他有些交情,不如你跟他求求情,讓他放了老李?”

“我哪有那麽大的麵子?”這事的確為難,她跟歐陽春之間的交情可比不上人家副幫主的一條命,展璿也很是為難。

趙惟憲強勢地拉過展璿,直接替她回絕道:“就是,休想打璿兒的主意,要救人自己想辦法去。”

劉易之見此,誇張地叫起來:“哎呀,萬鎖門的門規怎麽說來著……”

趙惟憲立時漲紅了臉,他跟這老頭一定命格相衝。展璿見此撲哧笑出了聲,緩解氣氛道:“好了,師傅,我去還不成嗎?不過我可不能保證一定能說服他,最多隻能是盡力而為。”

劉易之立馬笑開了花:“好徒兒出馬,一定能成,實在不行,咱就使美人計。”

趙惟憲雙拳緊握成形,眼見著就要朝他揮去。劉易之眨眨眼,眼底精光閃耀,絲毫不畏懼他,還挑釁地盯著他說道:“謀殺師傅,可就不止是違反萬鎖門的門規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看某人很快就有暴走的跡象,展璿忙摁下他的拳頭,攔在他身前道:“師傅,你別逗他了,他會當真的。”

“本郡王才沒那麽沉不住氣,不跟您老人家一般計較。”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再次光臨馬幫,卻是那刀林擋下了他們的去路。

歐陽春似料到劉易之會請展璿前來,故意避而不見。

三人一籌末展,隻能繼續等候在山門處,另想他法。

入夜後,山上逐漸歸於寂靜,三條人影趁黑擊暈了四名守門的弟子,換上其中三人的衣裳,悄悄地潛上山。

“山下的人走了沒?”

“那三人已經走了,我們來回報幫主一聲。”

“那快去吧,幫主還在審問犯人。”

和山上的弟子對了幾句,因著天色較黑,他們隻憑著馬幫的衣裳認人,所以也就順利地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