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水走至上官萼身畔,看向上官萼手中的畫像,不想看到竟是自己的臉。

上官萼的畫功了得,畫上的人物栩栩如生,躍然紙上,想不到一個又胖又醜的女人在上官萼的筆下竟也有動人之處。

“皇兄何必跟我過不去?後宮女人多了去,她們肯定比我更好玩。”雲若水良久才啟唇。悌

上官萼輕聲而笑,笑聲在寂靜的夜中動聽如歌:“可本宮就覺得你更好玩,做玩寵不錯。得空的時候玩一回,打發後宮的無聊時間剛剛好。再說了,皇妹不願意做本宮的女人,這樣本宮就更想拔了你身上的刺兒。”

“皇兄果然夠變態。”雲若水直言不諱,美眸若水。

上官萼瞅著眼前這雙美麗的雙眼,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的眼睛竟能讓他呼吸加促。

他抽出一份名單,遞到雲若水跟前:“這是給蓮子對食的太監人選。這個已經五十,這個腿腳不利索,聽聞這個,有虐待宮女的癖好。皇妹,你說哪一個配蓮子更好?”

上官萼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蹭雲若水的粗腰:“皇妹的身子板真的讓本宮喜歡不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直接給我一個痛快!”雲若水扔下所謂的名單,不想再打啞謎。

“還沒想好,今晚陪-睡再說。”上官萼說著,便牽著雲若水的手往寢房而去。諛

雲若水沒有掙紮反抗,去到寢房後直接跳上了榻,合衣而眠。

上官萼跟著上了榻,抱上她的身體,枕在她的肩膀:“皇妹的這具身體當抱枕剛剛好。皇妹,你真的不願做本宮的女人麽?蓮子即將對食,你不選,那就本宮幫你作選擇了。那喜歡虐待宮女的太監還不錯,聽聞每一個進他寢房的對食都熬不過三晚……”

雲若水笑了笑:“也是啊,蓮子若被玩死了,皇兄就少了一顆對付我的棋子。就按照皇兄說的做,人總有一死,相信蓮子願意為我這個主子效勞!”

上官萼一愣,不解地看著神色平靜的雲若水:“皇妹此言當真?”

“皇兄盡管試試。”雲若水坦然回視。

上官萼作思考狀,而後雙眼一亮:“皇妹倒是提醒了本宮。本宮想到另一個更好的法子,蓮子對食後,本宮命令太監不能一次玩死蓮子。不如一日切蓮子身上一塊肉,給皇妹燉補湯如何?”

雲若水聞言秀眉微蹙,想象那樣的景況,而後更蹙緊了眉頭。

她窩進上官萼的懷中,笑道:“容我再想想,許能幫皇兄想到更好的主意也不一定。”

上官萼抱緊雲若水的身體,甚是滿意她的回答:“皇妹分明有血有肉,卻又故作無情,何苦呢?本宮心疼這樣的皇妹。”

雲若水沒有作聲,緊緊偎在上官萼的懷中。或許,她已沒時間等上官峴為她指婚了。

這晚,上官萼叨叨不休了很長時間,像個話癆,待到天明時分,上官萼才抱緊雲若水睡去。

雲若水卻一宿未眠,眼睜睜地看著宮燈,直到日出東方。

上官萼起身早朝後,雲若水便也起了身,她看一眼未熄的燭火,上前吹滅,這才匆匆回到若水居。

蓮子等候她一整晚,見她回來便一瘸一拐地迎上前:“公主,這樣不行啊,若是讓人知道公主在太子殿留宿一宿,公主的顏麵往哪兒擱?”

雲若水沒有作聲,徑自回到了屋內。

她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寢房內響起蓮子的腳步聲:“公主,不好了,關於公主在太子殿留宿的消息傳出去了,皇上要詔見公主。”

雲若水起身洗漱,而後問道:“傳言怎麽說的?”

“都說公主因為太喜歡太子爺,不知廉恥地爬上太子爺的榻,還想把太子爺辦實了,想太子爺對公主負責。反正說得很難聽,公主要有思想準備。”蓮子連聲回道。

雲若水聽到這則消息一點也不意外,這像是上官萼會出的牌。反正他就是無聊了,想找個人來打發時間,而她剛好就是那個被他玩弄的對象。

兩刻鍾後,雲若水去至景陽宮,上官峴端坐在龍座,神情嚴肅,上官萼也在場,神情嚴肅。

雲若水才去到大殿,上官峴便一掌狠狠擊在檀木桌上,怒聲喝道:“荒唐!若水,外麵的流言是否屬實?!”

雲若水跪倒在大殿,垂眸回道:“兒臣喜歡皇兄,昨晚借酒意做了出格的事,是兒臣不孝,丟了皇室的顏麵,兒臣讓父皇失望了。”

“父皇,若水還隻是孩子,不懂得人情世故。還請父皇網開一麵,饒恕皇妹這一回。”上官萼適時插話,演好人。

“都十五了,還是孩子!你們是兄妹,即便若水是朕收的義女,你們是兄妹的事實也不會改變!若水,你做出這種傷風敗德之事,朕要如何給你許人家?”上官峴這話令上官萼眸光一閃。

他掃向跪在殿中的雲若水,對上官峴恭敬地道:“這件事不能全怪皇妹,是兒臣沒有及時給皇妹講清楚其中厲害關係。不如父皇告訴兒臣幫皇妹許了京城哪戶人家,兒臣親自去說情,父皇以為如何?”

“荒謬!這件事乃醜聞,要是傳揚出去,皇室的顏麵要往哪裏擱?若水的親事暫且擱置,朕自有定奪!若水,朕警告你,你若再敢對太子有非份之想,朕將逐你出皇宮,永不準再回京,退下!”上官峴沉聲喝道。

“是,父皇!”雲若水起身,便垂眸走出了景陽宮。

逐出皇宮?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既然如此,她不如索性把上官萼這胚子辦實了!

隻是奇怪,上官萼把他們的醜事抖了開來,莫不是早知上官峴在暗中為她招婿一事?

一路上,有不少人對雲若水指指點點,毫不掩飾對她的不屑。

更有一個眼熟的太監迎麵走來,眸色不善。

這個太監她認得,乃惠妃門下的爪牙,好像是什麽張公公,聽說深得惠妃喜愛,在後宮橫行一時。

張公公很快到了她跟前,指著她的鼻子尖聲道:“雲若水,你也不瞅瞅你那德行,竟敢對太子爺抱有非份之想。我呸,還不知你是從哪裏來的野種,竟敢打太子爺的主意!”

雲若水正在想心事,沒心思跟這樣的閹人浪費時間。

她錯開一步,想借道而行,張公公卻又攔著她的去路,繼續口沫橫飛,專揀難聽的話說。

雲若水忍了半刻鍾,看向張公公扭曲的臉道:“莫非你這個閹人也想上我太子哥哥的榻,是以才如此激動?”

張公公一愣,老臉漲得通紅,他朝雲若水尖聲道:“你個水性揚花的東西……”

這回,他話才出口,雲若水便一掌狠狠打在他臉上。

張公公的臉迅速紅腫,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雲若水,“打狗還需看主人,你,你這個野種--”

雲若水又一掌狠狠打在張公公的臉上,扇在同一個位置:“本公主還就打你這隻賤狗!閹人,本公主再不濟還是主子,你一個閹人敢對本公主破口大罵,就是在間接指責我父皇慧眼不識人。你敢指責我父皇,就是自尋死路!”

張公公一愣,眸中閃過一點畏懼。誠如雲若水所言,後宮等級嚴明,雲若水再不濟,依然是當今聖上聖旨所封的出雲公主,他以下犯上,就是對主子不敬,對當今聖上不敬。

“這樣吧,你自掌五十掌,本公主便大發慈悲原諒你一回!”雲若水笑意厴厴地看著張公公,心情由陰轉晴。

張公公猶豫了一回,終還是舉手自賞耳光。

“用力點!”雲若水瞧得真切,冷眼瞅著張公公。

張公公無奈加大了扇自己的力道,對雲若水恨得牙癢癢。他平素沒受過等汙辱,後宮的主子忌憚惠妃,哪個看到他不是禮讓三分?

偏生雲若水吃了豹子膽,不隻敢對惠妃不敬,還敢對惠妃的人下手,簡直活膩了。

當張公公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回到采霞閣時,不免被惠妃狠狠訓斥了一頓。

“雲若水敢跟本宮對著幹,本宮會讓她知道得罪本宮的下場!”惠妃眸中閃過一點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