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澀欣賞著沈暖現在的狀態,心情很好:“別生氣啊,我的妹妹,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嫁人嗎?恭喜你。”

她想嫁的人隻有賀修然,換句話說,她想嫁的隻是能夠滿足虛榮心和物質的賀家,而不是一個家世平平的宋偉。

可是事已至此,就算是再多的不情願,她也要捏著鼻子嫁了。

沈暖盯著她:“你別得意!”

沈澀笑了笑,並不打算搭理她。

她走出了化妝間,然後看著忙忙碌碌的人,目光當中閃過了一絲譏諷。親生女兒大喜的日子竟然被沈宏偉當做了交際的場所,親親熱熱的跟往來的賓客們攀談著。

在他的眼中,果然隻有自己。

沈澀走著走著,然後突然看見了沈暖的房間,她推開閃身了進去。在衣櫃裏麵翻翻找找,果然找到了一個娃娃,上麵繡著自己的名字,身上的衣服都被劃爛了,看來沈暖對她的怨念很深。

不過嘛,沈澀並不在意,隻不過她要送自己妹妹一個出嫁的禮物罷了,這個正好當道具。

走出了沈暖的房間,沈澀下了樓,然後就看見了杜慧正在招待著往來的賓客太太們,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麽悲傷的情緒,反而顯得有些無所謂的冷漠。

而沈澀看了一下始終站在她旁邊的那名司機,瞬間懂了。

她跟沈宏偉的兩個孩子都沒什麽好結果,自然對沈家就沒有什麽感情。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這個好後媽,現在肯定已經在私下商量著怎麽卷鋪蓋逃走了。

哪能這麽容易呢?杜慧當初作為一個置身事外的人,分明知道所有的罪惡,但是還是選擇了沉默和隱忍,裝聾作啞。

現在沈澀可不願意做一個置身事外的人,她得幫幫杜慧。但是在此之前,她得收點利息。

趁著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就連沈老太太都精神了不少,沈澀又閃身來到了沈宏偉的辦公室,她原本想著在書房裏麵肯定會有什麽機要文件,但是沒想到這個老賊還挺謹慎,保險櫃的密碼是指紋。

就在她準備走的時候,卻看見書桌上有一本突兀的讀物,翻開來看,卻是一個熟悉的臉。

那是桑墨!她的媽媽!

冷不丁的在這裏看見了媽媽的照片,沈澀的瞳孔猛然的一縮。

隨機有些不可思議:沈宏偉這是什麽意思?她親手設計了車禍,將自己的媽媽送向了毀滅。可是卻偷偷的藏她的照片,每天都在緬懷她嗎?

這未免也太過荒唐了些,一想到這個可能,沈澀的心裏麵就無比的惡心。

她拿走了這張相片,然後走下了樓。

這個時候沈暖已經梳妝打扮好了,就等著迎親的隊伍來了。

沈澀抱著胳膊站在她的房間裏麵,等待著接親的隊伍。有規定俗稱的找鞋活動,被請來的伴娘放在了衣櫃的最深處。

沈澀無意識的看了看,然後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將口袋裏的娃娃扔到了鞋的旁邊。

真的很期待宋偉,再找到鞋的時候被針紮到的表情呢。沈澀很是愉快的想。

倘若新娘在婚禮上被傳出來,這樣惡毒的名聲的話,再有精神病類似的嫌疑,那宋偉的家裏人會怎麽樣的看待她呢?

事情一定會很有趣,沈澀惡劣的想到。

就在所有的事態都按照沈澀所想的那樣,宋偉絞盡腦汁的找到了那雙鞋,但是同時卻感覺到手像是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他拿出來了那個娃娃,在眾目睽睽之下,沈暖的臉色都白了。

而是沈澀這個時候,演技卻上線,她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眶通紅的看著沈暖,不敢相信的問:“妹妹,為什麽你這樣恨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看著把自己塑造的宛如一朵小白花的沈澀,還有接近隊伍當中神色各異的眾人沈暖隻覺得自己恨不得要暈過去。

她都有些不敢去看宋偉的臉,他早就已經麵沉如水,甚至內心有些後悔,為什麽執意要娶沈暖。

可是已經進行到這裏了,宋偉勉強的笑了笑:“不知道是誰扔在這裏的,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有好事的人也打了一個哈哈,將這件事情掩蓋下去,即便是接下來的流程,順利的進展,但是氣氛總是怪怪的。

消息總是像插了翅膀一樣飛的很快。所有的人都基本上知道了,在沈暖的衣櫃當中找出了一個沾滿針的小人。上麵寫著她親生姐姐沈澀的名字。

新娘子如此的惡毒,而且容不下別人,既然引來了很多的指指點點。

沈暖頂著這樣的視線,幾乎都要昏厥規矩,她覺得,那些事情就像是針一樣,紮著自己渾身疼

可是偏偏宋偉,在這個時候扶住了自己的胳膊,壓低著聲音,咬牙切齒:“你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把這張婚禮給我進行下去!”

聽著對方的語氣,擋也擋不住的戾氣。沈暖有些麻木的點了點頭,再看了一眼,對自己絲毫沒有什麽留戀的家人。她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怎麽樣?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呢?

等到送走了沈暖以後,沈澀也提出來了告辭:“那我就先回去了,爸和阿姨保重身體。”

沈宏偉試圖跟她套近乎:“好,你注意身體。一定要跟賀修然好好的。”

沈澀冷冷一笑“好。”千萬要撐住,不然事情可就沒辦法進展下去了,她還要看沈宏偉家破人亡時候的表情呢。

杜慧將女兒送走以後就有這些心不在焉,沈宏偉也有些不安。他總覺得沈澀最後那一笑頗有深意。

而這個時候,沈澀看著自己母親的照片,突然發現桑墨的脖子上有一條寶藍色的寶石項鏈,從前從來都沒有見過。

她皺了皺眉,桑墨生前也是富貴人家,隻不過聽了沈宏偉的花言巧語被蒙蔽了。

她照片當中不過二十多出頭的光景,美的驚人。

但是為什麽自己從來沒有看見桑墨帶過這條項鏈,它去哪了?沈澀皺了皺眉,暗自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