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撩過竹林,似彈奏著一曲雋永的琴曲;脆竹隨風搖曳,仿若一位位亭亭玉立的女子翩翩起舞。躊躇的腳步沿著通逸的小徑往竹林深處而去,近前竹屋,一襲紅衣醉臥竹屋階前,一個酒壇歪在身旁,喃喃自語著。他挺拔的立著,微合上雙眼,幾欲轉身,終邁開腳步,緩緩走向她。
雙眸眯開一條縫,醉意沉沉,她癡癡笑著:“我等,等你好,好久,酒,我,我喝光,都喝光了!”
他單膝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醉酒的容顏似朵妖媚的桃花,迷離的眸濃溢著千絲風韻,抵不住蠱惑,拇指不由的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冷不防,她張開就咬。他擰緊眉,暗咒了一聲,扳開她的臉,隻見拇指根處又是深深的牙印。
他拽起她的胳膊,想拎她起身,她借著酒勁直接埋首在他懷裏,喋喋不休的說著。
深歎了口氣,他無奈坐下,任由她像隻貓般蹭在懷中,她含糊不清的嘀咕著,依稀辨得幾句:“你是壞蛋……夏侯宸是天下最卑鄙無恥的人……殺了他”
暖香在懷,時而不安分扭動一下,枉她怎樣指責、怎樣念叨著自己的不是,沉寂多日的炙火竄燃而起,他深吸口氣,手指柔柔的撫著她的紅唇,迷糊的她又是張嘴咬住,似感到不妥,倏然轉為吮吸,無所遮飾的**推翻他僅剩的一點掙紮,他橫抱起不安分的她,直入竹屋內。
置她橫臥於竹**,攤開紅衣,肌膚一接觸到冰冷的竹床,她嗚咽一聲,不覺縮了縮身子。
他凝視著泛著清豔光澤的妖嬈身軀,絲絲纏綿寸寸銷魂,低歎口氣,俯下頭,滿滿的覆住她的唇,心悸的吮吸著,像感覺到他的企圖,無力的雙手迷亂的推開著他,他巋然不動,直接將她控在身下。
他熟練的操控著她,迷散她的抗拒,蠱惑她的心神,滿意的聽她淺淺吟哦而出,徘徊的躁動穩穩進入,激起陣陣嬌聲,溫和婉轉的律動。
竹屋內,雨意雲情、春色絢爛,撩人之音,依稀耳中;竹屋外,劍拔弩張、殺氣騰騰,風聲、竹葉的唰唰聲,低緩詭秘縈繞耳際。
常笑手握長劍抱胸而立,麵無表情,低眸注視著地上枯黃的竹葉,緩緩吐出一句:“你不是我的對手!”
“讓開!”無影橫眉怒目吼道。
他冷嗤一聲:“不解風情!”
無影緊握手中長劍,猛的斜劈過去,常笑斜身左竄,悠然閃在一旁,長劍劈向竹杆,竹節劈剝做聲,無影眼一沉,竟不容情,呼的一聲,迅速返身,迎麵劈去。
常笑騰的躍起身,腳尖橫抵竹杆,退出幾步遠,身子打了一個旋轉,利劍出鞘,冷冷推到。
無影暗叫不妙,正待急退閃躲,其勢已是不及,眼見劍鋒迫近,急忙頭一低,持劍橫抵,同時右腿直踹出去。
常笑料不到危急之時他仍然反擊,目露讚賞之色,靈活躍起,腳尖墊上無影的長劍,順勢躍上竹杆,竹葉紛紛而落,他向後躍出了七八步,從容站定,揚眉:“確實有兩下子!”
無影暗中驚歎他的身手,怒聲質問:“把她交出來!”
常笑微搖頭:“我沒那個膽子在此時闖進去,也,絕不允許你去打擾。你唯一該後悔的是,未在他到來之前帶走她;現在,你帶不走她!”
無影直直倒吸口氣:“你一直在這?”
他冷笑了一聲,不答。
“你們到底是何人?”想到這幾日他一直埋伏在竹林,隻為查出雲逸的身份,見她獨自一人喝酒,也未曾多想,不料,一襲黑衣翩翩而來,他再也來不及帶走她!一個身份詭異,從未以真麵目示人;一個身手極好,氣宇軒昂卻又神出鬼沒,最令他憂心的是身份詭異的他因何要接近她?
常笑斜睨了他一眼:“公平交易如何?你告訴我你的身份,我告訴你我的身份!”
無影冷哼一聲,手中的長劍不死心的攻上去,常笑搖搖頭,邊閃躲邊道:“我樂意奉陪到底,但非此時此刻,惹惱了屋內的他,我可不好過,得罪!”
“得罪”二字一出,他反守為攻,黑影似箭般向無影衝去。
——————————————————————————————
他緊緊抱著她,邪邪笑著咬上她的耳垂:“小野貓,你又咬我了!”
她無意識的“嗯”了一聲,臉頰貼著他的胸膛,他怡然不已,唇蹭著她的脖頸,手不安分的遊**在她的後背,遲疑了一下,伸手扯上外衫,覆住兩人。
她淺淺的呼吸平穩升落,他深吸口氣,暢然後是無法忽視的事實,如今的他該怎樣麵對她?
竹葉的清香,隨風掠過鼻尖,順窗望去,滿眼青綠,幾縷陽光明晃晃灑落窗邊。竹林裏透出來的沉寂,讓他的心靜下來,靜下來,冰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他坦然笑笑,無論出於何目的,無論因何緣由,他不會放開她。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出了竹屋,即便再酣然,他也未曾忽略竹屋外的打鬥聲,他不為所動,一味索取她的甜美,因為他相信跟隨他多年的常笑。
“莊主!”常笑微低頭。
無影憤恨的盯著他,詭異的黑色麵具,依然掩飾不住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不解的皺起眉:“我是不是認識你?”
他半挑眉,不語,目光遊離的落在他身上的繩索上,警告道:“她是我的女人,你,別多管閑事!”
無影晃了晃頭,微閉上眼睛,為何這句話如此熟悉,似在哪裏聽過,是他聽過的,是在,是在——
他募地睜開眼睛,直盯著他:一身黑衣,黑色麵具,披散著頭發,不,不是這些,他似曾相識的是,他似曾相識的是,他的腦袋轟隆作響,那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是別的,是他身上的氣勢,睥睨天下的傲然霸氣。
無影苦笑著搖頭:“原來是你!原來是你!那麽明顯的事實擺在我眼前,我如今才看清!”
“你知道我是誰?”
無影自嘲道:“你曾對我說過同樣的一句話,不是嗎?她是你的女人,她是你的女人!”
“是嗎?”他淡淡道,聲音不再低沉暗啞,眼底殺氣頓起。
無影大嚷道:“可是,你為何要這樣對她?為何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為何在那樣傷她後又不放過她?你到底想要怎樣?”
他唇角勾起一絲陰沉的笑:“你沒資格過問!”
那遊移的笑讓他渾身冷意頓起,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你要殺我?”
“知道我身份的人,一是我的人,二是不能再開口的人!你來曆不明,不會成為我的人!”他頓了頓,沉聲道:“那麽,你隻能是不能再開口的人,而,不能再開口的人隻有一種!”
“她若知道你殺我,絕不會放過你!”無影咬牙切齒的大聲嘶嚎道,不是怒不可遏,而是最後的掙紮,希望竹屋裏的她可以聽見。
他輕吐口氣,嘲弄的撇撇嘴角,回眸看了眼竹屋:“她不會知道的!”
“不,她會知道的!”這次是慍怒的反駁,依然提高聲音:“隻需再給些時間,她定猜得出你的身份,她會知道你殺了我的。而且,懷疑你身份的不止一人!”
“你是說殷瀟庭?!是他派你來的?”他輕搖頭,早該想到,殷瀟庭遲早要弄清自己的身份,以他對她的在乎,豈會由不明不白的人留在她身邊。他漠然轉身,挑了挑眉:“殷瀟庭懷疑又如何?在我眼中,他不足為懼!常笑,動手!”
無影冷冷看著他,無一絲懼色,募地仰天長嘯。
“別做臨死的掙紮了,她喝醉了酒,一時半刻醒不來!”
手一揮,常笑提劍緩步上前,劍尖直指他的胸膛。
“不是臨死的掙紮,隻是覺得你很可憐,可憐到要以這種方式留住她。”無影輕嗤一聲:“即便你得到她的人又如何?以你的這種為人,是永遠打動不了她的,你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他折轉過身,深邃的目光緊緊盯著無影:“憑這句話,我可以讓你死上幾次!”
“我不怕死,至少我死得光明磊落,不像有一些人,如此虛偽!”
“如果你夠光明磊落,為何埋藏你的過去?”
冷冷的質問,無影吐不出一句話反駁,嘴角微揚,以他的身份,能容自己留在她身邊,毫無疑問,必定會徹查自己的過去,不然,便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對任何人構不成威脅!他閉上眼睛:“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