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玩著手中的請柬,心中起了濃濃的酸意,眯起眼睛:殷翩旋,你為他留了位置卻撇下了本王,你可真狠心!本王若要去,你還攔得住本王麽?

萬喜輕聲敲門而進,雙手呈上手中的錦盒:“王爺,已準備好了!”

夏侯宸接過,取出錦盒中的發簪:“一根綠檀發簪能否換到你的邀請呢?”

他揚揚眉,吩咐道:“萬喜,送到雲悅軒!”

萬喜笑嘻嘻捧著錦盒出了書房,心裏暗忖著,這趟差事可比上次的好辦多了,不覺哼起小曲來。

“萬喜!”柔柔的聲音喚住了他。

他忙上前行禮:“小的見過昭夫人!”

“王爺可在書房?”

“回昭夫人,王爺在書房!”

曼瑤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他手中典雅的錦盒上:“你這是?”

萬喜清清嗓子:“回昭夫人,這是王爺命小的送到雲悅軒的!”

她嘴角顫了一顫,笑著淡淡道:“可是上次送的首飾?”

萬喜壓低聲音道:“上次的首飾怎敢再送到雲悅軒,光是蘭心那丫頭已經夠煩躁,若是惹惱了王妃,王妃還不賞板子給小的。如今府中人人都知道,誰要惹了王妃,自己提著腦袋走著!”

他也不多說,直直告退往雲悅軒去。

蘭兒輕哼了一聲:“夫人,現在府中人人都對王妃笑臉相迎,阿諛奉承,王妃風頭正旺著呢!”

曼瑤暗歎了口氣,若她猜得不差,錦盒中定是上等的檀木發簪,今非昔比,今日的他對她的寵愛,羨煞旁人,招人紅眼。而她,一夜夜難以入眠,抱著他退卻的溫柔輾轉反側。一直以為,隻有殷涵旋那樣的女子能集他的寵,如今她知道,有一個人遠勝於她和她。

仍清楚的記得,那支紅塵香奪走了多少目光、灑落多少驚豔,她似熊熊烈焰,男人,心甘情願,化為灰燼。手撫上微隆起的腹部,有了期盼,孕育著的小生命或許決定著她的命運。

“蘭兒,去碧慈寺,我要祈福!”

一路撕扯著心緒到了碧慈寺,梵音清清,香火嫋嫋,她深吸口氣,無論如何虔誠求神佛保佑,亦是徒然,她,卻還是跪在佛前,貪得一時的心安。

迎風立在山門長長的台階前,想起殷翩旋虔誠的模樣,暗想她是否也是為求得心安?

幽幽往下而行,一襲青衣映入眼簾,她頓了一下,喚了聲:“薑公子?!”

薑澈停住腳步,遲疑了一下,拱手:“昭夫人——”

“薑公子好記性!”曼瑤淺淺一笑,他身上幾分溫潤如玉的感覺令人覺得如此舒適,一時無法想象清淡如水的他和熾烈狂野的她是如何攜手同行。

他微頜首,並不多言,拾階而上。

曼瑤回眸看了他一眼,心下生了些許羨慕,當日他受了杖責,堅強得讓人的心與他一起脆弱,卻在她眼角滑落一滴淚時,轟然崩潰。

他並不可憐,男人,隻有在太愛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放下自尊,隻有在麵對深愛的人的時候,才會變得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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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翩旋躺在軟榻上,甚是無趣的把玩著手中的發簪,上好的綠檀木,雕刻著簡雅的花樣,丹唇勾起一抹冷笑,懶懶的遞給蘭心。

蘭心笑笑:“王妃,奴婢這就去收好!”

望著蘭心蹦蹦跳跳的背影,她幽幽歎了口氣,輕合上雙眸,暗忖他的用意,先是首飾後是發簪,突地感覺,他是如此的深不可測,愈想愈亂,索性拂掉一切想法,醞釀著睡意,悠然睡去。

清風優雅的揚起水榭飄垂的紅色輕紗,一襲紅衣宛妙而現,他輕步進了水榭,凝視著睡得深沉的她,胭脂水粉豔抹了清雅的眉目,濃厚了肌骨的明媚。睡時是這般安然,醒時是卻是那般難纏。

他深吸口氣,微一挑眉,將她攔腰抱起。

驚醒的她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微啟紅唇,卻未吐出一個字,兩手緩緩勾上他的脖子,倚著他的胸膛,任他而去。

出乎意料,他直奔府門,眼底映入搖著尾巴的棗紅色駿馬,她的雙眸綻放著晶瑩亮光,一骨碌從他懷裏滑下,拍了拍烈火的背,嘴角噙著笑意:“是要騎馬嗎?烈火歸我了!”

“怎麽,你喜歡烈火?!”

瞥見他眼底的戲謔,她扯扯嘴角,踩上馬蹬,穩穩坐好,烈火抬腿仰頭嘶鳴,她緊攥著韁繩,牢牢的控製著馬,回眸一笑:“走吧!騎馬去!”

臉頰的笑意在夏侯宸一連貫的動作中凝結,他直接扯過韁繩,翻上馬背,一手坦然的環過她的腰。

她尷尬的欲扳開腰間的手,他愈收得緊,不自在的輕咳一聲:“不是騎馬麽?我——”

夏侯宸沒有應聲,勒了勒韁繩,喝了一聲,烈火拔腿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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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噠噠奔跑;風,呼呼掠過耳際。秋高氣爽,馳騁於心曠神怡的草原,從一開始的不自在到享受著其中的樂趣,她的歡暢沿著駿馬奔馳的痕跡灑滿一路。

石晏望著遠遠飛奔著的駿馬,心中不由漾起絲暖意,從未見他在別人麵前如此放鬆、毫無戒備,她是第一個。他的心思難懂、他的情緒深掩,但在她麵前,卻沒有去粉飾太多,或者不想,或者不必!

柔柔的發絲拂過他臉頰,芬芳的氣息一再隨風侵襲他鼻尖,一股暖流自小腹裏騰地升起,直撲腦際,他壓抑不住騰騰而起的炙火,緩緩勒停馬。

殷翩旋微蹙眉回頭看著他,茫然不解。

“想不想做些更有趣味的事兒?”

她有些狐疑,但見他的臉平淡無波,忍不住點了點頭。

得到她的首肯,他幽眸掠過絲邪惡,募地策馬往一片鬱鬱蔥蔥的草叢而去,待她意識到他的企圖,已是晚了一些。

夏侯宸直接把她帶倒在草叢中,欺身而上,雙眼直放亮光,定定凝視著她的臉。

她一接觸到烈烈的深眸,頓時全身一陣輕顫,臉熱辣辣的,不安扭了扭身子。

他不說話,手熟練地往她身上襲去,她咽咽口水,震了一震,想要推開卻又不想推開,他的雙手傳過來的熱度與馨和,讓她不覺的往他身上靠了靠。

明顯地感覺到她的動作,刹那,他的胸膛急劇起伏,俯頭狠洌吮吸著她口中的香滑,恨不得將她妖嬈的身子一下子融化在自己的身體裏,他的焦躁與幹渴,溶成興奮的源頭,似一團熊熊的火焰。

一股暖暖的細流在她身上遊走,她酥軟的陷於他的攻勢。

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際蠱惑著:“翩兒,給我!”

殷翩旋一怔,他的攻擊隨即席卷而來,溫柔的輕喚完全模糊她的心智,迷糊的回應著他一層一層不停的衝擊。

**漸散,她幽幽睜開眼眸,環視著周圍的青綠,不由想起昔日眩於**之事,胸口一陣堵塞,黯然背轉過身,淚滴滑落。

她的異常讓他莫名其妙,微皺眉,強硬扳過她的身子,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

殷翩旋騰地站起身,氣呼呼嚷道:“為何你不罵我?為何你可以無動於衷?因為你也隻是想要我的身體,所以不論我被多少男人碰過,你都無所謂,對不對?”

她的咄咄逼問讓他一陣頭疼,他坐起身,捏捏眉心,沉聲道:“殷翩旋,現在別惹本王!”

他的不辯解堅定了她心中所想,她狠咬牙:“我不準你叫我翩兒!就不許!就不要!”

夏侯宸臉一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離去的步伐,一把扯倒在懷中,有些事實,他選擇隱瞞,冷聲警告道:“殷翩旋,你隻需記住,你自始至終都是本王的女人!”

她憤憤的欲脫離他的懷抱,招來的是更為猛烈的**和更為肆意的占有,直到她虛軟到無力抵抗,迷眩前狠狠的朝他肩膀上咬去,他緊緊抱著她,劇痛著快意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