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出現的幾個黑衣人,沈岐手裏的幾個拳頭握緊,將母女倆護在身後。

“真是好大的膽子!”

對方看到沈岐明顯一愣,沒想到將軍竟然青天白日在夫君這邊享樂,不是說將軍已經離開了嗎?

可既然已經到了,就沒有不上的可能性了。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隨後紛擁而上,秦婉眼神緊緊盯著那些人手上銀白色的刀刃。

究竟又是誰……要殺她?

秦婉眼前有幾分恍惚,她將沈寧牢牢護在懷裏,眼神卻帶著幾分冷冽,為何這般動靜都沒有士兵趕來,這究竟是為何?

沈岐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刀刀都是衝著秦婉而來的,根本就不講任何情麵,秦婉眼睜睜看著那劍逼到自己麵前,她緊咬下唇,手指則是捏著一根銀針,銀針對著那人的眼睛,準確無誤彈了出去,隻聽那人哀嚎一聲,捂著眼睛發出痛苦的呻吟,秦婉還未緩和一口氣,沈岐驚呼一聲,“婉兒,身後!”

秦婉便知自己死期將近,但她也隻能自認倒黴。

她緊閉雙眸,不等刀刃劃**軀,她就已經連帶著懷裏的沈寧,一起被人抱入懷中。

“沒事,有我在。”沈岐沉聲,眼神則是和匆匆趕來的雲河對視一眼,“留活口。”

雲河自然知道該怎麽做,嘴角微微上揚,“仁兄,這群人好大的膽子,竟然都打到營賬裏來了,是仁兄底下哪位能幹的副將幹的好事呢?”

雲河直接將思緒牽引了過來,秦婉很快回神,眼神陰鬱,她就說為何那人迫不及待,原來是真要幹出這等下流之事,外麵的士兵離去,恐怕也是那人故意為之,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就這般容不住嗎?

秦婉想殺人的心都有。

所有的倒黴事情都在一日奮湧上來,恨不得將她吞沒。

沈岐的怒火不比秦婉少,甚至到達了極點,“你們去看看兩位少爺如何。”

他緊繃著臉吩咐,看著他的人將這夥刺客一一綁住,直到看到懷裏秦婉和沈寧平安無事,這才麵色緩和了幾分。

將兩人都安置在自己的帥帳內,秦婉替沈寧把脈後起身,“這件事是誰幹的昭然若揭,但我總覺得對方沒有這個腦子,所以......你得查清楚。”

不可能一日之內兩夥刺客,而且兩夥刺客明顯武力有強有弱,前者就是雇傭來的,後者則是像是精挑細選的死士一樣,麵對沈岐都是如魚得水,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

秦婉緊瑉著唇瓣,看著兩位少爺被帶進來,看到她時,齊齊跑到她麵前,小的沈安則是跑到秦婉懷中,一臉害怕道:“娘,有人要殺我們。”

那就是不單單針對她了。

秦婉眼神冰冷,轉而問沈途,“是雲河救了你們。”

沈途點頭,“雲叔叔提前派人暗中保護我們。”

雲河還算是靠譜的,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做司正這個位置,可見本事能耐都是不小。

秦婉跟著點頭,“這幾日我們都待在一起。”

沈岐恐怕是不會回來了,他忙著審刺客,這幾日多事之秋,不如將幾個孩子都養在身邊,秦婉想不到在自家家地盤都會出這種事情,沈岐自責定然不比她少。

這時,沈安嗅了嗅秦婉身上的氣息,眉頭一皺,“娘親,你的身上血腥味很重。”

“你的傷口又裂開了?”

秦婉盯著兩個孩子擔憂的眼神,一直強撐著的身子弱弱的靠在一邊,就連說話都軟和柔弱了幾分,“你們先去找雲叔叔玩,娘親處理一下傷口。”

就這新傷反複磋磨,秦婉原本不擔心會留下疤痕,這下好了,定然會留下疤痕。

疤痕這些什麽的她不是很在意,就是南陽郡此處是不能留了,而且那個擅長搞事情的周副將,還未曾解決,隻怕沈岐好不容易保著的南陽郡,會付之東流。

“夫人,將軍下令處決的女子要見您最後一麵。”士兵在外宣報,秦婉卻提不起半分精神,反而滿腦子都是這個女人為什麽還沒有死?這個禍害還留著做什麽,沒有她,沈寧根本就不可能躺著,差點小命都沒了。

聽妙和說她已經被將軍扔進海裏喂魚了,怎麽還在?

不過既然是將死之人,她見見也是無妨。

秦婉起身,“那便去瞧瞧吧。”

她就給這個麵子了,想看看劉琴默究竟會如何掙紮。

劉琴默本該死了,她被綁上石頭扔進河裏,就沒打算讓她活下來。然而劉琴默硬生生的割開繩子從水裏麵冒出了頭,在水裏泡著,這樣就算是三天三夜都死不掉,幹脆又將人給撈了上來。

秦婉看著被架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劉琴默頭發散亂濕透,頭發遮蓋麵色,衣裳濕答答的往下麵直滴水,幾乎看不清任何情緒。

聽到腳步聲時,劉琴默抬了一下頭,見到秦婉時,眼底的恨意幾乎凝聚成刀子,刮在秦婉的身上,至少此刻,劉琴默是很希望秦婉死的。

“你就這麽恨我?”秦婉挑眉,她還是第一次從一個人臉上看到這種恨意。

“可我還是覺得我什麽都沒有做,你與其恨我,不如是在嫉妒我,可當初退婚的是你,你如今想要沈岐重新回到你身邊,無疑是在癡人說夢。”

“你閉嘴!”劉琴默咬牙切齒:“你就是在看我的笑話!”

“是你自己惹人笑話,怪不得旁人笑話你!”

“反正我都要死了,隨便你怎麽說!”劉琴默知道自己再怎麽掙紮也是徒勞無功,無非就是苟延殘喘一下罷了。

“你跟沈岐不會好過的,他是將軍,你的身份還不如我,等回了京城,你定然會被拋棄,我可聽說那位壽安公主才藝雙絕,長相貌美的很,不是你這種粗俗女人可以比的!你這個將軍夫人的位置,肯定坐不穩!”

幾乎是咬牙切齒。

秦婉好笑一聲,“借你吉言。”

她是全然不在意這個將軍夫人的位置,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看她什麽時候在乎過這些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