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薇臉色劇變,瞪了一眼小丫頭,怎麽這麽不會說話,估計孩子娘親也不是什麽好女人,怎麽教導孩子的,大人說話,哪裏有她插嘴的份!
雲河應道:“縣主是兩品,不是什麽一品,以後要記著了,小丫頭。”
沈寧似有所悟的點點頭,“那也輪不到爹爹拜見啊。”
雖然沈寧說的是實話,但是還是刺激到了許薇。
“你爹爹早已辭官了,哪裏還是什麽一品驃騎大將軍?如今不過就是一介平民,本縣主要見他,他憑什麽不見!隻怕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躲著不敢見本縣主吧!”
“縣主,此言差矣,此次將軍回京城便是一事,自然是官複原職。”
“沈岐,你不出來我就出去見你。”許如薇再也忍受不住,就要衝進去見沈岐,於是不管不顧,推開攔路礙事的雲河,就想往裏頭走。
沈岐的聲音從裏頭透了出來,“為何這麽著急見我,是沈岐哪裏值得縣主抬愛?又或者縣主有什麽要緊的事?”
“定然是故人所托,不然又怎麽會來找你,沒想到你已經成親生子,這你讓琳琅如何自處,你辜負她一片真情,沈岐,你真讓我失望。”
琳琅便是那位壽安公主的名諱。
看的出來,許如薇確實失望的很了,看著沈岐的目光寫滿了失望,還有一些複雜與不理解,仿佛是在看一個負心漢一樣,然而,其實沈岐什麽都沒做。
沈岐一愣,“臣記得公主殿下早已經許配良人,如何能和臣再有瓜葛,還請縣主不要亂點鴛鴦譜了,對殿下的名聲不好。”
“那已經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虧你還記得這些!”許如薇冷哼一聲,“你不想來見見我嗎?我們許久未見,也該敘敘舊了,順便瞧瞧你那娘子,究竟是何天仙,竟然讓你拒絕一國公主的婚事!”
許如薇骨子裏是驕傲的,她是縣主,還是當今嫡公主的親眷,身份上自然比普通郡主都要高上一些,而且她的身份是生來尊貴的,底下人都捧著她,就算是沈岐這等武將,也該乖乖求見她才是,奈何沈岐就是個油鹽不進得。
當初要不是琳琅也喜歡沈岐,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看上這樣的,因為沈岐不過,一介平民,不過是抓住了機遇,這才成為了將軍,實際上,往上數三代不過是地裏刨食的泥腿子罷了。
她心裏微微不爽,就在這時抬眸間她看到了熟悉的人,沈岐的身影,比之前幾年這個男子的容貌已經完全張開,完全褪去當初的青雉,就那張臉,她瞬間吸了一口涼氣,哪怕是俊逸非凡的南郡王,怕是都比如沈岐這張臉。
本來對沈岐是滿肚子的不滿的許如薇,可是直到看到了他的臉……
她有些失神,就這樣看了沈岐許久,直到沈岐移開視線,她這才回過神,臉頰微微泛著點紅色,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沈岐納悶,這縣主為何臉紅?
“將軍這就肯見本縣主了,正好本縣主也想回京城,不如就坐你這船,是你的福氣。”
許如薇說的理所當然,想直接和沈岐待在一塊兒,甚至有幾分竊喜。
不過,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沈岐當初沒和壽安在一起!壽安為此悶悶不樂了許久,正好趁這個機會打探一下,沈岐這幾年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回頭也好早早的說給壽安聽。
“縣主,這是雲家的船,您不應當和我說。”沈岐沉聲,“縣主應當坐自己的船,會更舒適。”
聞言,雲河笑著應道:“縣主金尊玉貴,我這小船簡陋,恐容不下縣主的千金之軀。”
聞言,許如薇臉色微微一變,這雲河還真是不知道好歹,要不是看在雲家是當朝皇商,他夫人又是世代簪纓的明家嫡女,恐怕這麵子她是絕對不會給的。
“你說的是,這破船確實坐著不舒服。”許如薇冷哼一聲,“但本縣主硬要坐在這個地方,你又能拿我如何?還是說你那娘子小氣的很,這都不情願了?說說她說個什麽身份,要是個丫鬟別怪本縣主打她的臉。”
秦婉甚至連麵都沒露,就莫名其妙的躺了槍。
許如薇說話自然帶著出身皇室的倨傲和幾分無禮,沈岐眉頭蹙的厲害,言語更是帶著幾分銳利,“縣主慎言,她是本將軍的夫人,也是當朝得一品將軍夫人,不是你能隨意欺辱的,還請縣主慎言,否則別怪沈某無禮。”
“誰同意了?這門婚事到底是誰同意的?”許如薇好笑一聲,“將軍不怕別人笑話你有個出身卑賤的夫人嗎?”
“這是沈某的事。”沈岐自然油鹽不進,這樣隻會讓許如薇更加惱怒。
“你當初就是這樣惹急陛下的吧,沈岐你好大的膽子!”許如薇怒斥道,抬手指著沈岐,“若沒有皇上的庇護,我看你能走到什麽地步!你已經沒了將軍的身份一次,難不成你還想再來第二次?”
“這是沈某的事。”沈岐繼續道,“而這與縣主您無關。”
根本不把這位得寵的縣主放在眼裏,他連皇室的賜婚都毫不在意,更何況一位小小的縣主,若是當初他同意了與公主的婚事,隻怕現在早就上了駙馬,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好,好得很!”許如薇氣的轉身就要離去,可她不是那等蠢貨,今日見不到人是不會走的,她必須要見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勾住這榆木腦袋的心。
她就是來替壽安打聽消息的,要知道壽安的容貌天下無雙,就不信那位村婦能有多貌美,估摸著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所以她忍住了。
就在這時,秦婉伸著懶腰有幾分慵懶的抬起眸子,素手則是輕巧的掀開簾子,露出一雙分外明亮澈淨的眸子,隻聽見外麵一陣吵吵嚷嚷的,把她從睡夢中吵醒了,她要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為何這般吵?”
至於聲音,則是更如空穀幽蘭般清亮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