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還是覺得離譜,畢竟沈瑛瑛才多大,她姐姐又能比她大到哪裏去?不過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跟皇上都差輩了。
也就比太子大個幾歲而已,說姐姐還差不多,可偏偏當了人家的娘,你說這皇家的事情,怪不怪呢,秦婉想著那個畫麵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沈瑛瑛和秦婉算得上是一見如故,她長在天子腳下,對於京城的事物特別的了解,正好秦婉初來乍到的,對這些都還不熟悉,沈瑛瑛就一點點給她做著介紹,有時候是秦婉主動問起,但更多的時候都是沈瑛瑛講解。
馬車緩緩朝皇宮走去,路過熱鬧的街市時,沈瑛瑛抬手一指,“秦姑娘,你往那頭看,那處就沈家在京城最賺錢的行當。”
順著她素手的方向,秦婉看了過去,便看到了一座花樓,花樓生的極為威武龐大,上麵點綴著紅色的繡球,模樣精巧貴氣,上麵最打眼的還是他那個用紅木打造的牌匾,上麵鑲嵌著滾金的大字百花樓。
若是沈瑛瑛沒有指名,她也會注意到的,因為實在是太打眼了,這最賺錢的行當,看起來倒像是一般人消費不起的,一看就是達官貴人才去的地方,這是這百花樓的名字,聽起來倒像是青樓的名字。
沒想到沈家這般皇親國戚,竟然也做這行當的生意,按理說這也算是灰色地帶了,怎麽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她頓時有幾分好奇。
沈瑛瑛自是聰明的很,秦婉一個眼神的困惑模樣就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我知道秦姑娘的好奇,沈家不是靠皇家庇護才走到如今的,沈家世代從商,並且是皇商,攢下來的財富不容小覷,我們需要皇家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家同樣也需要沈家的財力填充國庫,定然會對沈家多加照顧。”
“換句話講,就是皇家之人隻會對我們沈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沈家的錢庫就相當於皇上的錢袋,遇到困難的時候,我們沈家在所不辭。”
想到此,沈瑛瑛笑容卻收斂了許多,嘴巴向下撇著,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結果就算這樣,那些人還對我姐姐不好,都是一群吃裏扒外的東西!”
沈瑛瑛憤憤不平說著,沒等秦婉來得及細問,馬車已然到皇宮的門口,皇宮門口守著的侍衛長還是雲家的人,馬車停穩就上前來了。
雲斂瞥了眼馬車裏頭,就看到沈瑛瑛掀開簾子,語氣輕柔,“雲斂表哥,皇後娘娘要我和沈夫人進宮,你快些讓我們進去。”
對方明顯愣了一下,以為那位沈夫人說的是沈瑛瑛的娘,雖然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奇怪,但態度也跟著恭順了許多,“我派人親自送你們進去。”
“不用不用,”沈瑛瑛連忙擺手,“我們自己進去就行了,不勞煩表哥的人。”
雲斂點點頭,他這位弟妹倒是親和的很,跟雲河那小子一樣,是個好相與的,就是那沈家夫人不是不愛出門的,難不成是想見女兒來了?
隻是沈瑛瑛稱呼實在是太奇怪了,她說的沈夫人到底是不是他想的沈夫人呀?
他有些疑惑,直到轎簾掀起一角,露出裏麵的一點模樣,秦婉這張臉赫然出現,雲斂呆住,原來之前誤會了。
沈家夫人,沈岐的夫人!皇後竟然親自召見。
沈柔柔是不會多管閑事的,除非陛下出麵,沈柔柔無非就是代表了陛下的意思。
然而多年來,帝後始終相敬如賓,就連沈府都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這時候沈岐回來,他們又是同一姓氏,自然要互相幫襯,就是給沈府定個心罷了。
走進富麗堂皇的皇宮,秦婉才知古人奢靡的很,是慣愛享受的,她深吸一口氣,便跟著沈瑛瑛一同進了九曲回廊。
在回廊處拐角的地方直接就碰到了一身華服,雖是已經嫁過一次人,依舊風采依舊的壽安公主,壽安公主嘴角嗪著愜意的笑,隻當是母妃願意幫她,給她教訓一下那個小妮子,母妃答應下來便靠譜的很,定然會幫她處理的妥妥當當的。
結果迎麵就瞧見沈瑛瑛,她眯了眯眼,很快就認出了她。
而沈瑛瑛身側同樣跟著一個美貌女子,她當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難得放下傲氣,想著自己沒見過這姑娘,不如上去認識一下,看看到底是誰?
“這位便是壽安公主。”沈瑛瑛小聲嘀咕,“千萬不要和她起衝突,這是壽安公主,你應該知道的,她可不是什麽善類。”
秦婉點頭,便見沈瑛瑛見禮,於是跟著她一起“臣婦沈瑛瑛攜沈家夫人,見過公主殿下。”
沈家夫人?
壽安頓時眉頭一皺,“沈家哪位夫人?本宮記得你哥哥娶的可不是眼前這位?你還有哪位能叫的上名號的,莫不是庶出的哥哥?”
沈瑛瑛一字一頓道:“公主殿下是忘了嗎?沈將軍近日班師回朝,陛下讓其官複原職,這位便就是沈家夫人了。”
說不上熟絡,但這一番解釋,顯然讓麵前的人有幾分惱怒,尤其是那張原本還好奇的眸子直接染上些許怒火,“原來是你!”
壽安脾性不好,此刻也是皺著眉頭恨意十足的瞪著秦婉,要不是周遭都有人瞧著,恨不得上去甩秦婉兩耳光消氣的那種,還真是沒想到冤家路窄,自己進宮見母妃也會遇到情敵!
“你這卑賤的村姑,怎麽配進皇宮?”
“無事的話,臣婦就帶著嬸嬸離去了。”說著她使了個眼神給秦婉,秦婉接收到,兩人不等壽安發怒便火急火燎離去。
畢竟皇宮是人家的地盤,看著這壽安公主陰晴不定的模樣,好像隨時會上來給自己一巴掌,那眼神冒著火,秦婉心裏也有些慫。
等離開壽安公主的視野,秦婉抬手便看見沈瑛瑛一臉不悅,“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遷怒人的,這壽安公主真是被寵壞了,半分理都不講,雖是麗妃娘娘的女兒,半點腦子都不帶,說出的那些話也是粗俗不堪,真不像一個公主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