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原本還想把將軍府給他做靠山,若是再加上將軍府,那太子的地位可以說得上是堅如盤石,可以看得出皇上這得多寵愛這個兒子。
一身黑金繡金蟒的男子,頭戴玉冠長發高束,他緩步朝著高台走進,俊美的臉龐朝著女席轉來,露出了身後的是淺綠色長袍的晉王殿下,晉王看起來瘦弱了些,所以當太子殿下走進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秦婉抬眸,直接和公孫裕德對視了一眼。
不錯,是個美男子。
秦婉以自己的眼光邊看邊想,便多看了幾眼。
公孫裕德則是皺眉,這個女子為何這麽明晃晃朝自己看?因為看著麵生,並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
兩人便對上了視線,隨後太子看到秦婉身邊的沈瑛瑛,瞬間明白這是誰家的女眷。
原來是沈岐的夫人。
那位來自民間的女子,這倒是他一直好奇的。
公孫玉錦已經起身,走到公孫裕德麵前,行禮道:“皇兄和哥哥怎麽來了?倒讓妹妹這個場子蓬蓽生輝了起來呢。”心裏卻泛起了嘀咕,哥哥和太子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沈瑛瑛帶著秦婉起身,心中卻在嘀咕,這明明是她的場子,什麽時候成了公孫玉錦的場子了?
這個女人搶東西是真的忒不要臉,呸呸呸,她忙活了那麽久,四公主一來就做主位,還將功勞全部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本宮和沈將軍關係不錯,夫人不必客氣。”公孫裕德親自抬手,打算扶秦婉起來,秦婉則是避開,語氣淡漠道:“太子殿下寬厚,自然是人人都稱讚太子殿下,將軍愚鈍,能和殿下做朋友是他的福氣。”
公孫玉和抬眼瞥了一眼秦婉,這將軍夫人果然是平民出生,也太直接,太土了些,移開了視線,不再去看。
秦婉不怎麽說話,所以旁人以為她是不會說話,一個村婦在她們看來定然是愚鈍的,隻是這一開口,就不是池中物。
雲小六則是控製不住的一雙眼睛牢牢盯在公孫玉和的身上,想著自己和公孫玉和的婚事,心裏不免有些害羞,比起太子的冷硬,很明顯溫柔寵溺的晉王更得她心。
身邊侍女提醒了好幾次,她都不肯回神,一直往公孫玉和那邊看,實在是太明顯,直到公孫玉和麵色有幾分緊促,開口道:“皇兄,我和小六出去走走。”
像是迫不及待想和自己的未婚妻說話,一部少年慕艾的樣子。
公孫玉錦笑著打趣道:“哥哥,你們畢竟剛剛定下婚事,出去走走很正常嘛,你們去吧!晚點也沒關係,到時候讓哥哥親自送雲小姐回去。”
沈瑛瑛想要阻止,因為這樣根本不合規矩,兩個人都還沒成婚,不過是剛剛從皇上嘴裏一過,聖旨其實都還沒下來,兩個人現在就湊一塊散步,不是更落實了兩人有情。
這會兒也是無力,這對兄妹一唱一和,倒是誰都管不了了,她就算想說什麽也來不及了。
等該走的人都走後,沈瑛瑛開始嘟囔道:“你就不該把婚事讓給他!”
秦婉愣了好一會兒,沒明白沈瑛瑛在跟誰說話?才發現沈瑛瑛是在和太子殿下說話,意思是晉王和太子,雲小六該嫁太子才對。
太子殿下也看她,語氣平靜道:“孤原本就不想娶她,她也當不起皇後這個位置,不過晉王會求娶,也沒在我的意料範圍內。”
“哼!”沈瑛瑛沉聲,“那你覺得誰當得起?殿下,我們沈家可沒有適合的女兒了,將軍府也就一個,唯一的一個還被晉王殿下搶了!”
聞言,公孫裕德嘴角上揚,俊美無鑄的臉上劃過一抹笑意,隻聽他一字一頓道:“誰說沈家沒有適合的女兒了?”
沈瑛瑛頓時麵色一僵,秦婉覺著,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裏,越待下去就有種知道的越多,會被人殺人滅口的,她連忙起身,“臣婦看到紫薇縣主了,想過去瞧瞧,先行告辭。”
“嫂嫂,你......”
沈瑛瑛還想叫住秦婉,畢竟是她要秦婉來的,總不能讓秦婉一個人瞎逛。
公孫裕德點頭,倒是沒有阻攔,反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瑛瑛你跟紫薇縣主關係好,可以去開導一下她。”
開導?開導什麽?
秦婉有些不解,所以便腳步一頓,豎起耳朵聽著。
她隻知道紫薇縣主是情願嫁給南郡王的,這是一樁兩廂情願的婚事,所以不存在強人所難這件事。
至於開導,這是太子殿下隨口一說的吧。
她起身,剛走出去,迎麵就碰上許如薇和許如薇身邊的壽安公主,她居然也來參加了馬球會。
哦對壽安公主也在被邀請的行列之間,畢竟她也是貴婦。
壽安直接瞪了一眼秦婉,“你為什麽也在這裏?她算哪門子的官眷!”
後麵一句話是對許如薇說的,許如薇有些頭疼,這幾日南郡王是真不把她當人看,明明都送了那麽多個女子過去了,他為什麽還不知難而退,非要娶她,她就想混吃等死做個縣主也就算了,原本在京城自在快活的好好地,誰知道他們算計到了她的身上,得了芝麻,丟了西瓜那種。
現在京城都有人在算她能活到久了。
不過南郡王肯定不會殺她,她直接買了自己能一直活著。
以前那些女子雖然也都是貴女,然而卻不聰明,發現了南郡王的秘密就嚇到,她卻不一樣,她是正兒八經的縣主,還是陛下太後親自賜封的,背靠嶺南王家,祖父是千戶侯,母親也是郡主身份,和皇家沾親帶故。
換言之她和南郡王有利益牽扯,南郡王就絕對不會殺她。
“壽安,將軍夫人也是官眷。”以往許如薇懶得管這檔子事,要不是壽安有利用價值,她才不會理會壽安這個瘋子。
不過如今她也不需要理會了,未來的南郡王妃,嫡公主見了都得喊聲嫂嫂的人,還有什麽可以怕的?
“她算哪門子的官眷,直接趕出去算了!”壽安咬牙,“這個女人根本就不配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