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鍾麗有多麽不甘心,可是這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沈家已經做好了盤算。

沈岐和秦婉早就商量好了,他主動向皇帝請纓去江南治理水患,解決太子還未盡之事,太子妃被禁足在福中,然而外頭的消息依舊靈通,像孫太傅的女兒孫榮蘿參加了三公主的宴會,也由他的人報告給了太子。

太子不緊不慢的品著茶,聽著下人報給他的這些天來京城發生的事情,“孫家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三皇子那邊似乎對孫姑娘有求娶之意,不過孫太傅遲遲還沒有給其回應。”

“又是求娶,公孫玉和除了這一招就沒有其他的招數了。”太子的眼裏露出諷刺的意味,他還以為三皇子經曆了雲小六的事情能夠長進一些,卻沒想到還是用那老的招數。

索性也並沒有將公孫玉和放在眼裏,反而是琢磨起了孫太傅。

孫太傅也算是帶他從小到大的老師,若孫家真的和三皇子聯手,到時候他倒是會很被動,所以不能像雲小六那樣,放任三皇子為所欲為。

“孤這個弟弟呀,很是不爭氣,還是有我這個哥哥來給他擇一門好婚事吧,免得呀他總惦記一些不該屬於他的東西。”

“太子殿下,您此番回來江南水幻那邊可如何是好,三皇子那邊估計是惦記著孫大夫手上治理水患的方子,這才想著挖牆腳呢。”

“除了孫太傅,姑倒是想到一個不錯的人選。”

“誰?”

“沈岐。”太子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在外人看來,太子已經被皇後的死打擊的不輕,做出了一些瘋狂的舉動,可是隻有他身邊的人才知道沈柔柔沒有死,現在的他無比的冷靜,而且一心隻想著怎麽樣順順利利的登上皇帝的位置。

他公孫裕德除了女人,皇位也隻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沈家那邊你派人盯著,千萬不能出了任何紕漏。”公孫裕德提起沈家,眼裏的勢在必得之意著實可怖。

皇上並沒有說要將太子禁足多久,反正皇上沒有鬆口說解禁,那太子就得一直被封在府上,盡管太子消息靈通,但是這樣下去還是多有不便。

沈柔柔在沈家眾人的輪番照看一下,藥效漸漸褪去。

終於,在某一天清晨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待在自家密室裏頭。

走出密室的那一刻,看見熟悉又陌生的家裏沈柔柔隻覺的恍若隔世。

自從她進宮,已有五年之久,那五年,她在宮中過的那五年,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煎熬,每一天都像是在度日如年,對於家中的記憶倒是愈發的深刻。

她還是在做姑娘的時候是最快樂的,那是她最美好的一段記憶了,如今,她又重新回到了家裏,怎麽不像是在做夢一樣。

“小姐,你醒了!”芙蓉發現走在走廊上不斷摸索著上頭壁畫的沈柔柔,手裏端著的水盆啪一下就放在了一邊,趕緊走上前去攙扶沈柔柔。

“芙蓉,你也回來了!”沈柔柔驚喜地看著芙蓉,她生怕自己當時假死的時候,皇上會不同意芙蓉離開,好在芙蓉還活著,並且也回到了家中,她們主仆二人又能在一起了。

“嗯嗯,多虧了小姐,你當初留下的那封信,皇上看完之後就放了奴婢了。”芙蓉雖然不知道信上到底寫了什麽,但是總歸結果是好的。

沈柔柔冷笑了一聲,“他想要我的命,又不想落人口舌,我以死保全他的滅口秘密,求他這個小小的忙,依他的性子,倒還是會答應。”

雖說兩人這五年相敬如賓,沒什麽感情,可是慶帝想要她的命卻是真的。

那毒雖然不會馬上要了她的性命,就會讓她無比難受,每天都疼得難以入眠,這樣狠辣的招數,慶帝對她真當是一點情分都沒有。

主要是石骨花一案,慶帝不分青紅皂白,憑借別人捏造的一個證據,便開始懷疑沈家,這是沈柔柔最沒有辦法忍受的,慶帝可以不把他當回事,可不能動沈家。

“對了,石骨花的案子後續到底如何了?”

芙蓉搖了搖頭,“後來皇上便沒管了,皇上近些日子身體也不好,總是纏綿病榻的,連朝政都沒有精神頭處理,現在都是由丞相代為操持。”

“嗯……”沈柔柔應聲。

接下來,芙蓉便告訴她一個讓她,恨不得馬上繼續昏迷過去得消息,“隻不過小姐,太子知道你並沒有死,他說要娶你做太子妃。”

“公孫裕德要娶我?!”沈柔柔忍不住失聲驚叫起來,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沒有搞錯吧?

她無論是不是真的死了,身為太子的公孫裕德都不應該動這樣的念頭吧?

“……小姐,的確是真的,並且老爺他也已經答應了。”

沈柔柔感覺自己頭有些暈,要不是有熟人在旁邊攙扶著她,她就真的要暈過去了。

“不行,太子呢,我要找他,此事萬萬不可。”

“小姐,太子被禁足了。”

“什麽,他被禁足了,這又是怎麽回事?”太子能被禁足,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回,沈柔柔作為皇上的枕邊人五年,最是清楚他對這個兒子到底有多麽的疼愛,那是他最愛女人給他生的孩子,出生那天就成為了太子。

如果不是惹了皇上,沒有人敢得罪太子。

“小姐,您下葬那天太子執意要掀開您的棺材,此事皇上知曉了之後,便罰了太子禁足。”芙蓉顫巍巍的說完這句話,抬抬眼皮看像沈柔柔,要不是這事太過驚世駭俗,她也不敢相信,太子能做出這麽荒唐的事。

“荒謬!胡鬧!”沈柔柔跺了跺腳,如果現在公孫裕德就在他麵前,她隻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然後破口大罵,公孫裕德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和她之間是有什麽奸情不成,行事如此乖張任性,他……他怎麽敢的呀?

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壓在胸口,沈柔柔差點沒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