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倒是真有一件事需要沈家幫忙,準確的來說,是需要太子殿下的幫忙。”秦婉客套完之後,話鋒一轉,嚴肅了起來,她要辦的這件事,隻能是太子殿下出馬。
沈有棠頷首,“秦姐姐,您說就是。”
“我想見皇上。”
秦婉的話音剛落,沈有棠愣了一瞬,沒想到秦婉提的要求會是這個,下意識的就回答,“皇上如今昏迷不醒好多天了,見到了又能如何?”
她的目光中在六個下人身上停了一陣,沈有棠解釋,“他們都是沈家簽了死契的下人,嘴巴很嚴實,不會說出去的。”
“如果讓我見到皇上。我有辦法能讓皇上醒過來。”秦婉說的太過有把握,她的自信來源於她的醫術和空間,但這些沈有棠並不知道。
連太醫院那麽多太醫都沒辦法將皇上治好,秦婉一個年級輕輕的姑娘家,又能有什麽主意。
沈有棠很是懷疑,他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因為他說的不能作數,得太子點頭才行。
“秦姐姐,不是有棠要打擊你。你可知道,太醫院的王太醫都說了,皇上這次的中風太過突然,他們用了古方,都沒有效果。隻怕是您見了皇上,也改變不了什麽。”
沈有棠有他的顧慮,若隻是沈家能夠辦到的事情,他當然能夠答應下來,要麻煩到太子殿下,就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事了,“不過,要是秦姐姐想找太子幫忙,我可以幫忙引薦。”
“能夠見到太子就行。其他的事情交給我辦就好了。”又比如說的說服太子,秦婉隻要能夠見到太子,她能夠有辦法說服太子殿下的。
現在誰也救不了沈岐,除非皇上醒過來,否則讓左丞相把持著朝堂,他們隻想要沈岐的命。
秦婉送走了沈有棠,牙行的牙子就帶著逃走的那些仆人上門道歉。
來的倒是挺快,秦婉心想。
牙子壓著那些仆人,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沈夫人,您看這些逃走的小的我都給你帶回來了,該怎麽處置,就交給夫人您決定吧!”
“動作倒是挺利索的,你們牙行的速度倒是挺快,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們牙行藏起來了呢。”
牙子露出尷尬的神情,怕秦婉誤會連忙解釋:“夫人誤會了,他們住在何處牙行都有記載,就算是跑到天邊,也能逮回來。”
威遠將軍府的仆人多是簽的活契,秦婉手上除了蓮子她們兩個算是忠心的,留下來的仆人多半是牙行買的,對威遠將軍府歸屬感不強。
他們從威遠將軍府跑走,是違背了契約,秦婉完全可以懲罰他們。
“你們都說說,為何離開?”
牙子身後的一眾仆婦低下頭去,似是羞愧,仆人不搭話,一個個如同啞巴了一樣,牙子怒斥,“主子問你們話呢,啞巴了,快說話!”
說著,一腳朝著最近的那個仆人踹了過去。
“哎呦。”
“夫人,我們知錯了,饒了我們吧。”
“夫人,饒命啊!”
看見牙子踹人,那些鵪鶉們終於是有了動靜,開始和秦婉求情。
他們讓威遠將軍府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因為府上沒有成年的主子,沈途他們年紀小,管不住那麽多下人,秦婉不在,加上沈將軍出事,這些仆人仆婦膽子倒是大,敢偷偷跑走。
張婆子是仆婦中的一員,裏頭大半人都是她挑唆的,沈岐坐牢後沒多久,她就在府裏宣揚將軍府出事了,怕是都會受到牽連,讓府上的下人跟她一塊另謀出路。
真當神不知鬼不覺不成,簡直愚蠢。
秦婉拿出了那些人的賣身契,甩到了牙子的麵前,“他們,恕我不敢在用,還請牙子帶回去吧,至於銀子,退回來便好。”
“好的,夫人。”牙子喏喏不敢言,接過秦婉手裏的賣身契,“銀子稍後就給您送來。”
他轉過去看向那些人的目光狠毒,都怪他們,讓牙行賠了銀子,看他回去怎麽收拾這些人。
本來在威遠將軍府辦差算是個體麵的活計,秦婉也不怎麽管束下人,隻要他們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是絕不會為難他們的,相比起來,算是很和善的主子了。
一團和氣的主子,終究還是會被人當成是包子,以為可以拿捏,倒是將底下人的膽子給養肥了。
牙子帶著人走了,世界終於徹底清靜下來。
沈寧抱著一個比她小不了多少的飯盒,央求著秦婉要見沈岐,“娘親,我們一起去看爹爹吧,我給爹爹準備了好多好吃的,都是爹爹平日裏愛吃的食物,我聽哥哥說牢裏麵的飯菜不好吃,爹爹肯定沒吃好。”
秦婉接過她手裏的飯盒拎著,另外一隻手牽著沈寧,“好,娘帶你見爹爹。”
沈途和沈安跟在身後,他們也要一起去。
交代了蓮子守著將軍府,秦婉帶著三個孩子朝著大理寺而去,沈岐被關在了大理寺的地牢裏麵,他是一品官,要是見到他,就得大理寺少卿的親許。
秦婉想見沈岐,還不是件容易的事。如今的新任大理寺少卿是左丞相的人,想要放行,還得花大價錢疏通關係。
他們被卡在了門口,負責看守的獄卒給塞了些許好處,才肯上去通報。
秦婉趁著這個間隙,向其他獄卒打聽沈岐的情況,“關在這的沈將軍近日來可好?”
“他啊,說不上好,關的是最陰冷的水牢,基本上在那待個十天半個月的,那這腿腳是別想好了。”獄卒可惜都搖了搖頭,那可是沈大將軍,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被關在水牢那種地方,就算是沒有動刑,那被水泡了那麽久的雙腿,也遲早得廢。
“什麽?他們居然把他關在了水牢裏麵!”秦婉麵色凝重,從心底泛起擔憂,已經等不得想要馬上見到沈岐。
前去上麵傳話的獄卒回來了,並且身邊還跟著新的大理寺少卿,姓張。至於前頭那位大理寺少卿李大人,被調到地方去曆練了,明升暗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