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秦婉的額頭鼻尖都浸滿了細密的汗珠,這次的針灸是她弄得最久的一次。

期間,秦婉甚至都不知道公孫裕德曾離開過,她全身心都投入到慶帝的針灸之上,她紮針的時候微微的顫抖,好在沒有偏離。

麗妃離開前乾清宮後沒多久又折返了回來,她還是不願意相信,皇上會平白無故的從乾清宮裏消失。

公孫裕德消失的那會兒便是上去應付麗妃,在秦婉沒有叫父皇給治好之前,他不能讓麗妃出現破壞這一切。

麗妃顯然也沒有將秦婉放在心上,見太子還在乾清宮裏老實待著,他們兩個又虛與委移了一番,這才離開。

想來是去找她那左丞相的哥哥相上去了,公孫裕德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冷笑一聲。

宮內留下來的宮人中,雷淩是最為突出的。

公孫裕德早已經將雷淩跟麗妃他們綁了在了一起,雷淩是麗妃的人,公孫裕德想了個法子,就將雷淩給支開了。

到最後一根銀針,緩緩的插入了最後一個穴位,原本昏迷中的慶帝終於有了動靜,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呻吟,又過去了一會兒,在秦婉期待的目光中,猛地睜開了他許久未曾睜開的眸子,裏頭帶著迷茫。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除了啊啊叫了兩聲,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口,還向一邊歪斜著。

他努力的歪過了頭,便發現了一旁的秦婉,他認了出來,這是沈岐的夫人,也是被他封為一品誥命夫人的秦婉,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皇上,你醒了!”秦婉鬆了一口氣,卻發現皇上口向一邊歪斜著,除了醒過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整個身子也是癱在**,看著也無法動彈的模樣,除了醒過來,人還是,話也說不了,手腳也不能動彈,除了跟比植物人好那麽一些,可也是生不如死了。

秦婉激動的心瞬間冷靜了下來,這樣的皇上還能指望嘛,就算醒過來又能怎麽樣?他還不是什麽都做不了。

公孫裕德回來發現父皇已經醒了,反應過來與秦婉也是一樣的,再發現慶帝出了人是清醒的,但是卻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也是失望。

“父皇,麗妃和左丞相他們圖謀不軌,您變成現在這樣,多半也是他們害的。”公孫裕德握住慶帝的手,看著從小疼愛他的父皇,從好端端的一個變成了這樣,他一時間也還是不能接受。

他轉過頭看向晴婉,“沈夫人,您還有辦法的對吧,你竟然能讓父皇醒過來,那你一定能想到辦法讓父皇的中風之症好過來。”

“我隻做了一次療程,這還是不夠的,至少還要再做三次療程,說不定能夠恢複,不過我也不能保證。”秦婉也想讓慶帝早日得恢複,可是她大約估摸了一下,現在這樣的程度還是遠遠不夠的,最多隻能讓慶帝從原來昏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要是想讓慶帝變成原來正常的模樣,那是不可能的了。

畢竟這中風之症一旦開始,最後能是越來越差,她能做的不過就是拖著,最好是讓慶帝能夠舒服一些,要是慶帝能夠開口能言的話,那就更好了。

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公孫裕德沒有得到秦婉肯定的回答,也並不失望,現在父皇醒過來,人是清醒的就行。

至少能夠向世人證明,秦婉的醫術要比太醫院那群窩囊高明許多,若不是秦婉,父皇現在還在被那群庸醫給耽誤著。

治了那麽久,都還不如秦婉的一次針灸,就讓父皇清醒了過來。

公孫裕德和秦婉合力將慶帝從密室裏麵帶了出來。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講與慶帝,慶帝沒想到自己昏迷了那麽久。

他隻能啊啊叫了兩聲,其餘的話他也說不出來,但是他憤怒的情緒公孫裕德和秦婉都能看得出來。

他們將皇上帶回了乾清宮,皇上的出現讓宮裏頭找瘋了的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公孫裕德也和張統領坦白,“是孤將皇上給藏了起來,麗妃一直把持著後宮,不讓任何人見到顧皇顧,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這樣行事,讓張統領擔憂了。”

看見皇上沒事,甚至還醒了過來,張統領哪裏還會責怪太子殿下感激還來不成呢,“太子殿下一片孝心,臣等不敢。”

“好一個公孫裕德,居然給我玩這種手段,好一招狸貓換太子。”直到此時,麗妃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被公孫裕德反算計了,本來今日是她給公孫裕德設的局,沒想到公孫裕德倒是躲過了這一劫,非但如此,還將皇上給救了,現在皇上醒了過來,麗妃倒是慌了。

不過雷淩帶來的消息倒是好的,“皇上現在雖然醒了過來,但是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仿若植物人。”

如此就是皇上醒過來了,也起不到很大的作用。

現在皇上這個樣子哪還能上朝,朝廷朝朝上,隻要還是自己哥哥把持著,那就算皇上醒過來了,那也是沒什麽用處的。

太子殿下算計了這些,也就是鬧了一個空。

麗妃總算鬆了口氣,想著自己不算輸的太慘,還有機會與太子鬥上一鬥,隻是以後萬不可再小看太子,他的手段要比自己更上一層,自己若是小看了他反而容易被套進去。

公孫裕德的心思深沉,麗妃對他更加警惕。皇上醒來,她作為後宮的主子自然是該去瞧一瞧的,也順便將這喜事報到了太後那兒。

太後誠心念佛,聽聞皇上醒來,她手中的佛珠停了下來,不過見這是麗妃的人前來,大娘娘的臉上沒什麽神色,看不出悲喜。

這時麗妃的人問,“大娘娘要不要一同去乾清宮宮瞧瞧?”

太後娘娘自然答應了下來,她要去看看她那大兒子現在如何了,是不是已經好了起來,她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皇上能夠平安無事對她來說是最大的慰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