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薇乖乖的把那碗苦苦的藥給喝掉了，眉頭都沒眨一下的那種，藥哪裏有她失去孩子的心裏苦悶。
秦婉鬆了口氣，那藥裏麵她放了黃芪白術人參等滋補的藥材，隻會對許如薇有好處沒壞處，還加了安心養神的柏子仁。
喝完藥，許是藥效上來了，沒過一會便睡著了。
交代完丫鬟該注意的事，“走，我們去看看查出了什麽沒有！”秦婉揚手一揮，疾步離開。
公孫無極正在審問著今日負責喂馬的馬夫，馬廄內的馬草已經查看過了，沒有發現瘋毒草的存在，要麽就是被人給處理了，要麽是在外頭喂的。
“說，是不是你喂的瘋毒草！”
馬夫也不知道好好的怎麽會冒出瘋毒草的事，他滿頭大汗，慌亂的辯解:“王爺，小的真的不知啊！小的衷心耿耿，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至於馬兒為何吃了瘋毒草，我實在不知......”
他知道自己這麽說，也證明不了清白，急的抓耳撓腮。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小的駕馬去威遠將軍府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中間喂了幹糧，一定是幹糧出了問題！一定是的！”
“幹糧呢？”
馬夫從那損毀的馬車底部找到存放的幹糧，裏頭還剩了些，他捧著這些幹糧遞到了公孫無極麵前。
秦婉恰好在此時趕到，公孫無極便將幹糧交到了秦婉的手上，“沈夫人，麻煩您幫忙看看，這幹糧裏頭是不是有瘋毒草。”
她不過接過幹糧聞了聞，又掰碎了看了看，就確定這幹糧裏麵確實是放了瘋毒草。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包幹糧的身上了。
“除了你，還有誰可能對這包幹糧動手腳?”
馬夫搖頭，“幹糧是早就準備好的，今日夫人出門便隨手拿了一捆放在馬車上麵備著，馬車弄好了後，小翠來問馬，說小主子想騎馬，小的就隨她去牽馬了，想來也隻可能是那個時候能動手腳吧。”
“小主子？可說的是十皇子？”秦婉抓住重點，南郡王和南郡王妃並無子嗣所出，想著許如薇抱怨的十皇子過繼之事，她很快聯想到了公孫玉崇。
“對，就是十皇子殿下。”馬夫愧疚的低下頭，感覺自己這次怕是難逃一死，府上誰不知十皇子是個聰慧懂事的主，身份又尊貴，他哪裏敢不從。
“隻怕太巧了些。”秦婉看向公孫無極，見他低頭沉思，建議道:“瘋毒草，又叫醉馬草，一般長在戈壁上，馬兒吃了會發狂，這種草藥藥鋪不會售賣，也不會有人買。唯一可能，就是胡商。”
“對，胡商來自大漠，他們地處戈壁盛產的就是瘋毒草。這些天京城來了很多的胡商，要是從他們手上買了瘋毒草，也不足為奇。”公孫無極那麽一提醒，就明白了秦婉的意思，“找到胡商，查出是誰買了瘋毒草，就知道是誰幹的了。”
他話音一落，就見公孫玉崇牽著一匹小馬在緩緩走了過來。
“馬伯，我還馬來了，哎呀，皇叔也在啊。”
公孫玉崇一臉懵懂，他將韁繩交到了馬伯的手上，關心的詢問:“對了，皇嫂的事查的怎麽樣，可有眉目了?”
原來他沒聽到，公孫無極下意識鬆了口氣，秦婉卻從公孫玉崇一出現，就覺得此人覺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純良無害，看他的笑容和眼神，明明是很友善乖巧的，卻總是給秦婉一種不舒服的刻意感。
明明和沈途差不多大的年紀，沈途早熟，行事間常常模仿沈岐。
而公孫玉崇這模樣，顯然是和他母妃良妃學了個七八，他一個男兒，不注重學業武藝，專鑽營後宅內院那點子事，實在違和。
公孫無極抿了抿唇，“十皇子，你還小，有些事情不該過問太多，知道的多了對你也不好。”
同樣的公孫無極是公孫玉崇的皇叔，對這個侄子，還是有所警惕提防的，並沒有與他透露，不想讓這孩子摻合進這事裏麵。
“是，皇叔。”公孫玉崇乖乖低下頭，眼珠子轉了轉，在臨走前不忘瞟了秦婉一眼。
秦婉心一沉，總覺得太過巧合，公孫玉崇瞧著也怪。
“王爺，你說不會和十皇子有關係?”
公孫無極搖頭，“我不知道，先查吧。”
京城裏頭最近冒出來好多大漠來的胡商，以往的時候也有，不過從來沒有像現在來的那麽多。這些走南闖北的胡商手裏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多，常常能在京城這種繁華之地，賣個好價錢。
這種走南闖北的胡商有他們專門的客棧歇腳，公孫無極和秦婉便直奔他們的客棧而去。
“瘋毒草這種毒物，沒甚麽太大的作用，除了毒暈那些馬兒羊兒，咱們那到處都是這樣的。”找到的一個胡商是這麽說的。
“他說的也沒錯，賣這玩意兒的人確實少。”看著那些胡商努力說著蹩腳的漢語，顯然南郡王的身份讓他們這些胡商很重視，他們熱情大方的圍坐在一起，烤著羊奶，遞給秦婉和南郡王。
聽說南郡王是為了王妃要查案，他們配合的倒還挺積極的，很快便找出來有賣過瘋毒草的胡商，將他給推了出來，“這京城的王爺，要調查封堵草，咱們之中隻有你賣過這個玩意兒，快與他說，賣與何人了。”
被推出來的那個胡商名字叫做薩拉，穿著打扮很是異族，頭發用無數彩繩給綁著，看著很卷曲，脖子上帶著的是五顏六色的項鏈珠子，皮膚有些黝黑，他有些不高興，嘰裏呱啦的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惹得其他胡商和他吵了起來，薩拉黑紅的臉上收斂了不滿，笑嗬嗬的用蹩腳的話講述起來，“瘋毒草，找我買的人蒙著臉，我不曉得他是誰麽，隻知道他給了一個大銀子!”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來一個閃亮亮的銀子，得意的炫耀舉的高高的，“看，銀子!我們那兒不要的瘋毒草，在這京城裏麵能賣那麽大一塊銀子，朋友們，你們快看啊!”
“別在意，薩拉就是這樣，瘋瘋癲癲的，我們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