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無極沒想到如今許如薇渾身是刺,像隻刺蝟似的,隻要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就通通發泄出來,長此以往並不是一件好事。

“罷了,你是王妃,罰了便罰了。”

公孫無極並非心疼婢女,隻是不願意許如薇手上沾血。

這樣的解釋許如薇定然是不信的,與其如此,倒不如將心裏話藏進心底。

許如薇冷哼一聲,又瞪了公孫無極一眼。

秦婉見氣氛不對,給一旁的沈岐使了個眼色。

沈歧會意,朝一旁的公孫無極走去,“王爺,我還有一事不明需要請教...”

等公孫無極被帶走以後,秦婉才試探著走到許如薇身邊。

“你想說什麽?”察覺到她湊近,許如薇的防備心很重。

秦婉笑了笑,本意是要讓她放鬆下來,“明日恰好沒有要緊事,不知王妃可得閑?若是的線要不要一起去踏青,我聽聞郊外有許多有趣的,正好解解悶。”

許如薇近來確實一直被困在消極情緒裏。

聽到秦婉的邀約,她第一瞬便要答應,隻是仍裝模作樣地糾結了片刻,方才回答道:“去踏青也行,反正明日無事。”

秦婉笑著點了點頭,“那個明日午時,不見不散。”

次日,秦婉收拾好行囊以後,特意前往皇宮查看公孫玉崇的狀況。

彼時良妃已然知曉秦婉在和許如薇交際,心裏總有些惴惴不安。

“請良妃娘娘安,今日十殿下不在嗎?”

聽秦婉問起公孫玉崇的蹤跡,良妃怔了怔,實話實說:“他近來身子好些了,因此也愛出去走動,這會子估計讓侍從陪著他在禦花園晃悠呢,你且在此吃盞茶,我讓人將他叫回來。”

公孫玉崇積極的態度對病情也是有好處的。

秦婉若有所思片刻,開口說道:“我不急著離宮,不如就在這兒等十殿下回來。”

“他難得高興,我不想掃了他的興致。”

良妃應承下來,話鋒一轉,“既然如此,不若陪本宮說會體己話?”

秦婉稍稍頷首既作答應。

良妃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我聽聞南郡王妃身子好些了?”

目前許如薇已經恢複正常,她如果繼續遮遮掩掩難免顯得奇怪。秦婉選擇直接將事實和盤托出,“王妃是已經大好了。”

“你如今去她府上,她可會因為我而排斥你?”

秦婉自然知道良妃的用意,隻是此時此刻她故意裝作不知。“娘娘說笑了,怎會排斥您呢?”

“你別瞞著我了。”良妃陡然坐直身子。

秦婉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臉上倒是並未有幾分波瀾,“娘娘,我一心救治疾病在身的人,無暇去關心外界之事。”

這話的意味十足明顯,良妃怎麽會聽不明白。

她正想接下一番話時,公孫玉崇已經由侍從扶著進了宮殿。

見秦婉來了,臉上當即喜笑顏開的。

“沈夫人來了。”

秦婉點了點頭,見他恢複得到不錯,臉上盡是欣慰,“十殿下謹遵醫囑,如今看起來倒像是大好了。”

公孫玉崇抓了抓後腦勺,禁不住開口誇讚道:“我能有今天,還得靠沈夫人。”

“你們方才在聊什麽呢?”公孫玉崇找了個位置落座,接過婢女遞來的茶盞,若有所思地看向良妃。

良妃抿了抿唇,笑著說:“這不是聽聞沈夫人最近要跟南郡王妃出行,好奇她們是如何聚在一塊的。”

公孫玉崇看出良妃的目的,放下茶盞,沉思片刻以後,重新開口:“母妃,沈夫人的醫術了得,之前南郡王妃是如此狀態,沈夫人偶爾陪同她也屬正常。”

“而且我相信沈夫人,即便出行也肯定為我想好了法子。”

秦婉隱隱約約感覺到公孫玉崇正在給她找台階。

她是聰明人,自然很快瞬著他的意思往下說:“今日就是因為要外出一陣,擔心你的病情,所以特意來交代一二。”

公孫玉崇感激地看了看秦婉,“沈夫人十分負責,有你這樣懸壺濟世的女子在,往後定然有更多人能遠離病痛。”

秦婉不難看出,公孫玉崇的確是個很真誠的人。

他同良妃似乎是有許多不同的,至少心思沒有良妃重。

“那就承你吉言。”

秦婉和公孫玉崇寒暄片刻過後,就來到往日為他看診的地方,為他核查身上的狀況。

察覺他恢複的狀況比想象中好時,秦婉也禁不住有些雀躍,“太好了,十殿下,按照您這個恢複速度,很快就能恢複到最好的狀態了。您最近的心情應當不錯吧?繼續保持,這樣對您的治療也是有大效用的。”

公孫玉崇現在十分信任秦婉。

聽到秦婉的回饋,更加堅信自己總有一天會大好,心中甚是愉悅,“我能有今日,全靠沈夫人,來日當牛做馬,無以為報。”

秦婉被他一副認真的模樣逗笑,“我可不敢讓你給我當牛做馬,你隻需要好好恢複便好。”

“這是給你的藥劑,我不在的時候無法為你診療,你按照這裏的劑量用藥即可。”秦婉說著,看了公孫玉崇一眼,佯裝凶巴巴地警告道:“可不許偷懶,我一回來就立馬過來查看你的狀況。”

公孫玉崇乖巧地連連點頭,“這是自然,你放心好了。”

“如今在這方麵我可萬萬不會馬虎。”

給公孫玉崇看診完畢以後,秦婉按照往常的習慣從東門承上馬車,往將軍府的方向去。

確認秦婉離宮以後,良妃特意讓手底下的婢女叫來了宮裏的禦醫。

“娘娘,人在外麵等著了。”婢女悄悄跟良妃匯報道。

良妃會意,“先把禦醫帶到偏殿,我和玉崇隨後就來。”

等婢女將禦醫帶下去以後,良妃特意去了公孫玉崇的居所,

“崇兒,禦醫來請平安脈了。”良妃找了個公孫玉崇絕對不會推拒的借口。

由於她麵不改色,公孫玉崇沒有絲毫懷疑,隻是前往偏殿的路上,他忽然記起什麽,“母妃,這個月怎麽請了兩次平安脈?”

良妃一時沒有盤算好,隻能胡亂搪塞過去,“這是你父皇特意安排的,因為你如今大好,他高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