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皇後把脈以後,她又提議給皇後給一次按摩。

按摩結束以後,她詢問皇後的感受,“娘娘可有覺得好些?如今頭疾雖好了,但這按摩也一日不可落下,多按摩對您是有好處的。”

皇後將手撐在臉旁,心滿意足地點點頭,“你按摩的技術確實獨到,宮中許多有年歲的丫頭按的都不如你,你這又是從哪裏學來的?”

秦婉笑著開口解釋:“之前是想著將軍成日裏疲憊,想著給他找點緩解的法子,就特意去學了。後來自己頭疼時也有按上一按,能緩解許多日的。”

皇後了然,忍不住開口誇讚道:“沈夫人是與尋常的女子十分不同。”

秦婉臉上顯露出幾分不好意思,“娘娘謬讚了。”

當她按照計劃在皇後宮中陪皇後閑談時,圖炆一行人也已經驅馬來到圖炆別院前。

別院此刻正燃燒著熊熊烈火,即使官兵如何用水也無法撲滅。

沈岐不敢貿然闖入,看著愈演愈烈的狀況,怒聲質問道:“為何這別院起火也沒有人能第一時間滅下來,難不成你平日裏將三殿下關在此處以後就坐視不管了嗎?之前就讓你們交出三殿下,你們一直找借口推脫,今日又發生了此事,你是不是早就不懷好意了?”

圖炆能理解此刻沈岐心情不暢,但麵對他的誤解和揣測時,他還是選擇據理力爭,“這三殿下之前總倚仗著我們,遊手好閑的,我擔心再這樣下去我根本供不起。隻能讓人嚴加看管,想著找時間同你說明,誰知道就突然產生了這場大火。”

“現在人在火場裏,死無對證,事情的前因後果任你怎麽說都行,四殿下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沈岐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圖炆見他根本對自己不存信任,火氣也翻湧上來,“沒有證據的事不能全數算到我頭上。”

沈岐沒想到圖炆此刻還想推卸責任,當即伸手揪住他的衣領,開口斥責,“若非你偷偷將人鎖住,會這樣嗎?”

圖炆不甘心衣領被揪住,下意識便要還手。

都烈趕來得晚,眼見兩人就要扭打起來,連忙上前阻止,“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這麽多人看著呢,你們是不怕人笑話不怕丟臉嗎?”

示意一旁的將士將兩人分開以後,都烈抬手拍了拍沈岐的肩,開口寬慰,“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往最壞的結果想,如今滅火最要緊,滅火以後進去看看狀況。”

沈岐勉強冷靜下來,往裏走時仍不忘瞪圖炆一眼,開口警告:“你最好祈禱三殿下沒事,若真出事了,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放下這句狠話以後,沈岐連忙開始協助周圍的人用水滅火。

整整半個時辰,燃燒的大火才終於全數滅完。

沈岐顧不上身上的狼狽,快速竄到圖炆跟前,開口詢問:“三殿下關在何處?”

圖炆是最了解別院的人,主動在前麵引路。

到達角落的一處廂房以後,圖炆停下腳步,“人就關在這裏麵。”

沈岐了然點點頭,不等都烈和圖炆開口說什麽,快速跑入廂房。

踩著灰燼搜尋一圈。他並沒有尋到一點生的氣息,反而找到了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他蹲下身認真辨認了半晌,最終從屍體身上取下了一塊玉佩。

沈岐身姿不穩地站起身,臉色十分難看,“這是我們三殿下的玉佩,你說三殿下關在此處,現下燒得連模樣都看不出來了,此事應當如何解決?”

圖炆蹲身看了看那具屍體,又看了看沈岐手中的玉佩,頓時啞口無言。沈岐看著他這幅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怎麽不說了,現下啞口無言了?”

“此事這麽惡劣,你們胡族要如何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沈岐壓抑著怒火,緊緊盯著圖炆。

圖炆沒想到這件事事態發展得這麽嚴重,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

都烈生怕沈岐一個衝動就將圖炆撂倒在地,連忙出麵當和事佬,“沈將軍生氣是正常的,如果此事換做是我,我也特別生氣。但現下生氣無用,解決不了實際問題,你先冷靜下來,咱們有商有量的,好不好?”

看在都烈的麵子上,沈岐的臉色總算好看幾分。

將沈岐安撫好以後,都烈正式開始算賬,他在圖炆跟前徘徊了兩步,下一瞬就責怪道:“你既是邀了三殿下來你的別院,你就應當照顧好,怎麽能不讓三殿下出去呢?三殿下這麽愛出行的一個人,肯定都憋悶死了。如果你讓他出去,客客氣氣的,今日這火災他指不定不會蒙難。”

自從關住公孫玉和以後,圖炆每次行事都格外小心,他自認自己行事沒有任何不妥,沒想到公孫玉和會在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中喪生。

這場火災也來得太蹊蹺了,他懷疑這其中有詐,想開口辯解,卻又擔心沈岐認為自己是找理由為自己開脫。緘默片刻以後,圖炆忽然開口:“我起初不過是想讓三殿下不再虛度人生,絕無害人之意。”

“此事請你們盡快查清楚,我需要上報大慶。”沈岐不願意跟他們多周旋,拋下這一番話以後,在同圖炆擦肩而過時冷哼一聲,“好自為之吧。”

圖炆捏緊了拳頭。

都烈將沈岐送走以後,來到圖炆跟前,毫不猶豫地朝他臉上掌摑,連續三掌才得以消除心中憋悶之氣。

“你呀你呀。”都烈指著圖炆的鼻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做便做了,也不知道做好些,如今鬧出這麽大一件事,如何收場啊?我的計劃全讓你給破壞了。”

彼時圖炆臉上火辣辣的疼,聽著都烈的教訓,按捺著滿腔的脾氣沒有發泄出來,“我從未想過會發生火災,之前擔心出事,我找了不少人守著別院的。”

說到此處,圖炆心中更是憤恨,他可謂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不願就此糊裏糊塗地認了照顧不周的罪,主動朝都烈提議,“我想調查一下此事,現下最重要是看看這別院裏是否還有活口,隻要有活口,就一切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