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梟梟便叫上徐東來去了煙花巷,徐東來擔心妹子總是前往煙花之地,徐梟梟寬慰他她是為了酒館。
翠紅率先迎了出來:“沒想到徐老板這麽早就來了。”
徐梟梟了然,翠紅怕是以為她生意艱難來求她幫忙來了。徐東來不知道二人的心思,乖乖護在妹妹前麵。翠紅覺得徐東來與徐梟梟一點也不像,傻裏傻氣的。但是兄妹溫暖之情是她可望不可及的。
徐梟梟輕笑:“翠紅老板怕是誤會了,我今天來是跟你談一樁雙贏互利的生意。”
翠紅有些驚訝,這徐梟梟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三人進了雅間。
徐梟梟品了品茶,隨即開口:“翠紅姑娘,你我都明白這的姑娘有多少是情非得已,身不由己。”
翠紅未想到徐梟梟說了這樣的話,不錯,很多姑娘都是被人強賣的,煙花之地這樣的醃臢事還少嗎?
徐梟梟繼續說道:“如今,我有幫這群姑娘脫身之法。可讓她們幸福快樂的法子,不知翠紅姑娘願不願意與我合作。”
翠紅的欣喜流露在臉上,或許,淋過雨的人想給每一個人撐傘。她當初當上煙花巷的頭,也是想幫幫這群可憐人,奈何……
“徐老板,但說無妨。”
“我們醉仙居的生意不好,我想請群會歌舞的姑娘去我們酒樓演出,重金酬謝。客人打賞姑娘們八成,酒樓兩成。姑娘們攢夠了贖身錢,就可以來我醉仙居做事,工錢與普通工人無二。”
翠紅清楚,煙花巷太黑了,姑娘們接客掙的極少,不乏清高者,一輩子都攢不夠贖身錢。至於攢了大半輩子錢的贖身姑娘,鎮上的人嫌棄,家人拋棄走投無路者莫不是抹了脖子就是又回了煙花巷。
一入巷子,莫望出,苦苦了卻悲此生。
“翠紅姑娘放心,請姑娘們演出我自然會給煙花巷錢財,隻是怕是不會太多。”
翠紅思慮再三,終於開口:“我答應,煙花巷的姑娘總要有點奔頭。”要不然就太苦了。
翠紅今日幾度落淚,她想若是自己早日碰到徐梟梟,她的人生會不會不會落到這般田地。徐梟梟和翠紅無形間因為這樁生意親近了許多。
徐梟梟見翠紅強忍著眼淚,想找找帕子遞給她,不想有人的動作更快。徐東來遞給翠紅帕子,翠紅抬頭看看這個鐵憨憨,有些震驚。
徐東來開口:“幹淨的。”
“謝謝,我……我不是。”翠紅想解釋,卻不太好意思開口。
徐梟梟安慰翠紅,她哥跟她開玩笑呢,她瞪了徐東來一眼,徐東來硬扯出了個笑容。翠紅破涕而笑。三人定了生意,徐梟梟急著回去,翠紅便送她們兄妹出去。翠紅看著徐東來走遠,手裏攥緊了帕子,好像也沒有那麽憨。
徐梟梟回去告訴大家她的計劃,幾人臉色各異。
匡寅開口說道:“梟梟,我知道你是想互幫互助,可是若是鎮上的人知道我們請的歌舞是煙花巷的,肯定沒人願意來了。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匡寅覺得他越說徐東來盯著他臉色越差,錯覺,一定是錯覺。
徐梟梟不自主的看向楚蕭,她很關心他是怎麽想的,他會明白她嗎?楚蕭朝她點了點頭,他信她的計劃。
徐梟梟跟大家解釋到:“因為偏見,我們隻能給姑娘們配上麵紗,並且對外一概保密姑娘的身份,美其名曰:神秘。等她們贖了身,那就是良家子。”
徐梟梟其實並不想遮掩姑娘們的身份,但是這個封建的社會逼迫她不得不多加考慮。
幾日後,醉仙居的傳單遍布小鎮,徐梟梟在酒樓的一層搭了個舞台,裝修的美麗。徐東來和匡寅每日便負責運送表演的姑娘們。
煙花巷的姑娘聽到了消息,許多人激動不已。爭搶著要名額,張桂香聽到了消息也想離開這個地方。隻可惜她沒搶過那些人,她看到徐東來是運送的人,她眼裏像淬了毒死盯著他們。
張桂香不甘心,她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醉仙居的生意終於火爆了起來,酒水美味,歌舞動人。醉仙居的銀子流水般的進賬,煙花巷的春桃第一個攢夠錢贖了身,徐梟梟履行諾言招她做了上菜小廝。因為歌舞掙得多,先要留給未能贖身的可憐人。
煙花巷的姐妹抱著她哭了許久,因為她們終於在這迷茫的世界中找到了指引方向的燈。
醉仙居火爆,甚至有了當日一品居之風采。坊間猜測這位徐老板有點東西。
一品居的人聽說了鎮裏新出的醉仙閣,他們沒把醉仙閣放在眼裏,鎮上原先也開過許多酒樓,但是隻有一品居笑到了最後,所以一品居開始並未在意。
但是情況一直持續了半個月,一品居的孫當家慌了,他怕醉仙居真的一發不可收拾,酒樓之間互相學習也未嚐不可,於是孫當家便差人去請了許多歌舞表演,卻不成想一樣的點子,客人不太買賬。
孫當家請歌舞姑娘費用太高,一段時間後一品居就有些吃力了。酒樓間有些不入流的競爭方式,互相暴黑料。
可是孫當家派出去打探的人,都鼻青臉腫的回來了,什麽都打探不到還挨了頓打。一瞬間小鎮都傳開了,一品居和醉仙閣互相鬥呢。
煙花巷的姐妹們自然向著醉仙閣,煙花巷和醉仙閣的秘密協議兩邊嘴都很嚴,但是卻忘記防著張桂香,張桂香趁著月色悄悄溜到一品居告了密。
鎮子上小道消息傳的是最快的:醉仙閣的神秘姑娘其實就是煙花女子,高雅品酒都是騙子,一品居的夥計可是幹幹淨淨的人。
醉仙閣的生意開始一落千丈,徐梟梟就猜到一定是出事了。
翠紅急的邀徐梟梟一敘,徐梟梟帶著她哥去了。這次徐梟梟沒走後門,大搖大擺地進了煙花巷,證實了鎮子裏人的猜測。
翠紅被徐梟梟嚇了一跳。
“你你,你怎麽從正門進來了?”
徐梟梟笑了,她走向前挽起了翠紅的手就往樓上,邊走邊說道:“翠紅,剛好隨了我的意。我本來就不想在藏著姑娘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