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們店裏好些都是外地來投宿的,小的不知老爺說的是哪個啊。”管事看起來頗為為難。
“少廢話,把人都給老子叫出來。”
這哪行啊,讓他們如此一鬧,他們以後別想留住客人了。管事搓了搓手,陪著小心的說:
“不知各位兄弟是哪個寨門的?說不定當家的跟我們東家還是兄弟呢。我們東家開門做生意也不容易,還請各位兄弟多多照顧。”
絡腮胡子冷笑:“今天這事攀交情也是沒用的,那倆小子見死不救,害我們孫大哥的老娘病死在路上,不把這倆小子抓回去拾掇了,怎麽著都難消我大哥心頭之恨。”
這管事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們大哥具體是哪個姓孫的,就從衣袖裏掏出個銀錠子塞到絡腮胡手裏,然後撿了最有名的一個說道:
“原來是鎖子嶺的孫大當家啊,我們東家和他是老相識了,前些天他老人家還說要湊年前得空的時候送些薄禮去寨子裏呢。您看咱們關係如此親密,不如您先說下那二人的相貌,讓老夫仔細回憶回憶?這冒然擾了客人,實在不妥當啊。”
絡腮胡子沒否認自己的身份,看在錢的份上也沒刁難這管事,很痛快地從懷裏取出一張紙來遞給他,“就這倆人,仔細想想。”
那管事看的仔細,可是畫實在是太籠統了,哪裏能分辨出是誰。
“管事,我瞧著像傍晚時來投宿的那對兒主仆。”小夥計勾著頭看了一眼,小聲說道。
“住哪?”絡腮胡子一把揪住那小夥計問。
小夥計嚇的腿軟,趕緊指著東邊說:“那邊第三間。”
“抓人。”絡腮胡一把甩開小夥計,大步流星的向東邊走去。
白鴛冷笑一聲,轉身搖了搖林桃花。
“夫人,趕緊穿衣服,有麻煩找上門了。”
“啊?”林桃花的心頓時緊張的怦怦跳,也顧不上多問,趕緊抓著外衫往身上套,心裏不停的慶幸白鴛有先見之明,沒讓她把衣服都脫掉。
很快絡腮胡子就站到了林桃花她們的門前,大腳一抬就要踹門。
這時門突然開了,那絡腮胡子尚未反應過來,白鴛手中的粉末就抖了出去。
“啊!”迎麵的幾個男人都捂著眼睛大叫一聲。
白鴛飛起一腳將最前麵的絡腮胡子踹倒,後麵多米諾骨牌似的跟著倒了一串兒,咚的砸在了對麵的房門上。
“啊!”對麵的人顯然早被這幫囂張的匪徒驚醒了,此時房門被撞後嚇的驚叫一聲。
“郭大哥,小柚子!你們沒事吧?”後麵的匪徒利索的把最前麵慘叫的兩個人扶了起來。
“龜孫子,竟然暗算老子,快給我抓起來!”絡腮胡子閉著眼睛嘩嘩的流眼淚,氣的哇哇大叫。
白鴛盯著麵前的七八個男人,手中長劍緩緩的從劍鞘中抽出,月光使劍身雪白盈光。
“不怕死的盡管來。”她淡淡的說著。林桃花緊緊的跟在她身後。
也許是白鴛森冷的氣質嚇住了這幫匪徒,一時竟真沒人動手。
“王八蛋,都愣著幹啥!”絡腮胡大怒。
“娘個西皮,去死吧。”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當先撲了過來。
白鴛眼睛都沒眨一下,手中的劍速度極快的一揮,眾人尚未反應過來,那撲過來的男人身子一僵,然後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栽倒在地,一條細細的劍痕橫在他的脖子上,不一會兒鮮血洶湧而出。
“殺人了,殺人了,殺人啦!”小夥計一看人死了,直接哆嗦著喊的一聲高似一聲。
“哎呦,趕緊閉嘴。”管事一跺腳,跑過去捂住小夥計的嘴,然後把人拖走了。
“你找死。”
看見自己這邊的人喪了命,那幫匪徒也紅了眼,不管不顧的衝了上來。
白鴛劍一揮,護著林桃花向外走。
拳打腳踢間,不少客房的門被撞的咚咚哐哐的響,嚇的裏麵的人一陣陣的驚叫。
“夫人,出了門牽馬。”白鴛抽空低聲吩咐林桃花。
“哦哦。”林桃花緊張的點頭,麵前的刀光劍影晃的她眼睛疼。
她剛瞅準時機跑出去牽馬,那邊就有人喊:“別讓那小子跑了。”
林桃花一聽,撒丫子頭也不回的往馬廄處跑,後麵兩個男人緊追不舍。
“馬兒馬兒,等會兒你得跑快點。”她一邊解韁繩一邊緊張的喃喃自語。
“小兔崽子往哪裏跑!”一個男人一步躥了過來。
“啊!”林桃花嚇的大叫一聲,也顧不得解繩子了,貓腰從馬肚子下鑽了過去,胡亂的拍著旁邊的馬,大叫著:“踹它踹它。”
於是,馬廄裏的馬匹都開始躁動的踱起步來,不時的掙紮韁繩或踢踹後腿,林桃花抱著自家馬匹的脖子躲著那男人。
“你他娘的給我出來。”
這時另外一個人從另一邊跑了過來,探掌薅住了林桃花的後衣領子,把她拚命的往外拽。
“白鴛救我!”林桃花抱著馬脖子死不撒手,閉著眼睛大喊。
馬兒被他們兩人的力量拽的很不舒服,也開始頻頻掙紮,前蹄差點沒踹到林桃花身上。
白鴛一劍逼退眾人,回頭就看見林桃花掛在馬脖子上,被馬和她身後的男人拽的前後晃**。眼見著馬長嘶一聲,前蹄在林桃花身上蹭過,白鴛後背立時出了一層冷汗,扔下其他匪徒不管不顧的向林桃花方向飛奔,後背被揮過來的刀劍狠狠的砍了兩刀。
“滾。”她怒喝一聲,一劍刺穿拽著林桃花的男人,抬腳將人踹遠,把林桃花從馬脖子上拽了下來。
“小心。”林桃花看見後麵撲上來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數把長刀橫七豎八的砍過來,白鴛揮劍迎上,可還是被其中一刀劃傷了腹部。
“啊!”這下林桃花嚇到了,白鴛肚子裏有孩子了啊。
“住手。”她大喊一聲。
“我沒事,你別跟他們廢話。”白鴛喘了口氣,捂住肚子咬牙說道。
“你住嘴。”林桃花瞪了白鴛一眼。
白鴛扯了扯嘴角不再說話,她的身體果然是不妥,此時腹部悶悶的疼,身手嚴重受影響。她嘴上說的不在乎,其實心裏也極是緊張肚子裏的小生命。原本她還想回去就讓白雅兒仔細診一診,如今可好,保不保得住都成問題了。
林桃花將白鴛拉到自己身後,直視麵前的幾個男人,冷然道:“你們當家的沒說要把我們的屍體帶回去吧?”
那幫男人麵色不善的看著她,不過到底沒再動手。
“我們跟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