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你也不想我們一輩子提心吊膽的過吧。”

“乖了,相信我,真沒事。”

陸少川說的輕鬆,穆逸卻是心情沉重。

陸泰罡是什麽人,要說前世他不清楚,現在的他可是一清二楚,他不會輕易的放過陸少川,就算是死,他也會將人控製在手中。

“小逸,陸園不該繼續存在下去,那裏有我父母的血,我不能就這樣算了。”

更何況,就算是他不追究了,陸泰罡也不會善罷甘休,隻要他陸少川還活著,隻要陸泰罡還有能力,他就不會放他真正的離開。

穆逸紅著眼點了點頭,他明白,他什麽都明白。

這也是他從來都沒有勸過陸少川放棄和陸園作對的原因之一,陸父陸母的事情,是陸少川心裏的一根刺,這根刺不拔出來,他這一輩子都活不痛快。

陸泰罡於陸少川而言,就像是孟山海對他一樣,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小逸,程力,墨涵他們都在,還有翊忱哥和楚鍺胤,你要有事就去找他們,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

穆逸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陸少川,也不能阻止,他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做他的後盾。

“放心吧,你可別忘了,我是重生過來的人,我知道的,可比你知道的多多了。”穆逸故作輕鬆的揚眉:“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呢,自然有我的辦法,我要做你最堅強的後盾。”

“我是你的弱點,你又何嚐不是我的弱點呢。”

“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

“嗯!”陸少川點頭,將穆逸揉進懷裏,沉聲說:“小逸,就讓我們保護好彼此的弱點,一起加油!”

“你可別忘了負負得正,兩個弱點加在一起,就不是弱點了。”

陸園。

“既然回來了,就回去好好給我工作,別整那些亂七八糟的。”

陸泰罡坐在主位上,看著剛進門的陸少川,陰沉著一張臉,說:“抽空 趕緊去將婚離了,我們陸園丟不起這個臉。”

陸少川直視著陸泰罡,沉默著不作言語。

陸泰罡被看的心裏發毛,經此一事,他越發覺得自己看不透陸少川了。

這個人,越來越讓他感覺到恐慌。

他不喜歡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

陸園的人,必須聽他的。

管家進門,手中端著一盞茶。

陸少川伸手擋住了管家,然後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中,端起茶杯對著右手邊的牆壁碰了上去。

砰的一聲杯子碎裂,一塊碎瓷片被握在手中,陸少川邪魅一笑,對著自己的脖子刺啦就是一下子。

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啊!”管家被突然的變故嚇呆了,不由自主的尖叫起來。

陸泰罡也是震驚不已,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陸少川捂著脖子,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狠狠地刮在陸泰罡的臉上。

鮮血染紅了半邊襯衣,失去意識的瞬間,陸少川勾起了唇角,他就知道他害怕他死。

果然,驚慌失措的聲音騙不了他。

醒來的時候,陸少川平靜的看著坐在一邊的陸泰罡,他們之間,似乎連這種平和麵對麵待著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看到陸少川醒來,陸泰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卻在觸碰到陸少川脖頸上滲透著鮮血的紗布的時候,稍作收斂。

“你就這麽在乎他?”

在乎到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他。

他不過是說了一句要他們離婚,陸少川就給他來了這一出,他要是真的對穆逸動手?

陸泰罡看著陸少川,這樣的他,讓他很不喜。

“這是最後一次,要是再有下一次,別怪我手下無情。”

陸泰罡起身,離開了房間。

自始至終,陸少川一句話都沒有說,除了最開始的那一眼,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陸泰罡。

抬手摸著脖子上的傷痕,陸少川譏笑著閉上了眸子。

不管怎樣,至少短期內陸泰罡不會對穆逸動手了,這就是他的目的,也不枉費這一下子了。

隻是好可惜啊,要是穆逸在的話就好了,看到他受傷一定會心疼的好好照顧他。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有沒有想自己啊?

翌日,陸少川重新執掌陸園的消息震動了整個圈子。

看著電視新聞,別人的關注點都在內容上,隻有穆逸,目不轉睛的盯著畫麵上陸少川裹著紗布的脖子。

瘦了,臉色也很是不好。

“穆哥,晚上陸園的宴會,你,去不去?”

程力看著一臉沉默的穆逸,頓了頓又說:“要不,還是我和墨涵去吧。”

“不用,我去!”穆逸關掉電視,回頭看著程力悲傷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這啥表情,知道的你是去赴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上刑場呢。”

“穆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我這說的是實話,你跟著他這麽長時間了,就這麽沒信心?”

“我不是沒信心,我這不是……算了,陸哥臨走前讓我聽你的,你說去,咱就去。”

“行了,行了,不過是個宴會而已,又不是龍潭虎穴,去準備個禮物,下了班我們就過去。”

宴會,永遠都是換湯不換藥的存在。

穆逸進門,就一直在搜尋著陸少川的身影。

看到對方跟著陸泰罡遊走在各種人士之間,看著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六個保鏢,穆逸知道,自己想要單獨和陸少川聊聊,有些困難。

“少川!”

既然不能單獨,那就光明正大好了。

“你來了!”陸少川笑了,在穆逸進門的第一刻他就已經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兩個人前段時間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可以說沒有人不知道這倆人的關係,同樣的,也沒有人會不知道陸泰罡一直不接受穆逸。

看著相視而笑的兩個人,還有一臉漆黑的陸泰罡,眾人默默的轉過身,和身邊的人交談起來。

這種豪門恩怨,他們可管不了。

“疼嗎?”撫摸著陸少川脖子上的紗布,穆逸眼眶微紅。

“和見不到你比起來,一點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