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擰眉,沒好氣道:“還想挑撥我表弟和林向晚的關係,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是不是挑撥,你們去驗證一下就知道啊。”

秦鷗緊盯著林向晚,笑容玩味:“你覺得以江時璟的勢力,真的找不到江訴嗎?他借口住在你這裏培養感情,現在跟你關係僵化,就好巧不巧地受傷讓你心疼,再把一切都推在江訴身上,真是玩的一把好手段。”

林向晚怔住,腦海裏忽然閃過江時璟家裏的血跡。

“你不會信了吧?”周宴眼裏閃過慌亂,哈了一聲,“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嘛!你不是不知道,江訴狡猾陰狠,防不勝防,時璟怎麽可能把他藏起來!”

秦鷗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我說江訴被江時璟藏起來了嗎?你看你,自己就暴露了。”

周宴僵住。

他像個機器人,僵硬地扭動脖子,看向林向晚。

林向晚垂眸,沉靜的眼底沒有絲毫波瀾。

幾秒後,她淡道:“我不會相信秦鷗所說的任何一句話,走吧。”

秦鷗錯愕,在背後大喊:“他都說漏嘴了,你為什麽不信!周宴是他表哥,肯定知道一些事!”

林向晚依舊往外走。

秦鷗咬咬牙,最後喊道:“還有另外一件事!你接觸的那個偵探烏金,他的老板是江時璟!”

林向晚不僅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加快腳步離開。

到了車裏,周宴被溫淺拽著胳膊質問:“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周宴心虛,輕咳兩聲道:“你想要什麽的解釋,我不都已經說了嗎?你們誰都不要相信秦鷗,他就是故意挑撥。”

林向晚握緊方向盤,淡淡道:“剛才沒有在秦鷗麵前質疑你,那是不想讓他知道我懷疑江時璟,現在沒有其他人,你可以直說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怎麽能信秦鷗的話!”周宴不敢置信。

林向晚沒有說什麽,隻是透過後視鏡望著他,眼底一片寒涼。

不知為何,被她用這種眼神看著,周宴那點心思都無處遁形了。

他縮了縮脖子。知道再瞞下去也沒用,說不定跟溫淺的關係都得陷入僵局。

“我隻知道,時璟確實掌握著江訴的下落,但我不知道江訴在哪,就算我是時璟表哥,也不代表他的什麽事我都知道。”

周宴攤攤手,表示別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林向晚沒有說話,隻是調轉車頭去了江家別墅。

別墅早就已經打掃幹淨了,想來是負責清掃的保潔來過。

她徑直走到之前留下血手印的牆前,伸出手推了推。

牆體很輕,被推之後往左轉,露出裏麵隱藏的甬道。

周宴驚訝道:“這裏居然有隱藏的空間,我之前來過好多次,從來沒聽時璟說過啊。”

林向晚走進去,順著黑暗的樓梯下了幾步,看到一個關著的門。

她頓了頓,忽然轉身往上走。

周宴和溫淺正手拉手下來,差點和她撞到一起。

溫淺眼疾手快地扶著林向晚:“怎麽啦?裏麵有什麽東西?”

“沒有,就是個地下室,不用再看了。”

林向晚淡淡一笑,“上去吧,我們不應該不和江時璟說就來他家裏找東西,這樣太不禮貌了。”

周宴一挑眉,心說都到這兒了才想起來沒有禮貌,太晚了吧。

三人很快上車離開。

醫院那邊,江時璟接到燕京的電話。

“他們先是對秦鷗下手,不知道怎麽又去了你家裏。”

江時璟握緊手機。

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他閉了閉眼,打電話給林向晚。

電話接通後,他故作輕鬆:“你去哪裏了?秦鷗那邊的事我來解決,我讓人查到QJ的幾個項目也有問題,他以為他家公司就幹幹淨淨嗎?”

江時璟的語氣輕鬆,聽起來像是沒事人一樣,貼著手機的麵容卻已滿是緊張。

林向晚頓了幾秒,在電話裏輕笑:“我這邊也抓住秦鷗了,江氏不會有事,你好好養傷。”

“那你呢?”

“我還要回繁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就找燕京,我沒空。”

林向晚說完,立刻摁了掛斷鍵,踩下油門再次前往江時璟的別墅。

這次,她自己推開了那道門,按下燈的開關。

室內亮起昏黃燈光,正中央的鐵籠裏,一個男人正蜷縮睡著。

林向晚動靜很小,沒有驚醒他。

她一步步靠近,看清楚男人的臉。

真的是江訴。

林向晚的瞳孔驟然緊縮,看到他手腳上的鐵鏈。

就在這時,江訴猛然睜開雙眼,死死盯著她。

林向晚被他沒有溫度的眼神嚇到,怔了怔。

“原來是你啊。”

江訴翻了個身,坐起來,身上的鐵鏈子嘩嘩作響。

隨著他的動作帶起一陣風,林向晚聞到了餿味。

她蹙眉:“你在這裏呆多久了?”

“原來你不知道我一直在這裏。”

江訴好笑道:“江時璟關著我,居然沒跟你說,害你在外麵提心吊膽,怕我突然跳出來弄死你,他好狠的心啊。”

“你閉嘴!我在問你話,你在這裏多久了?”林向晚眸光冷下來,隻想要個確切的時間。

江訴盯著她,看了片刻,笑笑:“從那天你見到我之後,江時璟就沒想著放過我,沒過多久就把我藏到這裏了。”

林向晚抿唇。

她想到江時璟以江訴不見了為由,住進家裏的那件事。

從那個時候開始,江時璟就一直在騙她,激起她的同情和擔憂嗎?

哪怕要拉近距離,江時璟也不能做這樣的事。

明明江時璟知道的,對她來說,江訴是個無法忘記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