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
“林總你來了。”
燕京和曉雪同時起身,恭恭敬敬看著女人進來。
短短半年,不僅榕城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林向晚更像是又變了個人。
逃婚前,她是天真爛漫的千金小姐。
逃婚後回來,她外冷內熱,依舊柔軟又敏感。
而那件事以後從國外回來,林向晚就進化了。
她徹底變成了一個隻談工作和複仇的冷酷女人,不管對誰說話都保持距離,不冷不熱,雷厲風行。
這樣的林向晚,讓曉雪有些害怕。
她不敢再像從前那樣沒大沒小的和林向晚開玩笑,卻也知道如今林向晚的種種變化,都是因為受了巨大的打擊,打心底裏敬重林向晚。
林向晚靠坐在沙發上,勾了勾手:“咖啡。”
燕京立刻去倒咖啡。
“林總,我們聽說你去海市了,是要對秦家動手嗎?”
秦家半年前就開始動用一切人脈發展公司,勢力得鐵桶一般,沒有辦法攻破。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林向晚根本不會拖到現在才處理秦家。
林向晚微一點頭,接了咖啡:“秦家風光到現在,內裏早就已經爛透了,我已經和秦鷗的弟弟接頭,這個秦沢很想把秦鷗拉下馬。”
“他好像是私生子,身份上不得台麵的,林總,你不是向來討厭私生子這種身份的人嗎?”曉雪跟著坐下來,問得小心翼翼。
林向晚扯了扯唇,譏諷道:“像林西鈞那種小三生的私生子,我自然看不上,但秦沢不一樣,他母親是酒店服務員,當年被秦家家主喝醉了用強,才意外懷孕生下他。”
後來秦沢母親也很有骨氣,沒有打擾秦家,也沒有糾纏秦家家主要錢,自己撫養這個孩子長大。
誰知道秦夫人聽說自己丈夫有個私生子,無論如何都要趕盡殺絕,結果弄巧成拙,鬧得滿城風雨,整個海市都知道秦家有個私生子了。
不得已,秦夫人隻能把人接到家裏來。
母子倆受盡欺負,秦沢已經忍無可忍。
這個時候,正巧是她出現的時機。
聽完來龍去脈,曉雪恍然大悟:“原來林總是早就打算從這個秦沢下手了,所以才等到現在!現在秦沢孤立無援被逼到極限,肯定願意和林總聯手的。”
林向晚輕笑,眉眼間滿是冷冽的殺氣,指尖輕輕一挑:“我要他好好折磨秦鷗,讓秦家滿門一無所有,流落街頭。”
燕京和曉雪對視一眼。
提起來秦家,林向晚總是比平時更要激動些。
雖然那個名字是道禁忌,他們整整半年不敢提起來,但此刻燕京和曉雪都心知肚明,林向晚是為了替那個人複仇。
林向晚喝完咖啡起身:“好了,燕京,我今天過來還有事交代你。”
她從包裏拿出來一個錦盒,遞過去時頓了頓,聲音變輕:“這是……這是給老夫人的賀壽禮,不要以我的名義送過去。”
燕京將錦盒接過來,點頭道:“明白,我就說是我送的,這裏麵是什麽,我能打開看看嗎?”
林向晚點了下頭。
燕京打開錦盒,不由得呼吸微滯。
裏麵是一根看起來很有年頭的紅參,養身體自然是極好的。
不是什麽有錢就能買到的珠寶首飾,這種東西對於老人來說最真誠,也最實用。
燕京合上蓋子:“真是好東西,老夫人肯定會喜歡的。”
林向晚裝作沒聽見,低下頭自顧自地整理包。
燕京輕咳一聲,不知怎麽忽然就想說這句話:“其實,老夫人並沒有怨怪你,林總,你為什麽不親自去送呢?”
他話音剛落,曉雪就變了臉色,立刻瞪著他。
燕京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辦。
可他真的很好奇,林向晚這樣避而不見江家老夫人,又任由人人議論她利用璟總奪了江氏,到底是為了什麽。
林向晚神色不變,隻是平靜地看著燕京:“燕京,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好的前任就應該是個死人,對於江家來說,我隻要做好那個死人,不出現在他們麵前就好。”
燕京頭回聽見有人這樣說自己,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見他不知所措,林向晚漫不經心道:“我先走了。”
燕京微微點頭。
林向晚推開辦公室的門出去,好巧不巧接到了一通電話。
“晚晚,你在哪裏?”
溫淺的語氣很嚴肅。
林向晚頓了下:“我在工作,怎麽了?你不是和你家老爺子吵架,跑到國外躲清閑去了?”
溫淺沒有理她的話,一字一句道:“聽著,我不管你現在在幹嘛,立刻去鼎盛找周宴,他那兒有我傳過去的視頻,你們一起看,看完給我回電話。”
嘟嘟兩聲,電話掛斷了。
林向晚聽不懂,但她知道溫淺的性子直來直去,很少這樣說話。
她當即下樓,開車趕往鼎盛。
周宴過來開辦公室的門,也是一臉懵:“這什麽情況?淺淺出國一趟神神叨叨的,給我發了視頻還不許我看,一定要等你過來才可以。”
“也許是有重要的事,坐吧。”
林向晚招呼他坐下。
周宴打開電腦,放在他們麵前的桌上,接收視頻後點開。
視頻裏,是以溫淺為第一拍攝視角,拍攝了餐廳裏吃飯的眾人。
周宴看了好幾遍,一臉懵:“她這麽大動幹戈,就是為了讓我們看她中午吃了什麽?這丫頭,沒事吧。”
話落,他沒有聽到林向晚相同的吐槽。
周宴疑惑回頭。
林向晚緊盯屏幕:“你把視頻倒回去,第三秒的時候暫停。”
周宴點了點頭,把視頻倒回去。
視頻定格。
溫淺漂亮的臉蛋占據大半個屏幕。
周宴對著自家未婚妻的臉犯了會花癡,猛然間意識到不對勁:“這第三秒也沒有什麽嘛。”
林向晚伸手,點著電腦觸控板將視頻放大,集中在左上角。
左上角坐著一個男人,側對著溫淺,正喝紅酒。
他仰頭,堪稱完美的側臉極為俊美,帥得人能停止呼吸。
周宴愣住了。
他咽咽口水,艱難問:“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