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開車去見周宴。
她沒隱藏在晉城發生的任何事,一五一十告訴對方。
聽說她和江時璟見麵了,倆人還加上微信,周宴擰眉不語,表情鄭重嚴肅。
林向晚看他半晌,遲疑道:“你覺得我做錯了,不該違背諾言和他碰麵?”
周宴搖搖頭:“不,我怎麽覺得……”
他深吸一口氣:“我怎麽覺得時璟失憶了也對你感興趣?”
林向晚差點被嗆到,放下咖啡,像看神經病似的看他。
“你這腦回路,和淺淺真不愧是一對,你怎麽看出來江時璟對我感興趣?”
周宴聳聳肩,理直氣壯道:“直覺,男人的直覺。”
“我看你是大糞一樣的直覺。”
林向晚吐槽一句,起身道:“總之,和他見麵說話在我的計劃之外,我也沒想過他會知道我的名字,我已經夠說話不算數的了,以後不能再去找他。”
聞言,周宴抬頭看向她,銳利目光仿佛能夠看透一切。
“你真忍得住?”
林向晚覺得自己的定力被挑釁了,按著桌角淡道:“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頓了頓,她補充一句:“發微信什麽的不算。”
周宴輕嗤著搖搖頭,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樣。
林向晚被激,又放了兩句狠話才離開。
不就是忍住不去晉城?
半年多都熬過來了,何況是現在。
林向晚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回去就投入到工作中。
接下來的兩天,她一直在忙。
海市那邊,秦沢順利入職秦家公司,在秦家內部也憑借可憐的身世獲得族老同情。
鑒於秦鷗犯錯,在工作上管理公司表現拉胯,甚至有聲音開始支持秦沢做繼承人。
所有事情都很順利。
除了心裏空落落的,有點想江時璟。
……
辦公室裏。
林向晚第N次拿起手機,歎了口氣又放下。
有點想,但是必須要忍住。
她已經蹬鼻子上臉騷擾過江時璟,不能再要求人家來張自拍吧。
以免被拉黑。
林向晚盯著江時璟的自拍照翻來覆去看。
小助理進來時,震驚道:“林總我看到了什麽?”
林向晚抬眸不解:“嗯?”
“你,你在咬筆尖!”小助理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林總,我跟著你半年多,從沒見過你咬筆尖,什麽事讓你這麽發愁?”
林向晚看著她單純的模樣,莫名很想逗逗這孩子。
她一改平時生人勿近的模樣,輕輕歎氣:“你真想知道?”
小助理的表現欲立刻上來了,一個箭步衝到林向晚麵前,鄭重道:“願為林總解憂!”
林向晚拍拍她的肩:“這個憂你解不了,我在追男人。”
小助理傻眼:“追,追男人?這男的什麽來路,居然還要林總你倒追?你這麽好的條件……”
小姑娘還在巴拉巴拉說,林向晚自動無視她的話。
她當然要倒追。
江時璟可是她這輩子唯一動心的男人,是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去死的摯愛。
估摸著她現在把這些話說給江時璟聽,江時璟隻會把她當做臆想症的神經病。
林向晚托腮歎氣,一個手勢讓小助理閉嘴,示意她出去。
人剛離開,擱在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林向晚隨意瞥一眼,瞬間定住視線,不敢置信地捧起手機。
手機上是[阿璟]兩個字,頭像是她看了無數遍的黑色。
發來消息的人,也依舊是簡短冷漠的風格——“?”
一個問號。
一個問號?
林向晚盯著聊天界麵大大的問號,有些懵。
這是發錯了,還是真的來找她興師問罪?
兩種猜測都有極大的可能,或許是烏金仍舊在派人跟蹤江時璟被發現了。
林向晚有些緊張地打了三個字,發出去。
“怎麽了?”
江時璟秒回:“你缺錢了?”
這是哪的話。
林向晚不明所以,截圖微信的餘額展示實力:“我是富婆,不缺錢花。”
江時璟:“那你怎麽不買我自拍了?”
林向晚愣住。
下一條消息又蹦出來。
“嫌我醜?”
不是……
林向晚站起來,捧著手機像是在捧著一顆炸彈。
江時璟是來興師問罪的,可這問罪的內容怎麽這麽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