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兩人還沒到病房裏。

江時璟神情懨懨,點了一根煙,漫不經心抽著。

周宴很是無語,將他手中的煙奪回來。

“你瘋了?受傷還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麽。”

江時璟麵無表情的吐出四個字:“想林向晚。”

周宴險些被他的話也氣到吐出一口血,坐在床邊。

“你這樣,她是不可能心疼你的。”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江時璟看了他一眼,不耐煩:“說吧,來找我有什麽事?我受傷,你不是上次來看過了?讓你去找林向晚,說服她同意我搬過去住,你也沒把這件事辦成,要你有什麽用?”

“不是,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我哪裏沒用了?我至少已經幫你去試探林向晚的態度了,人家不願意讓你住進去,我能有什麽辦法?”周宴攤攤手,表示沒辦法。

江時璟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他。

就在這時,周宴忽然笑眯眯道:“對了,我高中的時候,學校裏不是評了三個校園女神嗎?那個裴如嫣你知不知道?還有沒有印象?”

江時璟隨口道:“不知道,我高中畢業才回國,沒印象。”

“我知道你有印象,我那個時候天天跟你念叨的!”

周宴沒好氣的拽了他一把:“裴家非要撮合我倆在一起,如果我找個這樣的老婆,也是不錯的吧?”

江時璟抬眼,忽然看到他身後的兩個人。

他收回目光,不動聲色道:“我覺得你倆不合適。”

他想他有生之年,真是難得做了回好人。

可周宴完全沒有看到他的眼神示意,反問:“哪裏不合適?”

江時璟沒好氣道:“八字不合。”

周宴輕哼,隻當做他在敷衍自己,細數裴如嫣的好處。

“你看,她溫柔體貼,從以前上學的時候開始,就符合我的理想型,不像溫淺那麽粗魯,再說我跟她家世相當,算起來很門當戶對,這麽好的人,我瘋了才會不選她吧?”

江時璟似笑非笑道:“如果有一個人莫名其妙很符合你的審美,你知道這算什麽嗎?”

“算命定良緣?”周宴隨口一說。

江時璟笑了。

“算你倒黴。”

“算你好騙。”

“算你正巧是別人想釣的金龜婿。”

周宴不服氣,“你說什麽呢?人家裴家也不賴,怎麽就是要釣金龜婿了,就不能是人家裴小姐覺得我好,非要跟我在一起嗎?”

江時璟認真想了想。

“這種事情也不能說毫無可能,不過發生在你身上的概率非常之小,總之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不然之後有你哭的。”

周宴翻了個白眼:“你不要因為你自己釣不到林向晚就看不得我好,我告訴你啊……”

他話還沒說完,有人就徑直走進來了。

溫淺一手牽著林向晚,一手拎著水果,麵無表情的無視了周宴,將水果放在江時璟旁邊。

“我給你買的,聽說你被江訴捅了之後,整天要死要活想見我們晚晚,你說吧,到底有什麽事情是非見不可的?”

被她莫名其妙的懟了幾句,江時璟沒慣著,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生氣關我什麽事呀?衝我發什麽脾氣?又不是我說的。”

他話音剛落,就收到了一抹眼神壓製。

林向晚不悅的挑了挑眉,示意江時璟別亂說話。

江時璟乖乖垂眸,沒了剛才針鋒相對的架勢。

“我知道,我也不是故意要懟她的,隻是我在醫院裏麵都為江訴跑出去的事情擔驚受怕,你又不肯收留我,偏偏有的人還老是找我麻煩,看不慣我!”

他瞪了溫淺一眼,更委屈了:“誰都不明白,當年的事情對我的陰影有多大。”

江時璟說著,目光中充滿了挑釁。

溫淺一時有些氣悶,抱著胳膊。

她正要開口,林向晚輕咳一聲,示意她不要跟江時璟吵。

溫淺這才撇撇嘴,勉為其難的什麽都沒有說。

林向晚走過去,打量著江時璟的臉色,不自在道:“你有沒有好一點?”

江時璟仰頭看向她,含情的桃花眼裏此刻滿是委屈。

“沒好,哪裏都不好,我想見你,隻有見到你了,才能感覺心裏踏實些。”

溫淺笑了,冷眼打量他:“這裝可憐的做派,也不知道是得了誰的真傳,夠精辟的呀!”

江時璟被她拆台,忍不住冷了臉:“我再說一遍,誰惹了你你找誰算賬去,別在我這邊發脾氣。”

“哪裏有人惹我了,我就是看不慣你,想懟你怎麽了?”溫淺叉著腰,一點就炸。

江時璟輕嗤:“是單純想懟我,還是因為我表哥跟其他女人走得太近,讓你心裏不舒服了,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不清楚。”溫淺急紅了臉,惡狠狠瞪著他。

“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你表哥有其他女人,跟我有什麽關係?你以為我會在乎這個嗎?”

“在不在乎,也隻有你心裏最清楚。”江時璟又懟了一句,打定主意要跟她杠上了。

兩人一言我一語的,恨不得把這輩子怒火都甩在對方身上。

眼看著事情越來越無法控製,林向晚忍無可忍道:“好了好了夠了,你們到底在幹嘛?”完了是吧?有什麽好吵的!”

她緊急製,又不悅地看了周宴一眼。

周宴被她凶了一眼,不知所措:“我,我說錯什麽了嗎?”

聽他偏偏還這樣問,林向晚扯了扯唇:“什麽都沒說錯,我跟淺淺先走了,你們聊。”

說完她就拉著溫淺,頭也不回的離開。

“疼!”

身後傳來江時璟的聲音。

林向晚腳步一頓,回過頭就見他一臉痛苦正捂著肩膀。

厚厚的紗布下,似乎傷口已經疼得他難以忍耐。

林向晚心裏微緊,立前拉開他的手。

“別碰,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怎麽又碰到傷口了?”

聽著她擔憂的語氣,江時璟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笑眯眯道:“你給我吹吹,我就覺得哪裏都不疼了。”

發現他是裝的,林向晚抬手就要推他。

江時璟表情忽變。

林向晚挑眉:“怎麽,又想在我麵前裝?”

“這次不是裝的……”

江時璟疼的臉色都白了:“傷口是真的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