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林向晚開車去醫院看望秦鷗。

剛工作不到半個月就在她這裏出車禍,她十分過意不去,路上買了花和補品。

到醫院正準備敲門進去,肩頭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林向晚回頭,表情瞬間寡淡:“你屬鬼的?陰魂不散。”

江時璟捧著一束更大更五顏六色的花,還有一份早餐。

他歪了歪頭,勾唇道:“這是什麽話,許你來看男朋友,不許我看望和我女朋友同一場車禍的司機嗎?”

林向晚懶得理他,敲敲門。

裏麵響起秦鷗的聲音,“請進。”

兩人同時出現,秦鷗皺了皺眉,“你們……”

“我和他不是一起來的。”林向晚將花送到床頭,“醫生不是說你受的皮外傷嗎?怎麽還要住院?”

秦鷗扶了扶胳膊,稍微一動就牽扯著傷處,“昨天突然疼得厲害,醫生說胳膊上沾了汽油,可能會發炎,讓我住院觀察兩天。”

林向晚聽著都覺疼。

她溫聲安慰:“你就安心在這裏養著,醫藥費不用擔心。”

秦鷗目光騰地一軟。

他正要開口,江時璟很沒有眼色地湊過來問:“秦鷗是你男朋友,還是你包養的小白臉啊?連醫藥費都要讓你付。”

林向晚一愣,有些尷尬地看看秦鷗。

她謊稱和秦鷗談戀愛的事,到現在還沒告訴對方提前串供。

她正要糊弄過去,秦鷗忽然神色自若道:“我們是正常戀愛關係,不過晚晚覺得她收入比我多,喜歡操心這些。”

他轉而看著林向晚,目光溫柔:“這些醫藥費我付得起,你別擔心。”

林向晚一時不知該佩服他的反應能力,還是驚訝他的演技。

江時璟來回打量兩人,笑意逐漸加深:“秦鷗,你傷的是右胳膊吧?”

秦鷗冷淡地嗯一聲。

“那你就不能自己吃飯了,我給你買的早餐怎麽辦?”

江時璟拿起桌上的餐盒,直接遞給林向晚,“要不你喂他?”

林向晚下意識接過,“我,喂他?”

“這可是我準備讓人定製的營養湯,對他恢複傷口有好處,一定要吃幹淨。”

江時璟拽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尾,坐上去,好整以暇地盯著林向晚。

林向晚擰眉。

除了和江時璟談戀愛時做過很多事,她並沒有和其他男人有這種親密舉動。

而且她也不會給人喂飯。

林向晚遞給秦鷗一個眼色。

秦鷗眨了眨眼,輕笑:“晚晚,麻煩你了。”

林向晚:“……”

她怎麽覺得秦鷗是裝看不懂她的眼神?

身旁還有個煩人精盯著,林向晚隻能端起湯,用勺子喂給秦鷗。

她投喂的動作生澀而笨拙,比起來不知道怎麽喂,更多的是不習慣靠近秦鷗。

林向晚有些惱。

她為什麽非要在這裏任由江時璟拿捏擺布?

江時璟忽然笑出聲,“我記得林小姐很會喂人吃東西,怎麽現在看起來,你和你男朋友一點也不熟?”

林向晚吸了口氣,想到她那晚照顧江時璟喂藥的事。

時隔三年,她還是知道江時璟過敏吃什麽藥,怎麽給他喂。

有些習慣深入骨髓,改不掉的。

林向晚更是煩悶,“怎麽那麽多話,東西送到了,你不走愣著幹嘛?”

江時璟站起身,肉眼可見的愉悅:“今晚我讓燕京組個局商量項目的事,感謝你收留芷然。”

秦鷗眼底充滿了不解。

等人走後,他問:“林小姐,收留白芷然是怎麽回事?你和江時璟最近來往很多嗎?”

林向晚讓曉雪找個護工來,把勺子遞給秦鷗,碗放在他**的小桌子上,“他拜托我收留白芷然做保姆,給了我一個江氏本部的項目作為回報。”

她鄭重道:“對不起,我拿你當了擋箭牌。”

“沒關係,我很樂意你這麽說。”秦鷗看著她,目光灼灼。

林向晚避開他的視線,囑咐他好好休息之後離開。

病房裏安靜下來。

秦鷗的神色一點一點冷卻。

外頭有人進來,看著他,“老爺知道你受傷的事情很生氣,他讓我問你,是不是非要插手榕城的事?”

秦鷗麵無表情地望著他,“是你告訴他的?”

男人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少爺,你不想結婚被催生,也沒必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胡來吧?榕城的水不比咱們那兒淺,你要是出事,我沒法和老爺先生交代。”

秦鷗收回目光,想著林向晚明媚如春的臉,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我有喜歡的人了,告訴他們,過段時間我會帶著我的女人回去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