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鈞看著陳婷被嚇傻的模樣,心裏暗罵一句不成器的廢物。
他冷哼,“就算陳婷做錯事,你們也沒資格說把她送走就送走,她憑什麽聽你的?還是說……”
林西鈞拖長了尾音,似有若無地審視林向晚,“陳叔臨終前給你打了電話,要你好好照顧陳婷?”
林向晚微掀眼皮,與他對視。
幾秒後,她麵無表情道:“陳叔沒給我打過電話。”
“那不就得了?”林西鈞眼底忌憚消失,攤攤手放鬆下來。
陳婷反應過來,啪地打掉林向晚的手,“我不出國,我的人生自己做主,誰也掌控不了我!”
她氣勢洶洶站起來,“我倒要去問問江時璟,他會不會因為我做的事就殺了我!如果他要殺我,一開始就不會假扮我的男……啊!”
陳婷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她被林向晚扇趴在桌邊,碗筷掉下,稀裏嘩啦碎成一片狼藉。
林向晚掌心發麻,餘光看見林西鈞已懷疑地眯起雙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林西鈞知道江時璟是為了保護陳婷,才會讓她留在家裏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更會覺得陳婷身上背負什麽秘密,下一步必定要有所動作。
這種情況下,她隻能一巴掌把陳婷的話堵住。
林向晚指著陳婷,“陳叔辛苦養你長大,不是看你做這樣的事自我作賤的!你要是不肯走,我就算是綁,也得把你綁出國。”
一提到自己父親,陳婷沒有再反抗,捂著臉直掉淚。
林向晚心煩意亂,抓住她的手腕:“和我走。”
林西鈞眼珠一轉,站起來拉住陳婷。
“放開她,你這麽三番五次地打她,誰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兩人將陳婷夾在中間,互不相讓。
林向晚眯了眯眸,“你知道陳婷姐的學業還沒完成,在國外也有工作,執意留下她到底有什麽目的?”
林西鈞冷笑,“我就是看不慣你隨意打她命令她,沒有任何目的,陳婷想走我會送她走,用不著你多管閑事。”
兩人互不相讓,抓著陳婷沉默對峙。
就在這時,樓梯口出現幾個人。
燕京帶著幾個黑衣人走過來,麵無表情地瞥一眼林西鈞。
“放開陳小姐。”
林西鈞錯愕一瞬,似笑非笑道:“這不是江少身邊的燕京嗎?你在江氏集團工作,和我們八竿子打不著,怎麽也來摻和一腳?”
“我是和你們林家八竿子打不著,不過陳婷小姐和我們江少關係匪淺,我要帶她走。”
燕京說罷,就朝著後麵的兩個黑衣人擺擺手。
兩人圍上去,直勾勾盯著林西鈞,眼神警告。
林西鈞迫於他們的氣勢,不甘心地後退兩步。
陳婷被兩人抓住,想到林向晚說的話開始掙紮。
“不要!我不跟你們走!江時璟是要和我算賬對不對?他要對我做什麽!”
林向晚冷眼掃她,“隻是送你出國,你要是不配合,接下來對你做什麽就不一定了。”
聞言,陳婷立刻偃旗息鼓,不敢再大吵大鬧。
她和林向晚擦肩而過的時候,恨恨道:“別以為你能和江時璟在一起,他親口跟我說過,他心底裝著一個真正在乎的女人,什麽時候得到她,什麽時候才會收心。”
林向晚微微一怔。
遇到白芷然的時候,江時璟也是過了三個月就分手,絲毫沒有收心成家的意思。
可這三年來,白芷然是江時璟談過時間最長的女人了。
他真正在乎的又會是誰?
林向晚若有所思,正要離開,林西鈞卻麵色不善擋住她。
林向晚不耐,“你還要說什麽?”
“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麽有手段,居然還借著陳婷的計劃和江時璟睡了,你想借助他穩固繁星?”
林西鈞追問,試探之意十分明顯。
林向晚冷冷瞥他一眼,和這種人懶得解釋。
她順著對方的話反懟:“是又怎樣?隻許你不擇手段,利用任何可利用之人嗎?林西鈞,你再敢接近陳婷,我不會放過你!”
林西鈞有恃無恐地笑了。
他插著口袋,嘖了一聲:“你這麽護著陳婷,怕我在她身上得到什麽?”
“你本就陰險狡詐,誰都算計,我隻是看不慣陳叔留下的唯一女兒也有可能被你利用,你把我的話好好記著,否則後果自負。”
林向晚拋下幾句狠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林西鈞嗤笑,搖搖頭,拿出正在錄音的手機。
他把一段錄音單獨截取出來,按下發送鍵。
……
江氏總裁辦。
桌上的手機亮起來,叮咚一聲,是工作郵件的提示音。
江時璟垂眸掃視文件,拿起手機解鎖。
看到燕京進來,他懨懨問:“人找到了?”
“已經被我的人送出國。”燕京端著咖啡,放在他麵前,
江時璟點開郵件,發現是一段音頻。
他微蹙眉,接了咖啡喝一口,不悅,“怎麽這麽難喝?”
“啊?這,這就是璟總平常喝的咖啡啊。”燕京頓時有些無措。
江時璟放下咖啡杯,揉著眉心,“去給我泡大紅袍。”
燕京愣了愣。
三年來,江時璟喝大紅袍茶的次數少之又少,自從林小姐回來,又愈發喜歡喝了。
他撤下咖啡杯,正準備出門泡茶,就聽到男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麽有手段,居然還借著陳婷的計劃和江時璟睡了,你想借助他穩固繁星?”
燕京聽著耳熟,腳步停下,卻有些想不起來是誰。
而這時,林向晚的聲音從手機裏流淌出來。
“我利用江時璟又怎樣?隻許你不擇手段,利用任何可利用之人嗎?”
燕京嚇得轉身去看。
辦公桌前,江時璟眉眼發沉,垂眸盯著手機一動不動。
良久,他唇角緩緩地勾起來。
“去,把林西鈞找過來。”